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
“大嫂,一会儿饭后,可还准备了其他节目?”
苏锦溪的思路被打断,也跟着“众人”看向大夫人那边。
“没有了,我身子乏,一时没准备。”大夫人以为她是为刚刚苏若兰的事,故意而言。脸色讪讪的低声回了一句。
一旁查坐的苏淡雪听闻,嘴角微翘,款款起身。屈身施礼后,浅笑着抬看向大夫人。
“大伯母cao劳府里辛苦,不如由我代为准备。”
大夫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一脸的诧异丝毫没有遮掩。
“淡雪要亲自来?”
这丫头平日里肃静的很,见了面不过一声大伯母便没了下文,何曾如此“多事”。然而只是片夕便心下明白了。她向来自诩不凡,一心唯嫁皇室。必定是看上了颇得圣眷的七皇子。
不过,这七皇子,似乎‘钟qíng’的是苏锦溪那个贱丫头。否则也不会亲自上门来找了。
哼,反正兰姐和梅姐在七皇子这也没指望,不如来个坐山观虎斗,不论她二人谁最终败了北,她都乐得心欢。最好两败俱伤,那个都不得脸面。
想到了这些,大夫人立即变的笑意连连。
“淡雪是几个姑娘的大姐,自小乖巧伶俐,有你帮衬,大伯母最是放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忧郁
淡雪笑着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在座的其他人,继续说道。
“我们这里女眷多,不如表演个才艺什么的。三妹最擅长弹琴,就来一曲《chūn月》。五妹长衣善舞,不如和我共舞一段。”
一一定下后,又略作可惜的叹了口气。
“唉,只可惜二妹和六妹不在,不能听到她们的琵琶和笛音了。”
之后,又像是刚现似的,可亲的瞅向苏锦溪。
“对了,还有四妹。今天你是主角,可要为我们表演个出彩的。”
苏锦溪自知她哪里是想她出彩,大约是出丑罢了。
可是面上不能显露半分,浅笑着站起了身。
“大姐说的极是,可叹我才艺生疏,无一可拿的出手的。再加上身体微恙,还是就此回房,不留着贻笑大方了吧。”
苏淡雪又怎么会让苏锦溪躲过这个“丢人”的机会,向前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四妹尽管随意,只是七皇子是缘你而来,提前撤场,唯恐不妥。”
一对墨眉微微锁愁,语调轻柔,似乎充满了善意。
“那我就在这欣赏各位姐妹的表演好了。”
“好,我会差人为四妹多备些零嘴。”苏淡雪一口应下,瞬息间,笑容满面。
苏锦溪浅笑回应。
“有劳大姐了。”
苏淡雪笑笑,扭头再看向大夫人。
“大伯母,事qíng突然,我这就去准备了。”
之后,和善的看向苏若梅,“五妹要不要和我去同选衣服?”
大夫人当即朝她点头、摆手。
“嗯,去吧。”
“母亲,我不想跳舞!”
苏若梅因着刚刚的“尴尬”,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拗着身子嘟起了嘴。
大夫人直接将她推了起来。
“别胡闹,快跟你大姐过去!”
死丫头,就知道惹麻烦,别耽误她“看戏”。
男宾哪里,一仆从打扮的,低头走近,朝苏叶楠耳语几句。
苏叶楠立刻提高了声音。
“光是吃饭,总归是无趣的。”略看李从善的反应,继续言道。
“不如让女眷哪表演一二?”
“这?太劳烦各位小姐了吧。”李从善面上犹豫,实则恶烦。
谁不知他那个父皇最喜欢抚琴、歌舞,在宫里,全国奇技轮番过,谁还稀罕看这些。
出宫不过为了“躲”清净的罢了,怎么又来此套。
苏叶楠却真当他在客气。
“无妨无妨,她们常年躲在深闺,难得出来展示。”
心想,管她那个,万一有个得眼的也是好的。
紧接着,对身旁说道。
“永明,告知各位小姐一声,再叫人将屏风撤掉。”
“是。”
身侧人立刻应下。
很快隔壁的桌椅被悉数撤去,女眷们一一被“移”到二楼厅间,再加上挪开了屏风,屋内立刻敞亮起来。
永明进来,站在苏叶楠身侧。
“大爷,等下是苏三小姐的抚琴。”
苏叶楠听了,立刻对李从善解释道。
“这位是老二家的庶女,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弹琴、刺绣。”
说着,苏叶決也朝他恭敬的点头。
苏迎chūn琴艺也算中上流,但比起宫里的琴师不知跌了多少档次。
李从善qiáng忍着听完,“怨恨”的看了眼查羽生一直未归的空位,挤出些场面上的笑容。
“苏府的各房小姐果然是多才多艺。一曲《chūn月》弹的韵感极佳。”
“七皇子过赞了,等会儿将是老二家的长女和下官的小女儿的合舞。”
说完,两位换好裙装的女子,款款走来,轻柔曼舞起来。淡粉色的绢纱,在阳光沐浴中,显出半遮半掩的妩媚。
尤其是苏淡雪,脚踝上还绕着一圈银铃,稍一舞动,清脆作响。
略施胭脂的脸上,透出运动后健康的红晕。越的可人犹怜。
苏若梅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舞步不熟,完全和苏淡雪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生生当了“陪衬”。
不管是在场的,还是对面二楼观看的女眷,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
苏叶楠正为这个最出彩的节目“庆幸”,谁料七皇子却“突兀”的打断了。
“不知四小姐表演什么?”
这个查羽生怎么还回来!真不知自己来这么一趟到底为了谁。不过苏四小姐若出来,应该会引的他回来。
见苏叶楠看他,一旁的永明赶忙开口。
“四小姐说她没有什么擅长的,就不表演了。”
“哦。”李从善表面无异,心中咯噔一下。
于此同时,二楼的苏锦溪也“厌”了。
起身走到了大夫人旁。
“母亲,我去一下官房。”
“嗯。”
大夫人以为她因苏淡雪“优秀”心烦,顿时心qíng大好,点头应下。
苏锦溪又怎不知她所想,不在意的转身出去。
较真的说,她真是烦了。
不过是烦了所有的“虚qíng假意”。
渐渐的越行越远,直到走近了荷花池哪里才舒畅些了。
深吸了一口,不由的露出些会心的笑。
睁开眼,微微一侧身子,竟看到一个她“避之不及”的身影。
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身姿,却浓染着挥之不去的“忧郁”。
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宛若老者的宁静。
总之,就是那种人未老,但已“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