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
可有人却挺爱吃这一套,只见宋柯已经三步并两步窜进了房门,一把将扑在chuáng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搂在了怀里。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了你不成?”
那依依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只一头扎在宋柯怀里不出来,站在一边的丫鬟连忙张口,“还不都是素梅!我们公子好心去探探少君子的身子,却被她挡在门口,还说了好些不好听的,气得我们公子差点晕过去!公子身子弱,少爷你是知道的。”
邵明远默默退到一边,很有人形家具的觉悟。果然丫鬟小厮啊神马的,一定要选会说话能挑事的啊,这不关键时刻,自己不好开口的话全让他们说了。
再看宋柯果然勃然大怒,“平日给脸色给依依看就算了,我看他这几天也怪可怜的不与他计较,他竟不领qíng,还指使个丫鬟出来作怪!宝贝儿你别委屈,看我给你出气去!”
说完噌得起身,邵明远这才弱弱地来了一句,“那还要给这位公子诊脉么?”
宋柯这才想起正事来。
“看!当然看!彩云快过来扶你们公子坐下,让邵先生好好看看。”
可能因为在外人面前,那依依也很快止住了哭泣,反而落落大方地往邵明远身边一坐,邵明远见他眉眼妩媚身段袅娜,不得不承认也是个美人。
要说那许凤庭美得偏为清冷了些,这叫做依依的又美得十足魅惑了些,尤其他们的老公又是这么个人头猪脑色yù熏心的家伙,难怪前者要吃亏。
三指搭上了他纤细的手腕,邵明远心里一个咯噔,这依依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看他胸有成竹的媚态,估计自己已经知道了,早不发难晚不发难,偏偏等到自己也怀上了才去算计许凤庭的肚子,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随即堆起职业化的微笑,“恭喜两位,这位公子已经怀胎一月有余,胎息qiáng健,并无不妥。”
那依依公子听了这话又偎进宋柯的怀里落下泪来,“老天保佑,只求能让奴家平安把孩子生下,为宋家延续香火,至于奴家的命,真的不须计较了。”
这话说得可就有学问了,好好的深闺少妇,说得跟随时有人在追杀你一样,这要害你的人是谁,你敢直说吗?
邵明远心里难掩鄙夷,见那宋柯又是一顿剖心剖肺没完没了的甜言蜜语哄着,不由也来了脾气。
“既然依依公子无恙,那在下去给少君子送药,迟些时候还要去六王爷府上,实在不敢耽搁。”
这两人这会子正亲亲热热地ròu麻着,自然也嫌他碍眼,宋柯袖子一挥,“那就不耽误先生了,彩云去送送。麻烦先生给依依多开点滋补的药方,回头我着人去取。”
“好。”
邵明远答应着出来,大步流星地朝许凤庭屋里赶去。
上次留下的药三天应该用完了,这次再带一些过来,调理上一两个月,应该就能复原。
他一边走一边盘算,远远看见了许凤庭的屋子,却见二楼卧房的窗户打开着,有人正倚在窗口看书,乌黑的长发松松地系在脑后,面如晓月、凤目红唇,黑发白衣,更衬得他肤白胜雪、好看极了。
那不是许凤庭又是谁?不由更加紧了步子。
第 4 章
进屋的时候许凤庭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他点了点头。
“邵先生来得这样早。”
邵明远不赞同地摇头,“窗口风大,少君子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邵某再费心也是枉然。”
许凤庭似乎并不以为然,不过还是顺从地离开了窗台,改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有劳先生。”
薄唇中缓缓吐出一句机械的客套话,他静静挽起衣袖,便自顾自坐着再没言语。
邵明远朝他身边走去,路过窗台时余光一瞥,却看见对面小楼的薄纱帘子在清风拨弄下翩飞,窗内一对痴缠在一起的身影正忘我地亲热着,他不由脚步一顿,那不就是宋柯和他的依依吗?
许凤庭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一定看得更清楚吧。
略带担忧地看向正襟危坐的那人,却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明显一副不愿意谈及的意思,他这个外人也更不好cha嘴多事,只好一本正经走上前先给他把脉再说。
还是气血两败的脉象,难怪他脸色白得那么难看。邵明远不由蹙眉,这药怎么没起什么作用,难道他身体底子实在太差?
“少君子这两天觉得身上如何?可还有下红?”
试探xing地问了一句,许凤庭却面无表qíng地摇头,“一切都还好,多亏了先生的药。”
呃……
“那在下再给少君子开点养身的方子,只不过这些药养得了身,却养不了心,少君子还需自己想开些,少年夫妻谁没个磕磕绊绊,先把身体调养好了,何愁没有大胖儿子抱。”
想起依依也有了身孕,邵明远看着许凤庭的眼神不免难掩同qíng,说话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些个人qíng绪。
果然许凤庭脸色微变,邵明远刚刚觉察到自己失了言,却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
“邵先生这话说得老成,倒像个三四十岁历经世事的老先生。”
邵明远脸上一热,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没成家的弱冠少年,倒去cao心人家夫夫的事qíng,这许凤庭只怕比他还大上两三岁呢。
当即有点不好意思,许凤庭却也没有接着打趣他,到底才刚小产,可能气力不济,虽弱才坐了一会儿也有些吃不消了。
还好邵明远常年跟各种孕夫打jiāo道,见他额头微微沁汗,又悄悄用手揉捏后腰,便知他是坐不住了,忙伸手搀他,“少君子如今身体虚弱,还是多多卧chuáng静养为好。”
许凤庭似有顾忌,但见他笑得坦诚,思虑一二才抬起手让他搀扶,眼底还是一阵眩晕。
“有劳先生,我躺躺就好,不敢再耽搁先生。”
看着有气无力歪在chuáng上的人,才走了几步已经气喘吁吁,邵明远不放心地朝外头张望了两次,那个素梅不知道去了哪儿,怎么就留他一个病人在房里,想喝口水都没个人答应。
许凤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免尴尬之余也心生感激,“先生放心,方才我们大夫人遣素梅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邵明远见他语气肯定,自己也不好qiáng留,只好收拾了东西回去了,走时再三嘱咐他按时吃药,三天后再来看他。
许凤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背后,才松了口气地锁紧了眉头,双手死死按着小腹,那里还是一阵阵抽搐似的疼痛。
贴着chuáng沿又坐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才挣扎着起身将邵明远留下的几包药都悉数倒了。
直到晚上素梅都没有露面,一个做粗活的小厮上来伺候许凤庭吃饭,他拉住他bī问素梅的下落,那小厮眼圈一红,“素梅姐姐被少爷打了,流了好多血,冯管家已经叫人抬出去了!”
许凤庭怔在当场一句话说不出,藏在被子里的双拳紧紧握着,指甲几乎掐进ròu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