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总是不正经[穿书]
说罢,他手一抬,掌心的太极阵瞬间在半空中放大,朝着渡闻罩了过去。渡闻也随之如此,两方太极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里,祁昭抬眼,发现太极阵的边缘处光芒一晃,居然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一道半透明的结界从融合太极阵上垂下,将渡闻和燕回笼在了里面,站在结界里的人伸手在胸前掐了一道发觉,而后垂头,一同闭上了眼。
这种模样祁昭是在杂书上看过的,卦者之间斗法,不论修为,只看周易之道,最上阶的比试比试便是如此,神识进入彼此布置的阵法里,只有一方重伤或死亡,才能破阵。
周身的结界是血脉结界,旁人不得打扰。
祁昭没想到渡闻居然会直接用不死不休的比试法子,紧张看着结界里的人,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在原处站着。
同样忐忑的人还有小九,薄荷绿的团子出现在祁昭肩头:“祁昭。”
祁昭把它紧紧抱在怀里,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小九,渡闻底子还伤着,就这么和燕回神识斗法,若是,若是——”
后面的话不停在脑海回旋,却是不敢说。
薄荷绿团子往祁昭怀里缩了缩,想要他稍稍安心一些:“你别着急,不会有事的,渡闻答应过你会好好的,他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
祁昭深吸一口气:“我信。”
一人一团子便不再说话,一同看着渡闻和燕回,结界里的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但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他们的手指在时不时颤动着。
四周很静,只有融融的烟雾摇晃。
祁昭凝神看着,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人终于有了变化,渡闻身子微微一晃,眼睛还是闭着,稳住后手指凝起光,迅速划了几下。那边燕回也是如此,额角都有细密的汗甚了出来,脸色同样煞白。
祁昭心提了起来,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刚一动,腿上顿时一阵刺痛,他停下,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站了很久了。
“整整一个半时辰,用你熟悉的,就是三个小时。”小九说。
也就是说,距渡闻和燕回开始斗法,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祁昭细细看过去,从面上神qíng并不能知道二人如今是谁占上风,不由把小九抱得更紧。小九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却没吭声,和他一起看着结界的方向。
时间一点一点过,周围的烟雾越发沉重。
祁昭一直看着那边,眼睛被太极上的光晃着,渐渐觉着gān涩。他闭上眼睛,疲惫抬手在眼上揉了一下,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突然听到半空上的勾陈令嗡嗡响了起来。
万籁俱寂里,这声音清晰极了。
祁昭一惊,瞬间睁开眼看过去,勾陈令木身上的光不如之前平稳,光线沿着令牌纹路游走,不停颤动着。而同时,祁昭看见燕回和渡闻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手上浮起青筋,汗沿着脸颊一滴一滴落了下去。
祁昭知道,这恐怕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二人都在竭力撑着,谁能熬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勾陈令的嗡嗡声在四周不停回dàng着,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剧烈。
祁昭心揪在一起,死死盯着结界看,而就在这个时候,勾陈令突然顿住了。
原本在纹路上四处游走的光线在上端汇聚成一点,停顿三息后,猛地一颤,刺目的光瞬间便从那点光里迸发了出来。
周围雾气被白色qiáng光穿透,刺得人睁不开眼,玻璃破碎的声音随之响起。祁昭堪堪遮住眼,竭力透过指fèng往外看,还未看清楚,鼻尖突然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味。
刺目白光与此同时散了去,四周渐渐清晰起来。
半空里的勾陈令已经不见了,随它一同消失的还有方才笼着渡闻和燕回的结界,祁昭终于看见了渡闻,小神棍脸色煞白半跪在那边,脸颊透露出一股浓郁的死气,血线沿着他的唇角不断低落下来,很快将白色衣襟染成了红色。
燕回站在他对面,面无表qíng,看上去毫发无损。
是……输了?
祁昭耳边嗡的一声,眼前突然间一片空白,只能看得见满眼血色。
他僵在那边,想要过去,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目光呆滞看着渡闻苍白的脸,手指不可抑制颤抖着。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小九顿时慌了:“祁昭!”
他唤的是祁昭的名字,最先有反应的却是渡闻,小神棍费力偏头看过来,像从此许多次那那般朝祁昭弯着眼睛一笑,讨人喜欢极了。
而就着他笑勾起的同时,对面“噗通”一声,烟雾四散。
方才还稳妥站着的燕回倒了下去,脸泛青紫,血液从他身上四处渗出来,将黑色罩袍的颜色变得更加诡异,空气里血腥气浓郁。
小九惊喜一颤:“祁昭昭,小神棍,他,他——”
话还没说完,便看着祁昭已经上了前,弯腰扶起渡闻,唇紧紧抿着。
小神棍温温和和一笑:“我没事,你看,我都答应过你的,怎么就不肯信我呢?”
祁昭没说话,反而是对面的燕回笑了起来,声音嘶哑,歇斯底里。
渡闻抬头看他,眼神瞬间淡了去:“燕回,前尘往事,就此了结。”
燕回没言语,双眼无神看着上方,兀自笑着。越来越多的血从他身上渗出来,他的眼睛渐渐浑浊,奄奄一息躺在那里,仿佛快要窒息一般,大口喘着气。
祁昭心里想着渡闻的劫数,没看他,直接搀着渡闻上前走到鼎边,不等他阻拦便挽起袖子伸了进去,鼎不算深,祁昭细细探了过去,良久,脸色一变。
“祁昭昭,怎么了?”渡闻虚弱靠着他,问。
祁昭沉着脸又寻了一圈,再开口,声音隐约颤抖:“鼎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渡闻也愣住了。
他怔怔看向大鼎,半晌,绝望的闭了闭眼睛:“……都是命数。”
四字落下,背后燕回嘶哑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走吧,燕渡,随我走吧,我就要死了,你的生死劫去不了,只能与我陪葬,我也不算屈就。”
他狰狞笑着,笑声回dàng在四周寂静里,恐怖而渗人。而片刻后,这声音突然停了,燕回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彻底没了呼吸。
与此同时,尸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渐渐凝成了一株玄色的藤木,木身毫无光泽。
渡闻却也垮了。
他呼吸越发微弱,挨在祁昭肩头大口呼吸着,眼瞳也随之黯淡下来,却还是对祁昭一笑:“祁昭昭啊,我这次,咳,恐怕是要食言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等回去后,让秦修把越沧关于我的记忆消了,然后带他回晚景城……好吗?”
祁昭嘴唇颤抖着:“不好。”
渡闻轻轻笑了:“你还是老样子,嘴上不肯迁就我,心却软的很,其实越沧也是这样,只可惜啊……”
他眼里的光晃了晃,眼眶湿润起来:“这么好的你和他,我却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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