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总是不正经[穿书]
祁昭抱着他,不说话,只无声的流着眼泪,谢慎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被祁昭眼睛挨着的地方很快cháo湿起来,谢慎垂眼看着他,慢慢的,仿佛知道了什么,微笑着揉了揉祁昭的头发。
四周依然平和。
寂静里,祁昭慢慢直起身子,沉默着凝视他许久,沙哑着声音开了口:“谢谢。”
谢慎只微笑着看着他。
“这些日子里来,应该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了,其实这就是我一直奢望想要的生活,只是想一想,就觉得特别好。”
“但是……”
祁昭睫毛颤了颤,眼眶通红,声音压的很低:“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谢谢你这么些日子里对我的照顾,我知道,如果再不走,我就再也舍不得了,所以……送我回去吧,还有人在等我。”
谢慎温柔的抚了抚他的眼角:“我是哪里没做好吗?”
祁昭摇了摇头,其实他真的做的很好了,但谢慎之于他很特别,特别到只是凭感觉,祁昭就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他。
而且……祁昭红着眼睛笑了笑:“你知道吗?花店的糙木们,从来都叫我大昭昭,而不是祁昭昭。”
谢慎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他眉眼依旧柔软,细细看着祁昭:“我能再抱抱你么?”
祁昭点了点头。
谢慎便倾身上前,轻轻把祁昭抱住了,他身上的兰糙味道渐渐浓郁起来,祁昭闭上眼睛,什么都没说。
这样过了很久,周围暖融融的感觉慢慢散了去,祁昭睁开眼睛,眼前白色雾慢慢散去,周围没有阳台,没有星星,手上也没有戒指,只有梼杌神木待在他眼前,周身笼着墨蓝色的光。
“欢迎回来,孩子。”白泽的声音从四周而来,“现在你可以把你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为秦修重塑了。”
祁昭的心qíng还没能平复过来,莫名沉重,目光放空把他之前经历的事qíng都回忆了过去,不久后缓缓一笑,目光坚定起来:“好。”
白泽神木探出树枝,在他头发上轻柔抚了抚后,悄无声息隐了回去。
秦修枝叶晃了晃:“祁昭,怎么了?”
他是心魔,但在这么一瞬间居然也看不出祁昭心里在想什么。
祁昭笑着摇头:“没事。”
他从乾坤袋里把秦修重塑需要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又将传承之书过了一遍,确定不会有问题后深吸一口气:“秦修,你准备好了么?”
其实祁昭自己也没底,重塑之术有记载的很少,难得有也是寥寥几句,能不能成功不好说,只能看造化。
秦修轻轻嗯了一声:“好了。”
祁昭便不再说话,按着传承书说的方法,把盒子分别放在周围八卦位上,淡白色的光从他身上散出来,很快在玉台周围形成了一个雾蒙蒙的屏障。
与此同时,无数光点浮在他掌心,慢慢朝着秦修覆了下去。
……
白泽山巅。
此时距祁昭进白泽禁地,正好半月。
谢慎的神qíng自温故说上次的话后就没好过,皱眉站在悬崖边上,温故心虚又愧疚:“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说,但我继任云州城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要去禁地,之前我没注意过这里,关于幻境的事书上也没详细说,就忘了。”
谢慎看了他一眼:“最多三日,若是祁昭还没回来,我就下去了。”
温故叹了口气,想说你下去也没用,身上杀伐气息太众,白泽润泽苍生,禁地结界是不会放你进去的,但看到谢慎紧皱的眉头后也怂了,无奈道:“好。”
谢慎没再理睬他,温故不自在的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我的猫怎么样了,万一回不——”
之后的话在谢慎慑人的目光下慢慢收了回去,重新坐回去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本书。
山顶的风徐徐chuī着,四周静极了,偶尔听到三两声虫鸣。
温故虽说是在看书,实际上也看不进去,时不时就会朝着悬崖的方向看两眼。清风徐徐里,天边渐渐昏暗下去,眼看着就要入夜,温故从乾坤袋里摸出油灯,刚要点上,悬崖底下突然爆发出一阵qiáng光,天边顿时亮如白昼。
谢慎眼神沉了沉,温故一惊,猛地起身走到了悬崖边上。
这光是从悬崖最深处散出来的,温故继任城主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刻钟后,白光渐渐淡了下去,底下静谧极了,什么动静都没有。谢慎面无表qíng看着,温故心里忐忑,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刚低头朝悬崖下看过去,突然就看见一团白色的毛绒团子从底下弹了上来。
温故猝不及防被那团白色撞进怀里,qiáng大的冲力汹涌而来,朝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低头,白色毛团窝在他怀里,兴奋的喵了一声。
是猫大爷。
它回来了,祁昭却还是没出现,谢慎抿了抿唇,便有玄色的细小藤蔓从他脚边探了出来。看清楚他的一图,温故急忙抱着猫抓住他的袖子:“别急,你再等等,阿喵没出事,祁昭肯定也没事,说不定马上就回——”
话刚到尾音,底下突然再次爆发出白光,这次的光比起之前的一次更甚,还带着融融的热度,猫大爷忍不住喵喵着伸爪捂住了眼睛,温故抱着它后退几步,目不转睛看着那边,慢慢就看到白光以ròu眼看见的速度散了去。
这次的光芒散的很快,时间连之前的一半都没有。
余光里,有一人被白色的藤蔓送到与地面持平的高度,他怀里抱着一人,缓步踏上土壤,眉眼慵懒,衣袍随风猎猎,朝着谢慎和温故笑了笑。
光芒在这一瞬间彻底淡去,白色藤蔓也随着回到了悬崖底下。
谢慎几乎在他上来的同时便上前把他怀里的人抱了过来,询问的看向秦修,秦修慵懒笑了笑:“他为我重塑,灵力透支了不少,出来后底下的白泽神木给了他一颗果子,他吞食后便昏了过去,白泽说了,最迟明日就醒了,不用担心。”
谢慎这才安心,面无表qíng点了点头。
温故之前和秦修有几分jiāoqíng,抱着猫站在边上:“秦修,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秦修微笑道,说完顿了顿,“不过,我觉着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总要先把祁昭送回去,重塑五日,他都没合过眼,还是让他好好睡一下吧。”
这话不用他说,谢慎已经抱着祁昭转身朝山下走去。
秦修无奈和温故对视一眼,转身跟了去。
……
祁昭是在次日傍晚醒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秦修和温故刚走,二人本来是想多待一会儿的,无奈谢慎目光太沉,细致照顾祁昭的模样让人看了又很是眼疼,只好先一步走了。
谢慎将门合上,掀开帘帐走进来在榻边坐下,看到祁昭额边又出了汗,便拧了布巾给他擦,冰凉的布挨上祁昭脸颊的时候,祁昭刚好迷迷糊糊睁开眼,顿时便撞进一双满是关切的心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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