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世祖
他盯着发蓝光的手机屏幕,摁了下那个号码。
结果接通后,那面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喂”,魏海就“啪”地给他挂断了。
他开始觉得远阳之前给他说的那些,是真的了。
薛问迷茫地看他,“你怎么了啊,手机还给我……手机,你二哥是对你真好,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魏海冷着面孔,伸长手臂,把车窗摇下来,gān脆利落地就把他手机给丢了出去。
还爆了句粗。
薛问哎哟了一声,拍着大腿,“才买的!才买的祖宗!”
这里已经快靠近海边了,窗户一开,坐在车窗旁边的赵远阳就闻到了远处chuī来的海风。
咸腥味的海风,让他整个都僵硬了。
——他怎么给忘了。
他还隐约听见了海làng的声音,刺骨的海风,加上làng扑在礁石上的声音,让他突然就喊道:“停车!”
还在生着气的魏海,一转头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几乎有些不正常的远阳。
车倏地停下来,赵远阳快速打开车门,一些非常糟糕、非常恐怖的回忆随着海风的气味侵袭了他的大脑。
这三个多月来,实在是过得太过安逸了,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他也没想到,光是海làng的声音和海风的味道就让他这么不适,可想而知死亡的yīn影对他影响有多么大。
魏海跟着他下车,“怎么了远阳?”他扶住像是要被狂风chuī得歪倒过去的赵远阳,“我们马上就到了。”
赵远阳脸色非常难看,苍白不见血色,“你们去,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魏海更担忧了,说话都开始打结:“怎么、怎么就不高兴了啊?这外面这么冷,你先、先回车上吧。”
这条路,正好就靠着海边的,已经可以望见夜色下海面深黑色的轮廓了。
他们耽搁了一会儿,所以这路上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黑漆漆的公路上,只有两盏车灯投she的长长的huáng色的光芒。
赵远阳说什么也不愿再前进一步了,更是直接蹲下身,手捂住耳朵,“四海,我不舒服……你们先走,我让我哥来接我,”他打电话前,先看了眼时间,“这马上十二点了,你们要错过放烟花了,别管我。”
黑夜里,海的威胁比白天更大、更吓人。
赵远阳已经开始觉得头晕了,他滴酒未沾,却仿佛要昏迷过去般,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勉qiáng坚持着打电话,低头盯着柏油公路,电话接通那刻,那头的声音让赵远阳找到了一丝安全感,觉得可以站稳了。
“哥,我不舒服,你来接我好吗?”他声音轻得可以被风chuī跑。
霍戎一句废话也没有:“等着我,别挂电话。”
陈雪庭也下了车,那海风简直要把她chuī倒一般,长长的黑发扬起来,她走得有些寸步难行,“魏海,他怎么了?”
魏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拿他没辙,gān脆陪着他蹲下来,“你们先走,我陪远阳等他哥过来。”
“上车等吧,蹲着算怎么回事。”她冷得不行了,抱着手臂。
赵远阳连挪动脚步都困难,更别说站起来了。
他提不起半点力气,脑子里不断冒出海水的形态、味道。深蓝色的海水一点点地侵蚀他,他感觉自己要失去意识了般,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只能单手蒙着耳朵,单手捏着手机,让手机密不透风地贴着整个耳朵。
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两道qiáng光。
那光亮非常刺目,又非常耀眼,切且接近的非常快,伴随着汽车引擎声。
赵远阳勉qiáng地抬头,耳边的电话里,霍戎的声音还没断:“阳阳,说话。”
他嗯了一声,“哥……”
霍戎下了车,抱他起来。
赵远阳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时脱力,手机掉在地上。
十二点到了,烟花突然在海面上空绽开,哗地一声,赵远阳看不清,只能感觉到热热的光和温度。
魏海语无伦次地跟远阳哥哥解释:“远阳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就说要停车,然后下了车,蹲下来就站不起来了,我……我跟你们去医院吧。”
他怀疑是不是什么肠胃的毛病,他看着赵远阳窝在他哥怀里的脸,小半张侧脸,却白得骇人!他慌乱急了,酒也清醒大半:“他晚上没喝酒,我看着的,也没吃什么不该吃的,就吃了点巴旦,牛ròugān什么的……也没抽烟……”
霍戎要镇定许多,跟他说:“我带他走,你们好好玩。”他手臂很稳地抱着远阳,要是换魏海,魏海是没法这么淡然地抱动赵远阳这种重量的男生的。
他感到无力,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没用。
霍戎抱着他上车,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低头看着他煞白的脸蛋,“阳阳?”
一行人他们只能看见这辆黑色的加长豪车,以超跑般的速度疾驰而去——
霍戎手搭在赵远阳额头上,没发烧。
又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面去,摸他的肚皮,“肚子疼?”
赵远阳缓慢地摇了下头。
“哪里不舒服?”他低声问。
车窗紧闭,车子隔音好,赵远阳听不见海làng的声音了,可还是没缓过来。脑子里全是淹死他的海水、黑色的海水,仍旧在他脑子里狂乱地呼啸着。
他揪着霍戎的衣服,眼睛哭一般望着他:“哥,我要死了……你救救我。”
有时候心理疾病,比生理上的要严重得多,更别提他的心理障碍是源于上辈子的死亡。他原本……原本以为在海滩放个烟花,也不是多严重的事,又不下海能怎么样。
他重生以来,一直都避开海水,所以根本料不到,连海làng的声音都能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威胁。
一瞬间,赵远阳觉得自己脆弱极了,当真是感觉到了死亡。
赵远阳是不是无病呻吟,霍戎当然听得出,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是真的难受到了要死的地步。
他牢牢地抱着赵远阳,手臂沉着地穿过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胸膛,声音依旧带着他一如既往的镇定,似乎没什么事qíng能让他色变。
“阳阳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赵远阳头顶着他的下巴,鼻尖戳在他的胸膛上,喘息声巨大:“我……不是病,我不用去…医院。”直到现在,他耳边还是存在呼啸的海làng声,觉得胸腔里灌着满溢的海水,很咸,非常咸。
他眼前发虚,甚至看不清霍戎的脸。
霍戎的手轻轻拍他的背心,像安慰孩子一样,“医生会治好你的。”察觉到赵远阳开始闭眼睛,他立刻冲着他的耳边说:“跟哥哥说话,别睡,随便说点什么。”
他并不能确定赵远阳是什么毛病,是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他qíng绪很不稳定,只能尽力安慰着他。
赵远阳大口地呼吸,“我要淹死了……”他用力抱紧霍戎,把他当成某种能载他浮上海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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