金牌育胎师
说完就抽出手帕擦眼睛,抽抽搭搭的,说的是好听,实际上还不就是说你儿子自己身体不好呗。
许将军眉头一挑,目露jīng光。
“夫人应该知道那是他十二岁那年坠马落下的伤,经宫里的太医料理早就好了,我还特地问过是否影响将来生育,太医断言或许辛苦些,却不妨碍,如今看来倒是他庸医误人了。”
宋夫人被他瞪得抬不起头来,宋柯哪里受得了他岳丈这样的气势,脖子一梗就要犯浑。
“岳丈大人休要混赖旁人,我们宋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又给他掉了,难道是我们的错不成?”
许将军脸上波澜不惊,“哦……那是我们凤庭的错,对不住你们宋家了。”
宋老爷和宋夫人急得猛给宋柯使眼色,可惜这二世祖被他们惯得一生下来只知道鼻孔朝天,哪里懂得察言观色。
只见宋柯又恨恨地瞪了许凤庭一眼方转向许将军控诉,“岳丈养的好儿子,自己生不出孩子,还心思歹毒想要断我宋家的香火,我的依依xing格温柔身子单薄,为了给我生儿子可是豁出xing命去的!他倒好,竟三番四次陷害他,害得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你这个孽障,还不给我住嘴!”
宋老爷冲上来对着宋柯甩手就是一巴掌,啪得一声响得屋里的每个人都怔了一下。
宋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没弹过他一指甲的老父,却被宋老爷一把拽住,和他一起朝许将军跪了下去。
“将军大人大量,小老头晚年得子难免娇惯,才会纵得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我在这里跟你保证,以后我们宋家一定善待少君,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还求将军看在两家多年的qíng分,再给孽子一个机会。”
许凤庭不动声色地靠在他大哥身边,宋柯果然没让他失望,看来依依没白打,就知道今天他一定会疯狗一样乱咬人。
许将军抬了抬手示意宋老爷起来,半晌才算发了话,“都说婚姻之事一生一世,我儿若能从一而终,也是他的福气,不过小夫夫究竟如何,我这个做长辈的却不好qiáng求。”
这话说完,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许凤庭的身上。
许凤庭也不避让,反而迎着宋老爷目光站了出来,跟着又qiáng撑着走到他爹膝边跪下。
“孩儿无能,不但没了孩子,今后也都无法生育了。求父亲做主,不能让人说我们许家仗势欺人,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一句话说出来,许将军和两位少将军都大吃一惊,跟着许凤庭又道,“邵先生在哪里?烦请给在下做个作证。”
隐没在人群中的邵明远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难怪方才执意叫素梅给他传话,一定要他过来。
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也只好gān咳了两声,“在下邵明远,见过宋老爷、许将军。”
任是许将军为人再冷静,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此刻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你快说,我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邵明远神色复杂地看了许凤庭一眼,见他只垂头跪着,也知他心意已决,便清了清喉咙道:“少君子所言非虚,虽说世事无绝对,但少君子怀胎之时服下虎láng之药小产,元气大伤,腹部又收到重击流血不止,未能得到及时的医治,如今顽疾落下,只怕将来子孙缘分甚浅。”
决 裂(下)
“虎láng之药?”
“受到重击?”
“未能及时医治?”
许雁庭每重复一句,本来温文沉着的脸上就更添上了一层寒霜,一双与许凤庭有着三分相似的凤目危险地眯起,目光不冷不热地在冷汗涔涔的宋老爷和他仍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儿子身上来回游移。
许鹤庭可就没有他大哥那么有涵养了,直接飞扑上去一记不要命的勾拳将宋柯捶翻在地,宋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láng狈的闷哼,就发现自己的两颗门牙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好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白眼儿láng,当初你是怎么求的我们家,怎么掏心挖肺赌咒发誓地要娶我三弟,现在可好,前后不过一年,什么龌龊事qíng都做出来了!”
骂完还不解恨,gān脆按住宋柯照着脸上又是恶狠狠的两拳,此时许雁庭方淡淡扬了扬手,“二弟没规矩,亲家老爷在这里坐着呢,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晚辈来替他老人家教训儿子?虎毒不食子,我万万不能相信堂堂宋家的大少爷会为了个戏子做出下药堕掉自己亲身孩儿的勾当。”
说完居然笑了,更亲切地看向宋老爷道:“亲家老爷,您说是不是?”
宋老爷肩头一抖,哪里还坐得住,再想装糊涂也没辙了,这时候到底是保儿子还是保那是非jīng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孙子,他必须有一个决断。
看了看被揍得满嘴是血的儿子,他立刻做出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恶,依依那个下作东西,居然敢这样害我们少君子,要不是邵先生说出来,我们全家都被他蒙在鼓里!”
说完顺势就去把宋柯给扶了起来,“我可怜的儿,你还不知道你宠的是个什么样的狐狸jīng吧!还不快安慰安慰凤庭,多好的孩子,白白被那贱人给害了。”
宋柯一方面被揍得七荤八素满肚子都是气,另一方面维护依依,听了他爹的话眼看就要炸毛了,哪里留意得到他爹的挤眉弄眼,当即就咆哮帝上了身,甩开他爹脖子上青筋bào起地大吼,“我的依依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你们别想混赖他!”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看来你们不管天上地下横竖要做一对铁鸳鸯,真真叫人钦佩。只不过这儿是天子脚下,是个讲王法的地方,我三弟孩子没了,自己也险些送命,我们许家绝不会坐视不理。来人,报官!”
许雁庭一番话说得在qíng在理,不过说到最后报官二字,眼底已经一片凌厉。
很快衙门里就来了人,宋老爷、宋夫人、宋柯、依依,甚至包括冯叔在内的七八个下人,统统被穿着官靴的衙役给带走了,整个宋家一时间竟没了个能做主的人,各处人心惶惶,乱糟糟的哭声四起,邵明远糊里糊涂地站在人群中央,待想起许凤庭这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许家人已经撤得一个都不剩了。
匆忙追了出去,街尾高高扬起的尘土隐约能告诉他那里刚刚有一路车队碾过的痕迹。
到了这份上他自然也没了继续留在宋家的心思,胡乱收拾了一下回到铺子里,倒把六儿给吓了一跳。
“先生不是说要去上一阵子吗?早知道先生回来得早,我就不把后街上的刘家推掉了。”
跟着又要解说刘家的qíng况,邵明远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很累,对穿越到这里的生活第一次感到莫名其妙的厌烦。
忙大力地摆了摆手,“不说这个,我乏了,先进去躺躺,今天不做生意。”
说完也不管六儿惊愕的表qíng,径自回了房间,外衣也不除就将自己整个人甩在了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