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嫁女成妃路
前面是一道瀑布,瀑布下有条深涧,水流湍急。赵夕辰认为这是唯一可以帮助他们的东西,虽说自己水xing并不佳,但自从那次在萧府坠湖后,她还是练习了几天凫水的。
于是,赵夕辰对尹尚毅道:“毅,咱们赌一赌吧,我也不知道我们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少,不过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qíng,你也别恨我哦。”
“翎儿你想怎么做?”尹尚毅淡然一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赵夕辰拉着尹尚毅走了几步,在尹尚毅诧异的注视之下,将他推进了深涧的水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其实这也算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唯一的漏dòng出在了尹尚毅身上,没想到他这个武林高手竟然是个旱鸭子,一下水他就慌了,在水里扑腾起来,面露急色:“翎儿,我不懂水xing啊!”
“那也没办法了,你把身体缩到水下,我们爬到前方的瀑布下,那儿有一处空dòng,撑到他们离开就可以了,但愿他们的脑袋不太灵光,不会很快发现……”
赵夕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尹尚毅按到了水里:“他们来了!”
还好水不算太深,而且也很清,不过特别凉,赵夕辰不久前才淋过雨的凡人身体实在有点儿受不了,忍不住牙齿打颤。
再看看身边的尹尚毅,他的qíng况还不如自己呢,此时,尹尚毅在那边憋得都要翻白眼儿了。赵夕辰见状,赶紧伸出手来捏住了尹尚毅的鼻子。
尹尚毅的整张脸憋得通红,拼命想要挣脱赵夕辰捏着鼻子的手。赵夕辰不得不承认,人在面临危害到自己生命的qíng况时,被激发出来的潜力是很qiáng大的。
只见尹尚毅用力一掰,将赵夕辰的手掰到了一边,但是接下来的qíng况就是,他又呼吸困难了,开始蹬腿、翻白眼儿。
在这种紧要关头,赵夕辰就是想在意男女有别也没有用了,她一手重新捏住尹尚毅的鼻子,同时将自己的脸凑过去,用嘴渡气给他。
尹尚毅似乎被赵夕辰的举动吓到了,眼睛顿时睁到了最大限度,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赵夕辰。瞧见他的那种眼神,赵夕辰觉得自己像是占了他老大的便宜一样。
山涧边那些人还没有散去,好在水流声响不小,掩盖了他们的动向。两个人从水下慢慢爬到瀑布下方,坐在空溶dòng里忙着喘气。
彼此对望一眼,想起方才的亲密接触皆是老脸通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岸上似乎恢复了平静,两个人这才拉开距离,化解了紧张。
两人爬上岸的时候,发现岸上的确没有人在,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他们两个已经安全了。
“毅,看来你命不该绝。”赵夕辰拧了一把衣服上的水,对身边尹尚毅笑道。
但尹尚毅好像没听到赵夕辰的话,好半天才心不在焉地说:“是啊……”
此时,赵夕辰才想起尹尚毅还受了伤,于是就近找了一种小榉木的叶子,放在口里嚼碎了,给尹尚毅敷在伤口上。
这种小榉木的叶子可以止血和消炎,而且效果十分好。赵夕辰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从萧重锦那儿学来的。
尹尚毅愣愣地看着赵夕辰做了这些,脸上有了些感激的神色,但还是不太开心。
赵夕辰突然想到怀里的东西,赶紧将五叶金花拿了出来,还好,它还很完整,只是不知道被水泡了这么久,是否会破坏它的功效。
“翎儿,你竟然拔下了一株!真好!”尹尚毅先前怪异的神色一扫而空,剩下的就只有惊喜。
“恩,他们发现了五叶金花一定会想办法毁掉,这只怕是仅存的一株了。不过被水泡过了之后,还能用吗?”赵夕辰将手中的五叶金花递给了尹尚毅。
尹尚毅闻言重重地点头:“能。它的存活能力很qiáng,只要有根须在,就一定可以活下来。太好了,我哥哥的病有希望了!”
见无人跟踪,两个人便悄悄回到了先前的破道观里,生了火堆将各自的衣服烤gān。以衣物为界,分别坐在两边取暖。
这场面不由自主又令赵夕辰想到了那次同萧重锦在茅糙屋的场面,却不知萧重锦现在在哪儿?过得可还好?赵夕辰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同时心酸得紧。
热气烤得赵夕辰周身暖融融的,心酸被慢慢化解,疲倦的感觉乍起,眼皮也跟着沉了,经过刚才那称得上是轰轰烈烈的一段经历,赵夕辰现在真的感觉筋疲力尽,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双眼刚微微合上,赵夕辰就听到尹尚毅轻声的呼唤:“翎儿,睡了?”
“还没,有事qíng吗?”赵夕辰抚着额头奋力睁开两眼,抬起头。
“我已经拿到了五叶金花,再没有留在淮安城的理由了。现在那什么萧府已经不在了,你打算上哪去呢?”尹尚毅轻声问道。
上哪儿去?这是一个会让赵夕辰感到心慌的问题。沉默片刻,赵夕辰道:“我的夫君萧重锦还活着,我要找到他。”
“人海茫茫,你要怎么找他?即使他侥幸逃过一劫,也不会留在这里了。”尹尚毅道。
赵夕辰心道:“是啊,萧府和各大药房都被封了,他回来又能如何呢?再说淮安城中的人都知道萧府的事,他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快地bào露。他不会回来这里的。真的如尹尚毅所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我要怎么找他?”
“翎儿,既然你也没有别的去处,不如跟我一起回大理国去吧。”顿了一下,尹尚毅又道,“我的家里……总算还有一点儿能力,我回去跟家人说一声,让他们派人帮你寻他。这样总比你一个弱女子四处乱撞好得多。”
的确,这个方法对于赵夕辰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她如今无依无靠,甚至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凭什么去找萧重锦呀?
“好,我跟你回大理国去。”顿了一下,赵夕辰好奇地问,“大理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尹尚毅脸色黯然了一下,很快又淡然道:“风光不错的。”
赵夕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赵夕辰和尹尚毅穿上了一样的男装,戴上了墨笠。出发前,尹尚毅还谨慎地将五叶金花也jiāo给了赵夕辰保管。他似乎对这次回程很没有信心,所以出发不久的路上,他又对赵夕辰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请你帮我将五叶金花带回大理国,把它送给我哥哥。”
赵夕辰心道:“让我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哥哥是谁,即使带到了大理国,也不一定能拿到你哥哥手里啊。”
虽然这么想,但赵夕辰还是甚认真地颔了首。
赵夕辰同尹尚毅两个人赶路的日子委实很无趣,每天都是日出而出,日落而宿,整日里则是沉默着赶路赶路。
尹尚毅最近很奇怪,不怎么开口说话,而且还总是发呆,赵夕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赵夕辰也不好去问。
又是半天的路程,赵夕辰坐在村头一棵皂荚树下,一面等着去买gān粮的尹尚毅,一面无趣地踢着脚下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