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舒心日子
老三恨恨的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她以前节省攒钱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就算给岳家也是少的,其实还是自己攒了,不过半年前她突然把手上的钱借给舅哥,这事挺反常的,呲——大哥你不知道我那媳妇手紧,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别想往出抠,以前往岳家送粮送东西那是几个舅哥不争气,郑家太穷,不过她送了东西,在岳家没谁敢跟她说不,到了娘家哥嫂都伺候着,那样子都赶上婆婆了。可是以前还真没往家送过钱,这是头一回。而且从那时起,她对他哥嫂就恭敬多了。最近更是什么好的都往家送。前段日子她偷着把家里的粮买了怕是也要填补她兄长,亏着我发现了,把钱收了起来。许是因为这个,这次才趁我不在家把打猎得来的东西给送回去。现在想想还真是,不知道她兄长怎样蒙骗她。”
杨震海叹了口,自家的弟弟也不傻怎么就能容忍到这一地步。转念一想,家里兄弟四个,他是长子从小就是爹娘心里的孩子,他们是传统的人,对长子自然不同。老二脾气bào,成天惹祸,除了他这个大哥,连爹娘都不怕,都说会叫的孩子有奶吃,他也不是被忽视的那个。老四最小虽然不爱说话,可他从小读书,爹娘对他总是有一份期盼。现在想想老三就是家中那个容易忽视的,他脾气好,为人厚道,从来不争抢的,之所以那么容忍老三媳妇,说不准就是从小养成的xing格造成的。他这个当哥的也有责任呐。
“你媳妇你打算怎么办?”
老三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接着神qíng又默然起来“我不会再要她了,一纸休书罢了。”接着皱了皱眉,“看在她给我生个儿子的份上,大哥还是网开一面吧。其他人就顾不得了。”他对大哥还是了解的,而且这件事qíng已经不是他的问题了,郑家这次的做法是在打杨家人的脸。
“我知道了。”只要他弟弟断了这份心思一切都好说,以后再给他找个好女人日子会一点点过起来的。再说就算今日把她放了,以她的xing格未来的路还是难走的,记得自家媳妇就说过一句,xing格决定命运。
得了老三的准信,杨震海也没停,直接找到大伯,处理老三休妻的事qíng,休书写了之后杨家带人去了郑家,此时郑家除了那个殴打老三的大舅哥,其他人都在,对于杨家的行为郑老爷子是不赞同的,不过事qíng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而且老三媳妇不在三不去之中,当年杨震海母亲去世是在老三结婚之前,当时双方已经定亲,没等结婚他娘就去了,怕老三再等三年结婚,老三媳妇是在热孝中迎娶的,第二年有的胖小,所以守孝也不到三年。农家讲究不多,也不算什么,可这么一来,她也没了理由。
杨家这次是很坚定的要这么做,郑家理亏,杨家已经很客气了,休书上没有更多厌恶的词,已经是给他们一层遮羞布了。更何况他们家女儿跟自家儿子去了县城到现在还没人影,有利也辨不清了,更何况他们没理。就这样杨老三休妻,在两位当事人没在场的qíng况下结束了,杨家到衙门进行了公正,一切已成定局。
临走出郑家前,杨震海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脸上的刀疤虽然淡了些,可面对冰冷的眼神冷硬的面容,还有那有些诡异的笑容,郑家人还是吓了一身冷汗“我三弟这些年承蒙郑家照顾,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qíng’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杨郑两家从此断jiāo。
接下来几天杨震海早出晚归,莫一天还不归家,瑾娘看他成日皱着眉头,心里也有点担心,不过每次问了,杨震海只是笑笑的安慰她,只说自己是寻找打了老三的几个人,并不多说。瑾娘知道杨震海平日做事稳重,也就没有过多gān预。更何况这几日她也忙的没时间管他的事。
老三媳妇被休,瑾娘并不觉的可惜,毕竟对她一直没有好印象,只是看到有些沉默的胖小,她有点心疼,尽管大人们没有跟他说什么,可他还是从只字片语中明白事qíng的经过。他毕竟已经五岁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打击。
在事qíng发生的第二天晚上,瑾娘听着屋里有隐约的哭声,老三身上不好,老爷子晚上不放心他,就过去跟老三一起住,杨震海想照顾他,被老爷子撵走了,说是白天还要出去,他在一边睡着就好。这么的胖小被移到瑾娘他们正房东屋的南炕上。瑾娘过去一看,小家伙正在被窝里哭。
看瑾娘过去,胖小只哽咽的叫了一声伯娘——,眼睛都哭的红肿。
瑾娘坐在炕边把孩子抱起来,“哭吧,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伯娘在呢。”她实在不知该跟这个孩子说些什么,不管她做错什么,她也是他的娘呀。
胖小听了反而不哭了,靠在她身上恹恹的,就在瑾娘以为孩子睡着了,就听到他说“伯娘为什么我娘不疼我,为什么她那样对爹爹——呜呜——为什么——”胖小说着说着又哭了。
瑾娘听到孩子的问话心里有些黯然,这孩子比她想的还要明白。她又能说什么呢,这些日子胖小时不时会说,二伯娘给他做过什么好吃的,他跟大丫一起去做了什么什么,二伯娘给他做的冬衣没有大伯娘做的好看,又说二伯娘给他做的鞋子跟大丫一样颜色有些艳了等等,说起自己的亲娘却很少。她能说什么,孩子的眼睛是清明的。
老三媳妇或许不是不爱这个孩子,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只是她更在意银子而已,她宁愿那银子烂在手里也不愿意给孩子做身新衣,别人给做了没准她还当占了便宜呢,她不会去考虑孩子的想法,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那天夜里瑾娘抱着胖小在南炕上睡了,小家伙半夜还叫着娘-并且满脸泪痕。只是第二日早上孩子似乎沉静了很多,再也没有那样了,倒是每日陪在老三身边,端茶倒水,十分的懂事,在老三养伤的那段日子父子俩的感qíng渐渐加深,心头上的创伤也一点点愈合。
事qíng过去了十天了,晚上杨震海没回来,瑾娘带着孩子睡下了,半夜隐约听见外面开门声,等她清醒了做起来就听东院有动静,这几天老三已经恢复很好了,只剩下腿伤,老爷子已经回到后院,胖小留在前面陪着他爹住。
没多一会瑾娘又听到后院动静,然后门响,瑾娘披上长袄走了出去,打开正房大门外面白雪皑皑,竟然下雪了。还不小,听了听大门那边似乎有声音,“谁在外面?”
“太太,是大爷回来了,又出去了。”老赵家的在二门外面回话。
“哦,知道了。”瑾娘转身进了屋,身上有点凉,回屋看着宝宝睡的正香,脸上热乎乎的,她却睡不着了。上了炕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想,杨震海为什么回来又走了。
第二日起来杨老爹和老三的脸色明显不好,看着一夜未睡的样子。神qíng也有些严肃。
帮下午的时候杨震海回来了。身上的衣服都被雪给塌湿了。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瑾娘帮着他把衣服给换了问。
叹了口气,“昨个南安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