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
可就算他没遇见秦渝池,林氏的发展也依然会停滞,进入一段难熬的稳定期。
不过现在,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林祈芯和那帮理事不过是眼高手低的废物,林港若是聪明一些,找个会管事的主持大局,林氏说不定还有救。
林殊唰唰签完字,丢开笔问:“谁?”
“谢琦君,他想把你手里的股本全部接了,我没同意。”高静歌说。
3%是个微妙的界限,个人持股超过这一界限,就有资格进入董事会,干涉集团决策。
谢琦君想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那日砸了酒瓶,谢琦君就想吞了林氏,来他面前耀武扬威?
蠢东西。
不过林祈芯也是个蠢东西。
若是谢琦君和林祈芯能打起来,那场面倒也挺热闹。
林殊轻嗤,“把股本全部卖给他,不用通过二级市场抛售。”
高静歌愣了愣,“真要这样做?你确定?”
“确定。”林殊翻个身,正躺在沙发上。
林殊一副懒散模样,好似连话都不想多说。
高静歌没办法,不再讨论这件事了,指骨敲敲桌子,“起来,把汤喝掉,饭也吃了。”
林殊不理她,自顾自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你若是不起来,我就在这里站着等,直到你吃完饭为止。”高静歌威胁道。
高静歌的视线很扰人,林殊平躺几分钟,装不下去了,烦躁地坐起身。
“管那么多,幼稚园老师。”林殊不满地拿起汤勺,饮一口鲜鸡汤。
高静歌面无表情,站在沙发边,俯视林殊吃饭喝汤,确实像个监督小孩吃饭的老师。
饭菜香和黄油烟草味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气味,说不上难闻,但高静歌很难受,忍不住说:“少抽点烟,你想得肺病早死?”
林殊停下咀嚼,像是被冤枉了,瞪她一眼,指指桌上的电子烟,“我没有抽烟,我只是在点香氛。”
茶几上摆着一排电子烟,烟管加热,里头的烟油便挥发出来,散在空气里。
没见过谁把烟当作香氛用。
高静歌长叹口气,将包里的旅行册子拿出来,放到林殊面前,“你看看这个。”
册子封面上印着泰兰德湾,还有一行“阁沙梅岛欢迎您到来”的宣传标语。
林殊斜过视线,瞄一眼册子上的字,“这是什么?”
高静歌不习惯撒谎,不自然地轻咳,“旅行社的传单,我开车时,有人从车窗外递进来。”
林殊抓起册子一角,翻开随意看看,疑惑地问:“你拿传单给我作什么?”
“现在是冬天,B市的温度降得快,今晚就要降到零下10度,”高静歌只要撒谎,就不自觉话多,“你不想去温暖的地方住?”
他不出门,在家里待着又不冷。
林殊挑挑眉,将传单丢到茶几角落,继续喝汤,“不想。”
旁敲侧击行不通,高静歌只好打感情牌。
“林殊......”高静歌语重心长地说,“你说你要休息,我百分之百支持,可你现在待在家里,不吃饭,也不出门,这算什么休息?哎......”
林殊最怕高静歌用这种语气说话,像他的家庭教师,听了心烦。
“等考虑好要去哪了,我再告诉你。”林殊暂时改口。
林殊现在就是龟壳上的藤壶,戳不得,戳狠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只能每天小心翼翼戳一戳,直到林殊改变主意。
高静歌不再劝说,“那你好好考虑,无论你想去哪,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知道了。”
林殊的食量本就不算大,最近又缺乏食欲,他稍微尝尝菜式,喝几口汤便饱了,很快放下筷子躺回沙发上。
高静歌拿他没办法,将剩菜一并拿进厨房,连菜带饭,分成十份套餐包装好,放进冷冻柜里保鲜。
“我把菜放进冰箱了,你饿了就在冷冻柜里拿一盒饭,微波炉低火五分钟,高火五分钟,记住了吗?”高静歌嘱咐小孩似的说。
林殊阖上眼,像是很困,要睡觉了。
“那我走咯?”
“嗯。”
高静歌收好代办委托书和其它资料,轻手轻脚离开。
到门口时,高静歌顿住脚步,故意问:“秦先生还在给你送花,那些花该怎么办?依然不管,任其腐烂?”
秦渝池该是知道林殊搬家了,早就不再送花,高静歌说谎,只是想试探林殊。
屋里沉寂片刻,后传来林殊低哑的回答,“全都丢了,或者送给其他人,随你怎么处理。”
“好,我知道了。”高静歌打开门,又重重关上。
高静歌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门口,背靠在门上等待,冬风把她的手脚吹得冰凉。
二十分钟后,高静歌又转过身,输入门锁密码,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壁挂音箱大声哄响,不再是小提琴声,而是温和的婚礼进行曲。
林殊坐起身,双臂抱膝,下巴置在手肘上,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孤独的小孩。
而电影里的秦渝池穿着白西装,手里捧着扎好的白玫瑰,温柔笑着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林殊:就当是他在对我说。
第13章
林殊抛售股份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股市和商界。
众议纷纭。无论是散户,还是游资大佬,都在说林殊和林港闹翻了,父子反目成仇,林殊要分家。
【现任首席执行官大量减持,这对林氏股价有何影响?】
【林氏股价连续五个交易日下跌,市值蒸发超百亿!】
【不堪重负!林氏集团恐成金融骗局!】
晚上八点,集团大楼的会议室还亮着灯,里头的人你一句我一言,争吵得不可开交。
若只是因为股价下跌,理事会还不至于焦急如此,相互指责对方,口不择言。
众人吵得焦头烂额,是因为盛释那批货被查出问题,盛释的对接负责人昨日进了局子。
林祈芯前脚刚找关系捞了那批货,陈祁后脚就被抓进海关署。
现在事情未闹开,海关署还没查到林祈芯头上,若是真查到他头上,怕是要连累整个集团。
“林总早就说了不用管,你们为什么非要去凑热闹?”
“就是,要是当初听了林总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
林祈芯坐在林殊原来的位置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群老东西上个月催他找关系捞货,现在出了事,又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一群见风使舵的老东西。
林祈芯在心里骂,面上勾起笑,“各位理事,我们先想办法把目前的难关度过去,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事后再来讨论。”
“还事后讨论......我看集团明天就该破产清算了,讨论个屁!”有人小声嘀咕。
还有人附和,“若是林总在这里,哪还轮得到有的人说话?”
林殊林殊,又是林殊。
林祈芯从小到大都被拿来和林殊比,听见理事的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林总把股份卖给外人,导致股价下跌,你们这么爱为叛徒说话,怎么不跟着他一起走?”林祈芯冷笑道。
吵闹声戛然而止,会议室里静默一瞬,又响起更大的争吵声。
“称你一声小林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走就走!”
“就是,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狸猫也敢在这里装太子。”
......
一人起身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站起身,往会议室外走,走之前还轻蔑地睨一眼林祈芯,仿佛他是落在鲜花上的牛粪。
先离开的大多是中年人,上世纪就进了林氏,和林港同一辈,资历都不浅,还握有林氏的少数原始股,后离开的则是林殊提拔上来的人。
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的鬣狗,嗅到集团即将倒塌的味道,自然会提前逃遁,将手里的股票快速抛了套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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