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
话里带着关怀,人却不肯抬头看他,还是固执地垂着头倒好像跟他的手腕在说话似的。
许雁庭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别扭的人了不是,何必在这上头较劲。
因此便又在他chuáng头的矮凳上坐下,傅涟这会儿倒乖,一声不吭地凑近过来将脸颊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半晌方带着委屈喃喃道:“要我怎样你才肯放开心结?”
许雁庭闭上眼不说话,专心感受着掌心里光滑的肌肤和那人脸上炽热的温度,终究忍不住,俯□勾着他的脖子便用力吻了下去。
傅涟也不服软,当即毫无顾忌地撑起身子回应他,反倒是许雁庭担心他的老腰受不住这么折腾而腾出手来一把稳稳搂在他的腰上。
第二天大清早许鹤庭果然带着乐筠进了宫,一看他大哥也在,还仍旧穿着昨晚入宫时穿的衣裳,当即心里便明白了三两分,越发对乐筠的xing命放心起来。
都说那啥yīn阳调和嘛,傅涟有了孩子他爸的滋润,这龙心大悦什么的,总不会再yīn暗到说杀人就杀人了吧。
乐筠虽然落魄,毕竟伴在傅鸿身边多年,见了傅涟也面无惧色,镇定自若地行过礼后便不卑不亢地退立一边,丝毫没有俘虏降臣常有的畏缩。
傅涟果然并未计较他的自持,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开口便道:“傅鸿已经走投无路,你说他最有可能逃去哪里?”
别说乐筠,就连许家兄弟也不由脸上一愣,本以为这新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才叫乐筠来的,没想到竟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
乐筠沉默片刻后老老实实给傅涟磕了个头,“傅鸿不告而别,并未留下任何音信。”
傅涟这会儿功夫倒一反常态好像格外有耐xing似地对乐筠循循善诱起来,“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在哪里还有根基,哪里还有后路,你不会一丝不察吧?要是你说出来,我便杀了傅鸿这负心人给你出口气,要是你不说,那便让许凤庭那假道学去死,替我出口气也好。”
说到最后这话锋一转,傅涟脸上甚至露出了yīn森森的媚笑。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脸色大变,乐筠的脸色更加白上了好几分。
当初无奈之下出卖了凤庭已经令他悔恨至今痛不yù生,如今听了傅涟这话心里怎能不急,当即放□段急切追问,“陛下何出此言?”
傅涟本来还想再吊吊他,可看许雁庭额头上的青筋不由恨铁不成钢地心里暗骂,这么沉不住气领什么兵打什么仗,真该让他回去生孩子奶孩子!
只好清了清喉咙不紧不慢道:“东都光复之时收了不少行宫里的旧婢,有人密报傅鸿逃跑之前已经查到了许凤庭的行踪。”
乐筠蹙起了眉头咬牙道,“陛下如果以为他因心里对凤庭有所恋慕不甘就会在这个时候去寻他,恐怕错了。他是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人,何况如今倾吐陌路,别说带上凤庭在逃亡路上多个拖累,若有可能,恐怕会拿凤庭的命去换自己的安全都说不定,又怎么会巴巴地去寻他?”
可这话说完,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四个人都满脸惊愕地恍然大悟起来。
傅鸿知道许雁庭和傅涟相好,许凤庭又是许雁庭最紧张的幼弟,如果想要保命,还有什么比许凤庭更有用的筹码?
要是许凤庭真的被他捉住,恐怕逃不了一翻折rǔ,就算他的身子能经受得住,恐怕以他的个xing,为了不连累兄长,也会寻机自行了断不叫贼人得逞。
而且大队人马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他们夫夫两个的踪影,谁知道是不是已经落入了傅鸿的手里?
想到这里许家两兄弟的脸色都yīn沉沉地黑了下来,乐筠这里自然也是心惊ròu跳不得安宁,踌躇再三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还在太子府里的时候,每个月末都会有几个人远道而来密会傅鸿,我几次打听也只打听到他们来自南疆一个叫做日薄镇的地方,不知许大哥是否听闻过?”
许雁庭茫然摇了摇头,傅涟却豁然开朗地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日薄是先皇后的母舅,也就是傅鸿的舅老爷南宫家的地盘,早年也是呼风唤雨的家族,当年被先帝有意削弱沉寂了二三十年,还以为他们早就死透了呢,没想到还在勾结着傅鸿鬼鬼祟祟保有实力。”
49、金牌育胎师
与此同时,在夜深露重的南疆小镇日薄,确实有一辆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马车正快速奔驰着,前后包围着八名高大魁梧的劲装骑士,个个面容肃穆眉头紧蹙,一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气氛与周遭静谧安宁的景象格格不入。
车里一对青年男子相互依偎而坐,其中一位已是大腹便便身子沉重,显然旅途颠簸对他来说并不好受,一张jīng致的面庞几乎苍白得没了一点血色,整个人恹恹地歪着,靠在身边人的怀里。
这二人正是曾经出逃云阳隐姓埋名企图躲避乱世的邵明远和许凤庭夫夫。
傅鸿兵败如山之后逃入了南宫家的势力范围,却出人意料地派出了剩余jīng锐全力追捕他们两个,若是邵明远一个人或许还能凭借自己对云阳地界的熟悉而逃脱,可许凤庭的身子这么虚弱,别说跑动,就是快走几步也会腰酸腿乏得吃不消,因此很快就被来人给堵住了。
看着怀里人深深蹙起的眉头和越发瘦削的脸庞,邵明远心痛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尽量抱稳他让他在自己身上靠得舒服一些,也好腾出手来给他揉抚阵阵作痛的肚底和腰侧。
“凤庭,你要是难受得厉害就哼出来,别这么憋着,可又该把嘴唇咬破了。”
心疼地在那人细汗密布的额边落下一吻,邵明远几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就快带上哭腔了。
正被缠绵不断的腹痛和周身酸痛乏力折磨着的许凤庭却怎么也不肯吱声,甚至勉力扯出了一点着实不大好看的微笑若无其事地打着哈哈。
“你就是太仔细了,还有一个月才生呢,这会儿怎么会难受?不过在车上坐久了有点酸乏罢了。”
其实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也断断续续喘了好几回。
邵明远知道进入孕晚期以后胎儿对他jīng力的掠夺越发肆nüè,而这一路上的颠簸也快把他身上残存的一点jīng气神都给熬gān了,哪里忍心拆穿他,只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吃午饭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话,像是高兴晚上就能到家过夜,这会儿已经月上中天,恐怕就快到了。”
许凤庭有气无力地恩了一声,悄悄揉了揉下腹以缓解那里一阵更盛一阵的焦灼的胀痛感。
幸运的是果然如邵明远所说,不多时马车便慢慢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下,高门大院门前挂着两排明亮的灯笼,有人上来打车帘,有人探身上来搀扶许凤庭下车,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是这户人家有亲朋好友自远方到访了呢。
许凤庭虽然两腿发软没什么气力,可在看清了来人的脸以后却还是坚决地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huáng文见状只好尴尬地笑笑,“三公子拿奴婢出气是没什么,到了陛下面前可不能如此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