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
跟着两个人又腻腻歪歪ròu麻了好一阵,完全没把邵明远当个存在着的大活人。
邵明远摸了摸全是jī皮疙瘩的头皮,这个依依对男人确实有一套,男人生子危险大痛苦多,所以肯怀孕的男人不多,很多人纳女人为妾就是为了绵延子嗣。
更加以怀孕男子的体态、动作为美,许多名画里的主角都是听着个圆圆肚腹的孕夫。
这个依依以前是个出卖色相的戏子,听说跟过不少老板,最后才跟了宋柯。
说起来他也算是老天爷赏饭吃,怀孕之后丝毫没有寻常孕夫的脸浮眼肿、肢体发胖等症状,反而除了腹部隆起,浑身都没多大变化,从背后看去还有细细的小蛮腰,又更添了几分媚态。
要说风韵,青霜远不及他。
因此这么无端端一番妄自菲薄,不是yù擒故纵激起宋柯的保护yù和愧疚之心又是什么?
“夫君是不是气恼依依想生个女儿?”
总算两个人腻歪够了,依依在宋柯的搀扶下落了座,摸了摸肚子又开始泫然yù泣。
宋柯还没开口,他又自顾自道,“依依是个苦命的,虽然夫君待我qíng深意重,可我始终是个下人,我生的儿子,将来也只能做个庶子。将来不论嫁娶,都只有别人挑他,没有他挑别人的份,还要一辈子看人脸色,这样过活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生个女人,就算嫁不出去也没什么丢人的,就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对苦命人做个伴也好。”
这话邵明远算是听明白了,这话分明是想扶正。
果然宋柯为难地拍了拍他脸蛋压低了喉咙道,“我何尝不想给你个好名分,可那一位……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许家老头子虽说打入了大牢,可到如今也没说到底怎么判,他两个哥哥都给削了军功,可人还在军中,没被抓起来。怎么说一大家子也兴旺了好几代,如今一时还没死透,老爷多少忌惮着,是决计不会答应动他的。”
依依是个聪明绝顶的,既然宋柯已经跟他挑明厉害,他自然也不会继续胡闹,立刻就收拾了泪眼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面孔。
“夫君的难处依依知道了,以后再不提这话便是。”
宋柯见他委屈,忙又赌咒发誓,只要他生了儿子,管他许家什么qíng况,他都要跟老爷说去,休了那贱人,将他扶正。
邵明远只管眼观鼻鼻观心的默不作声,过了半晌那二人总算想起来问他脉象如何,他才摆出专业笑容,“一切正常。”
依依嘴巴一扁,“依依到底入不了先生的法眼,几个字就想打发我了。大哥那里又不见你这么冷淡,大热天的还巴巴地亲自赶过去,听说足足待了有一个时辰。”
哦?
宋柯的语调危险地上扬,他玩腻了是一回事,可要是别人去勾搭,那又是另一回事。
邵明远微微一笑,“公子胎息qiáng健是好事,难道还羡慕别人保不住孩子?”
言下之意,你已经把别人的孩子弄没了,很快还要占了别人的位置,还是见好就收吧。
依依自然不肯,不过到底他是大夫,也不想太得罪他,既然已经引起了宋柯的不满,那以后大家走着瞧就是了。
跟着宋柯自己留宿此地,邵明远自行回房,又赶着把给许凤庭准备的药给煎了,偷偷摸摸给送了过去。
门口两个大汉好打发,只要给他们个“永保雄风”和“祖传的包生儿子”秘方,他们乐得保密。
这一回许凤庭睡得还算踏实,他怕吵着他,于是不曾进屋,把药jiāo给了素梅,jiāo代她要是他半夜醒了就给他喝了,要是不醒,那早起热热也可以,又细细叮嘱了好些话,才恋恋不舍地挪着步子回到自己屋里,却被远远就看到的灯火吓了一跳。
自己出门的时候明明关上了灯的呀!
一进门,差点被眼前得活色生香给呛死,他的chuáng,对,如果记错的话那明明是他的chuáng,上面却千娇百媚地躺着一个半LUO的少年。
“先生奔波了一天,让奴给先生松松筋骨可好?”
那少年媚眼如丝,邵明远这会儿算是看清楚了,这不是刚才那个青霜吗?
不过刚才是穿着衣服的,现在是只裹了条透明纱巾的。
看他已经缠了上来,他忙连连后退,“不用不用,在下一个人好得很,公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夜里风大,公子别着凉了,快回去吧。”
青霜一心拉拢他,哪里肯这么容易就罢休,肩头一抖,身上的薄纱哧溜滑落,整个人便光溜溜地倒在了邵明远的身上。
“奴没有衣裳穿,先生怕奴冷,何不好好抱抱奴?”
鲜嫩芬芳的红唇几乎贴上了邵明远的耳根,他不得不闭上了眼,“公子绝色之姿前途无量,今夜只是若叫有心人看见,只怕得不偿失。”
青霜眸光一动,“他不过凭一个肚子,就事事压我一头,若我也有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邵明远心里暗笑,这叫什么比喻,死啊死的,真让宋柯死在你们俩手里倒好了。
脸上却依旧笑得温厚谦逊,“邵某职责所在,若公子也有心怀胎,自然尽心尽力,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这般。”
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那青霜也不是个蠢人,见他果然无心,便自己乖乖穿起了衣服,但始终心存怀疑。
“世间男子都是急色的,先生莫非心有所属,不知此人是不是……”
邵明远心头一跳,忙做出一副市侩的样子,“邵某出来纯粹求财,只要有银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去动东家的人,白白断了财路。”
这话说得在理,果然说服了青霜,他见色-诱不成,便大方地取下怀里一枚金镶玉坠子,“先生既然求财,那青霜少不得投你所好,只望先生不负所托。”
“此乃公子近身之物,在下若收了,难免给人话柄,只要公子平步青云之日不忘记在下便好。”
邵明远故意笑得谄媚,不由佩服自己的急才,想想许凤庭如今的处境,虽然凄冷些,却已经退出了那些豺láng你死我活的中心,仔细想起来反而安全。
端 倪
唔,唔……
夜色深沉,许凤庭在熟悉的周身酸痛中醒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还是酸胀着的小腹,竟然不像先前那么火辣辣地生疼了。
自从那次小产和那个畜生毫无忌惮的毒打,他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几乎没有再睡过一个囫囵觉,一夜不知道要因为疼痛的折磨在辗转反侧多少次,而这种晴朗的天气还算最好的,若遇上yīn雨连绵或者天寒地冻,更加浑身上下每一个骨节都透着入骨的冷痛。
这一切都养成了他浅眠的习惯,一旦醒了,更加反反复复很难再睡着。
支撑着坐直了身子,邵明远那张俊朗温润的脸来来回回在眼前徘徊。
是了,那人来了,他总是那么温存地笑,连责备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暖意。
这是他第一次对宋柯以外的男子产生好感,当年宋柯与他青梅竹马,为了得到他的心使出了浑身解数,不知道耍了多少手段、费了多少心思,而如今这个人,铭刻在他心头的,不过是那一抹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