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
那人就这么静静地在chuáng边的长榻上躺着,比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更加瘦了,高高的孕腹令人无法忽视地坠在腰间,他不由眼底一酸,曾经偷偷想过他应该早就生了,只是不知孩子是男是女,拖着刚生产过的身子和襁褓中的孩子四处躲藏已经够难的,没想到他竟到现在还没有安产,整个人都快瘦gān了,似乎所有的jīng气神都给肚子里的胎儿吸去了似的。
“看什么看?听说少将军满城里找我,不知有何贵gān?”
傅涟本来不过闭目养神,被他这么毫不避讳目不转睛地看着,哪儿能不醒,不过半睁着眼凶巴巴地瞪着他,却到底已经被时不时发作的产前阵痛给磨得没了力气,说话的声音也哑哑的。
许雁庭挣扎着坐起来朝他身边挪了挪,目光始终在他的腹部流连,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半天才期期艾艾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摸摸他?”
傅涟一向不太看得出qíng绪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地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好像出不来似的,那人倒也不客气,一只大掌早已不识相地摸了上去,谁知正好一阵宫缩,方才还柔软的肚子立刻崩得硬硬的,唬得他一下子抽回了手,而傅涟则眉心一拧闷哼着弯下了腰。
“你……你怎么样?是不是要生了?”
许雁庭这时的脸色也并不比他好多少,想关心一下他的qíng况可不知怎么到了他面前就变得口舌粗笨不会说话起来,看他额上密密的一层汗珠子,想抬手去擦,却迟迟不敢妄动。
傅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忍着痛抽了口冷气道:“应该还有两天,小东西不老实,你扶我起来走走。”
“好。”
许雁庭不假思索地霍然起身,完全忘了自己一条伤腿经过一路奔波反复折腾,早就伤口破裂带发炎了,哪儿还能走得住,当即一个趔趄朝前面一冲,将正准备撑着座椅把手起来的傅涟整个人给压回了椅子上。
唔……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亲密接触对方,两个人一时都懵了,四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看我,我看你,却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火热的唇瓣紧紧的贴着,许雁庭心下猛跳,没想到这浑身上下能刮得下一层冰渣子的人,他的唇却温热而柔软,充满弹xing,浅尝辄止之下令人忍不住想再多尝一点,多亲一会儿。
你怎么敢!
感觉到这家伙居然将舌头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傅涟惊得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谁知这厮得了甜头越发不可收拾,gān脆闭上眼睛不管他凶得杀死人的眼神,只管跟着自己的感觉肆意与他唇舌纠缠。
傅涟起先还能保持住镇定的心思,可自从一年多前和这家伙的chūn风一度,他就一直过着苦行僧的日子,且怀孕之后他的身子越来越敏感,有时夜深人静心浮气躁,只好五根手指自己解决一下,最近几个月因为肚子越发规模,他连自给自足都已经捞不上了,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这么天雷地火地一勾搭,他可不是那种斯斯文文的xing子,当即用力勾着许雁庭的脖子狠狠地啃了回去。
许雁庭又哪里敢真的压住他,只好用双臂支撑住自己的重量,两个人互啃了没多一会儿便纷纷喘起了粗气,可四唇相接之处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黏着似的怎么也分不开了。
“让你受苦了。”
许雁庭这不知道是告白还是道歉的叹息几乎催下了傅涟的泪来,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动容似的冷哼了两声,看那人小心翼翼地蹭着他身边躺下也不做声,任由他小狗儿似的继续缠上来索吻,隐隐坠痛的腰腹也得到了孩子另一个父亲温柔的揉抚。
“许雁庭,你到底为什么而来?”
终于那人舍得放开他的唇开始进攻他的脖子了,傅涟忍不住摸了摸发肿的唇,默默腹诽,这个禽shòu!
许雁庭激烈的动作微微一顿,却很快又继续了起来,含含糊糊答道:“我想跟你和孩子在一起。”
“我是反臣,你就不怕?”
傅涟一把按住那人扒拉自己衣服的双手,刚才居然没察觉,衣服都已经褪到肩膀了!
这一次许雁庭没有理他,却直截了当地一把抓住了他身下最敏感也最火烧火燎的部位。
“孩子这么大了还生不下来你真不怕?你要是想生的时候疼死一尸两命我也可以不管你!”
男人带着怒意的低语热乎乎地chuī在耳边,傅涟眼神一沉,gān脆张开双臂朝后躺倒。
“行,那你先把爷伺候舒服了再说,否则谁要你这个瘸子。”
许雁庭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在他眼皮上又亲了两下,隔着衣服摸了摸他一会儿软一会儿硬的肚子道,“我来晚了,对不住你。”
“啰嗦,你是不是男人?要不你躺下,爷来伺候你也行。”
傅涟红着脸气喘吁吁,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臊的,许雁庭也不含糊,三下两下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又开始扒拉他的。
经过一番激烈运动之后傅涟整个下午都在沉睡,许氏兄弟意外地在异乡重逢,又莫名其妙从忠君勇士成了乱臣贼子,一时感慨良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二人如今最担心的莫过于还在京里的老父,还有毫不知qíng远在西陲的老二许鹤庭。
“大哥如今作何打算?”
一番叙旧之后,许凤庭还是不得不开始了这个艰难的话题。
许雁庭轻轻敲击着桌面,“我想带他们离开越国,到别处讨生活去。”
许凤庭略一垂头,“好是好,只是不知这是大哥与齐王商量的结果,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凤庭,你这话怎么说?”
许雁庭被他问得一愣,当下心里也有点虚,这是他一路上都刻意避忌不去思考的,傅涟喜欢他,肯给他生孩子,这些是他能确定的,可他也是皇家的后代,骨髓里流淌着争权夺位的血液,这些并不会因为他们俩好了就有什么改变。
许凤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哥,你不要忘了,他是齐王。就算他肯罢手,龙椅上的那一位也不肯答应。更何况我看傅涟的个xing,只怕也是个爱死磕的主。”
兄弟二人说着说着便不再作声,不是眼下无事无需着急,而是要着急的事实在太多,一时也不知从哪一桩着手,昨夜里许凤庭已经给他二哥写了一封密信,要他秘密返京保护父亲,至于他们兄弟两个,天高皇帝远的,短期之内彼此照应应该还不成问题。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傅涟此人。
邵明远每天从他屋里回来,脸色都会难看上几分,可能他这次生产恐怕很难顺利。这对他和大哥来说,已经是头等大事,若能逃出命来,又怕他不甘心就此隐姓埋名,总之偏难省心。
傅涟这里才睡醒,就看见邵明远正坐在chuáng边给自己搭脉,想起臂上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不由尴尬,可浑身上下都酸痛得要死,就连抬起手来将领子紧一紧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顿时把一张脸给憋得通红。
偏邵明远喜欢开玩笑,故意慢慢悠悠地搭了半天脉,弄得傅涟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才不慌不忙道:“大哥果然不凡啊,跟殿下畅谈了这么小半天的功夫比邵某忙活了八天还要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