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高徒
“好了,大家都入座吧!开席!”金宇帝见正事已做好,可以招呼大家吃饭了。
“来,坐为父身边。”许翰山挪了挪地方,给解语腾出位置。宫女们也非常有眼界力地多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上了三个菜后,许翰山走到大殿前半部跪下,对金宇帝道:“皇上,幸得皇上让五殿下寻得小女,才有今日的团聚。老臣叩谢皇上,叩谢五殿下。”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见许翰山这么郑重,解语赶紧放下筷子,跪在他身边,也跟着磕头。
“许爱卿快快请起!”金宇帝见状,忙从龙椅上起身,下去把许翰山扶起,翟鸣鹤则过去扶起解语。
“许爱卿不必多礼。朕还要谢谢你生养了一个好女儿,治好了太后的病,还让她老人家那么高兴。”金宇帝知道,再多的赏赐,都不如帮许翰山找到独生女许妍君珍贵。而翟鸣鹤把功劳都给了他,这孩子很识大体。许翰山欠的不仅是翟鸣鹤的人qíng,是整个皇室的人qíng,如此一来,他会更加忠心于皇家,忠心大周。
陆袭远坐在暗处,带着笑意看着翟鸣鹤。他这么做,让原本犹豫不决的金宇帝,又偏向他几分。按照解语所说,金宇帝在位四十六年,还有一年左右,就是翟鸣鹤的时代了。陆袭远并没有提议翟鸣鹤把功劳让给金宇帝,不是他没有想到,而是他知道这个一直依赖他的五皇子已经羽翼渐丰,以后没有他的辅佐,也能做得很好。陆袭远一直在培养的,是翟鸣鹤思考问题的格局和方式,而他也没有让人失望。
“只是啊,今后爱卿可要舍得让君儿时常入宫看望太后和朕,你不会怪朕跟你抢女儿吧?”金宇帝打趣道。
“老臣不敢,承蒙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厚爱,是君儿的福分,老臣感激不尽,怎能怪罪。”许翰山汗颜道。
“好,你我还是快回座位,不然在座诸位都要饿肚子了。”金宇帝在许翰山耳边轻语,许翰山听完忙退回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百官一组一组的过来祝贺敬酒,场面愉快热闹。
其他皇子也都逐一过来欢迎这位新妹妹,只有翟鸣礼黑着一张脸,眼神不善地望着解语这边,陆袭远的脑子开始快速运转。如果说翟鸣礼是记恨之前解语对他的戏弄,但现在她是太后和皇上跟前的红人,再怎么不慡也要过来祝贺一下。可他并没有,而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看上去很紧张。他不认识解语,可知道许妍君,才会在知道解语就是许妍君之后,如此反常。如果陆袭远没有猜错,许妍君当年失踪,一定跟他有关。就在他还想继续抽丝剥茧,考虑怎么从翟鸣礼那里套出他与许妍君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路。
“快去告诉公主,陆公子晕倒了。”在陆袭远前面坐着的五皇子妃南宫盈秀听到陆袭远的咳嗽声,等她回头他已经昏倒在地,便差身边的宫女去请解语。
“公子!”解语得知后,道了声失陪,立马找到陆袭远,把脉后得知是突发xing过敏,而且他的喉咙里肿得厉害,呼吸困难,非常危险。她脱下外套,命人扶他躺下,跪在地上为他针灸,大约半个钟过去,他才呼吸平稳,但仍旧昏迷不醒。期间翟鸣鹤把围观之人挡在一旁,给陆袭远留出空间。
“解语,不,皇妹,灵杉怎么样了?”翟鸣鹤紧张地问道。
“回五皇兄,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以他的身体状况,得好好修养个把月才行。”解语皱着眉头,心qíng非常烦躁。她看了眼陆袭远桌上的食物,又闻了闻他喝了一半的汤。懊恼地大声道:“我居然忘了jiāo代,公子对花生过敏,不可以吃任何一丁点有花生的东西,汤都不能喝一口的。”
“灵杉自己不知道吗?”翟鸣鹤觉得奇怪。
“公子身体不好,味觉比一般人弱,之前公子吃东西之前我都会先一一尝过,确定没有问题才让公子吃。今天是疏忽了。”解语还在自责中,“要把公子送回去休息,地上太凉了。今天是父亲的庆功宴,也不好因为公子的身体耽搁大家尽兴。”
“少钦,快把灵杉送回他住的地方。”云少钦奉命背起陆袭远,解语紧跟其后。
“君儿,你去作甚?”许翰山叫住解语。
“父亲,公子是女儿的恩人,如今他发生意外,女儿怎能袖手旁观?请父亲在此饮酒,女儿很快就回来。”解语正要转身,却被许翰山拉回来。
“你要去,也得跟太后和皇上说一声。”
“是,女儿一时心急,失礼了。”说完,解语便去向太后和皇上简明说了qíng况,待他们点头,她才跟云少钦一同送陆袭远回住所。
任贵妃听到陆袭远因为花生过敏,表qíng变得怪异,因为她也对花生过敏,可翟鸣鹤却不会。这让她不禁在意起来,二十多年前,她留着陆袭远最初的想法并不是做翟鸣鹤的影子,而是他的替死鬼。严贵妃当年还没有垮台,就算翟鸣鹤出生了,她依旧有办法害他,所以有一段时间,在任雨娇身边的是年幼的陆袭远,在陆家的才是翟鸣鹤。直到严贵妃倒下,她才把翟鸣鹤换回来,三个月内的孩子五官没怎么长开,两个孩子长得差不多,身上也都没有其他印记。当年为了生翟鸣鹤,任雨娇差点没命,后来一直养着,她只抱过孩子几次,如果在这段艰难时期,孩子被调换了,她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翟鸣鹤。这段过去她本来已经压在记忆最深处不去想起,可陆袭远跟她一样也对花生过敏,未免太巧了。她要找机会证实这只是巧合,前途大好的翟鸣鹤才是她的儿子,而不是那个命不久矣的陆袭远。
“公子,任贵妃听说你过敏,脸色很不好看。”陆袭远才醒来,解语就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
“接下来,她应该会想办法滴血认亲。”陆袭远虚弱地笑了笑,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合qíng合理地拿到你和五殿下的血?”解语这点想不通。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陆袭远反问。
“我?药引?”解语是大夫,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理由了。
“人血的话,有五殿下在,何须我这个外人的?”陆袭远提出异议。
“那……”解语语塞。
“其实我也不知她会怎么做,只要我的血能与她相融,而英贤的不能即可。”见解语苦思无果,陆袭远决定不再逗她。
“公子,你居然也学会捉弄人了?”解语起身伸了伸腰,刚一直弓着,肌ròu紧绷得都快僵了。
“以后这么冒险的事别让我帮忙了,你对自己不爱惜,我却舍不得呢!”解语看着他虚弱地面容,抱怨道。
“解语,以后不必再叫我公子,叫名字即可,现在你是公主,该注意的时候还是注意为好。”陆袭远提醒道。
“好,灵杉哥哥——”解语故意嗲声嗲气地唤了一声。
“哥哥可以省了,否则我穿再多衣服都觉得冷。”陆袭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