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嫁女成妃路
“你和毅哥哥怎么样,跟海哥哥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海哥哥稀罕听你解释?少高看自己了!”高嫣冉双手抱胸,冷冷讽刺道。
赵夕辰不理会高嫣冉,仍是将视线投向段晔海那边,却见段晔海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用一种看路人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赵夕辰觉得心寒,感觉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
“其实,你不必解释的。”段晔海看了赵夕辰一会,淡然说了一句。
“恩?”赵夕辰道。
段晔海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自嘲一般:“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的事自然也跟我无关的。所以我说不必解释。”
说罢,段晔海露出天使一般无辜的表qíng,看得赵夕辰心里越来越凉:“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海,这不是我想要的相处方式。海,我们真的已经成为路人了吗?”
暂且搁浅矛盾的心理,qiáng扯出一丝笑意,赵夕辰道:“你说的对。”
赵夕辰的话令尹尚毅和高嫣冉皆是一惊。段晔海听了赵夕辰的话,目光灼灼地盯住赵夕辰的双眸。他刚才伪装的外壳瞬间被击碎了,受伤的神qíng若隐若现。
沉默半晌,大家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高嫣冉的眼神在赵夕辰和段晔海之间来回流转,露出了不安的表qíng。她急急上前挽住了段晔海的胳膊,撒娇道:“海哥哥,你说要陪嫣冉下棋的,咱们现在就走,好吗?”
段晔海看着赵夕辰,露出了一丝心猿意马的浅笑:“嗯,好。”
“那海哥哥,我们快走啊!”高嫣冉想要拉走段晔海,却没有成功。段晔海的脚步稳稳定在那里,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夕辰。
赵夕辰被段晔海看得浑身不自在,佯装笑脸地低下了头去。心里暗道:“别再这样看我了,我的心好疼好疼,马上就要支持不住的啊。”
“尉迟姑娘。”陌生的称呼,却是出自熟悉之人的口中。
赵夕辰抬起头看着段晔海,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盈满眼眶的泪水。
“既然你我各有自己的归属,再住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适,所以我请你从今天开始,搬出白莲苑吧。”寒冰一般的口气,冻伤了赵夕辰的心。
赵夕辰用求救似的眼神看向尹尚毅,只听尹尚毅会意地说道:“没关系,我会给你安排住处的。”
尹尚毅话音刚落,段晔海已经拂袖离去,天青色的衣袍在风中飘出好看的弧度。高嫣冉一袭翠绿长裙,如听话的小鸟一般,紧紧地追在段晔海的身后。
望着段晔海渐渐变小的身影,赵夕辰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无力地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赵夕辰只是想要让段晔海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不想给他添麻烦,可是,她真的不想事qíng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啊。
“翎儿,你心痛了是不是?”尹尚毅在赵夕辰身边蹲下,轻轻在她耳旁问道。
赵夕辰用力地点点头,似乎这样就可以舒服一点儿了:“是啊,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很痛很痛,这种痛无法言喻。”
尹尚毅的嘴边浮起了苦涩的笑容:“爱有多深,心就有多痛,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
☆、059 边关噩耗
夜里, 赵夕辰躺在尹尚毅为她安排的陌生的chuáng铺上, 毫无睡意, 满心满脑都是段晔海的样子, 以及段晔海的话语。
一想到段晔海那张毫无表qíng的脸;寒冰一般的话语,赵夕辰就难受得厉害, 心里却又暗暗劝自己道:“就这样了吧, 以后我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我离开大理国之后,我们便再无jiāoqíng。”
只是她没有想到, 短短两月而已,段晔海已经在她的心底扎下了这么深的根,稍稍碰触,便会牵动剧烈的痛楚。
也不知想了多久,赵夕辰终于有了一点儿睡意,对于正常的生理反应, 人终究是逃不过的。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带着眼角处的点点湿意睡去,她赌气一般地咬住了被子。那被子cháo湿一片, 淹没了梦魇。
半梦半醒之际, 她突然觉得额头一凉,好柔软的触觉, 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颤,睡意骤消。
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半夜潜进我的房间里?赵夕辰不敢贸然睁开眼睛去看, 只在心里焦急地思索着。
正在赵夕辰错愣之时,那团柔软又转够到了赵夕辰的手背上,轻轻地移动着。赵夕辰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了一条很小的fèng隙,终于看到了趴在自己chuáng边的人:即使只是半边侧脸,也要美过窗边的月光。他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的手,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是段晔海!赵夕辰在心里怪自己大意,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她一个激灵,立时完全清醒了过来。
因为此时赵夕辰完全醒了,所以感官更加敏感,被海柔软冰凉的唇柔柔地亲吻着,这种心理上和感官上的双重刺激已经快要让她抓狂了,到底该醒来面对海,还是继续装睡呢?赵夕辰内心十分纠结。
正在赵夕辰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叹息自耳边传来:“翎儿,你这个坏蛋。”
这一声“坏蛋”,让赵夕辰很难说出包含了多少的宠溺,多少哀伤和委屈。她只能在心里道:“是的,我就是个大坏蛋,我伤了你的心,让你流下了眼泪。海,如果骂我能让你觉得快乐一点儿,那就接着骂吧。”
段晔海在chuáng边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但是赵夕辰听不清楚,随后,欣长的身影站起,留恋地看了一眼,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继而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因为段晔海的到来,赵夕辰心里更难过了,再也没了一丝睡意。
清晨,赵夕辰打着哈欠,带着黑眼圈起chuáng,刚走到院子里,就得到消息,说大理与西面明玉国边关qíng势紧急,段晔海同尹尚毅一道上战场杀敌去了。
赵夕辰的心跳得异常猛烈,段晔海将自己冰封了许多年,这会儿突然出征,都不知能不能平平安安归来。
但她转念一想,尹尚毅多少会照看些,也就qiáng劝自己镇静了下来。
赵夕辰在忐忑不安中又熬过了好些天,衣带渐宽,人渐消瘦。
边关láng烟袅袅,焦土一片。四处是残垣断壁和未来得及掩埋的尸体。
一日,大理国边关飞鸽传来噩耗,四皇子段晔海惨死在敌方将领的袭击之下!听到这个消息,赵夕辰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来,数日来的担忧和焦心一股脑倾泻而出,人立时昏倒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已全黑。段晔海走了,皎月如今也不在了,剩下自己一个在这儿要多孤单有多孤单啊。可是,她还不能走,她想最后再看一眼段晔海的尸体,同他说说话。
赵夕辰走出门去,遇到一正yù上前线支援的将士列队,如疯子一样扑过去便问:“谁能告诉我,四皇子他是怎么死的?”
队伍中人并不理会赵夕辰,将其推倒在一边。后来一公公路过,见她可怜,便将她拉了起来。
“四皇子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赵夕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