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
说完,随手又指了几件,略停了片刻言道。
“至于这几件,流清,稍后你让秦欢亲自带出府,换成银子。”
“好好好。”
流清不耐烦的应下,弯腰将那几件拾在手里。
……
弄玉阁,苏老爷子在算计剩余的物件。
正烦着,金炎拱手来报。
“老爷,四小姐求见。”
“添什么乱,让她回去!”挥挥手,示意打了。
“是。”金炎刚要走,苏老爷子突然停住笔。
“等等,让她进来。”
七皇子来府的事整个传遍,没想到区区一个庶女竟有这种“机缘”。
可惜他平日一贯“不屑”达官贵人,否则就能在现场看到七皇子真身了。
“祖父。”正想着,苏锦溪走了进来。
“锦溪是你来了,快到这坐。”
苏老爷子联想着她与权贵的那些“机缘”,态度一下子“软”了。
苏锦溪笑着上前的同时,示意婵衣将画铺展在桌上。
“我不懂画,便来叨扰祖父了。”
苏老爷子朝画中一看,立刻惊的张大了嘴。
“这是季维年的山居雪庐图?!”
苏锦忙点点头。
“正是,是七皇子送的那堆东西里的。祖父果然见识凡,仅一眼就能将它认出。”
苏默念自诩画痴,以画投其所好,果然没错。
苏老爷子的目光自见到此画,就再也没有立刻。
“当年随先皇赏荷时,有幸品鉴过一次。没想到时隔二十年,还能再看到它!”
“贪婪”的望着它,想摸又迟疑的“下手”。
苏锦溪赶忙将画推近了他。
“宝剑配英雄,书画觅知音。这幅画权当孙女借花献佛,孝敬祖父的了。”
苏老爷子顿时惊住。
“送给我?!这…好!”
刚抿下的一口茶险些呛了嗓子,激动的茶碗茶盖撞的颤响。未过多思量,一口应下。
之后,突然将口中的茶水全全吐在了地上,怒视着五木吼道。
“五木,你端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快将我那罐‘吓煞人香’为四小姐沏上。”
“是,老爷。”
金炎打了个“冷”战,马上退了下去。
苏锦溪在他走后,掏出来之前的几个荷囊。
“祖父,这几个里的东西,是我用南方的秘法制得,专门用作除cháo。祖父且让人搁置在各角落,不出一日就可将cháo气吸去一半。”
苏默念听了,立刻看向角落。
“按四小姐说的去放。”
“是。”期间的一个侍仆立刻取了,应下。
再见苏默念看向苏锦溪的目光,越柔了。
“能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可见七皇子对你的恩qíng看的极重。你也不要太冷落了人家。”
苏锦溪乖巧点头。
“祖父说的是,只是锦溪长处深闺,别说jiāo际,就是处理个人院里的杂事都多有不懂。”
苏默念立刻接住了她的“话中话”。
“嗯,我会给你母亲说,让她教导你理事。”
“谢祖父。”
这时,一苗条的身姿,托着两杯茶水走了进来。
“老爷、四小姐。”
施礼抬头,苏锦溪认出是三爷苏叶茗的亲母赵氏。急忙回礼。
“见过大姨奶奶。”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亲近”
望着赵姨奶奶,苏锦溪不由心下嘀咕。
翘楚不是说她被关在后罩房了吗,看了传闻不可信啊。
正想着,赵姨娘继续言道。
“四小姐如此真是折煞妾身了。”
之后,收起托盘,谦和的避在“角落”。
苏锦溪又与苏默年说了几句旁的,便托了个理由出了弄玉阁。
临了大姨奶奶赵氏亲自送她到大门口,除了恭维了几句,只字不提三房的事。
见苏锦溪出来,在外面等候的婵衣赶忙走上前。
“小姐,刚刚巧雁来过,说是三夫人到清芷苑找你。”
“果然有耐不住xing子的,让她等着吧。”
说罢,冷哼一声。径直朝老夫人的佛堂走去。
婵衣亦不多言,只身跟着就是。
行至宿园,一个青衣身影不期而遇。
苏锦溪同婵衣同时皱眉。
苏辰念,怎么又遇到他了?
扭头与婵衣说道:“我们绕那面的甬道过去。”
是人皆有骨气,对于不屑自己的,自然不会舔着脸贴近。
“是。”婵衣点头称是,转身的瞬间朝苏辰念的方向晃了一眼。
谁料她们还未走出几步,苏辰念却远远的唤起她们。
“前面慢走!”一身青色家常锦缎的袍子倒也显的他颇具书气。
苏锦溪顿住脚步,略不qíng愿的扭身施了个半福。心里盘算、猜测着苏辰念的来意。
“三哥有礼,我已经按约定主动避开了,不知三哥今个又有何告教?”
若不是看在血缘关系,四房前世又没害过自己的份上,真心不想礼遇于他。
“也不算有事,只是想借你身边的婵衣姑娘说几句话。”
说完,苏辰念才抬头看她,因她眼中的锐利瞬时一震。
没想到前日还算和善的女子,竟会露出如此厉色的眼神。联想到七皇子登门事,立刻归结到小人得志那里。
一撇头眼中尽显鄙夷。不过一夕,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婵衣。
“婵衣?”
苏锦溪不在意他的反映,而是对他的话深表不解,扭头也看向婵衣。
虽说婵衣是他人派到她身边的,但也没见与苏辰念有什么关联?
婵衣估计苏辰念此举与之前碰到他有关,埋怨自己当时làng费时间,与他瓜葛什么。
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三少爷有话直说,奴婢还要陪小姐去老夫人哪呢。”
“……”苏辰念被婵衣不友善的音调猛地一击,马上想起她用手砸墙的‘壮举’,一瞬间心里哆嗦,缓了半日才再开了口。
“不过几句,不避人也无妨。婵衣姑娘的行事应多学《女论语》之类,若都如今日之流,恐于己今后不妥。”
不过几句,脸却涨的通红。
一席语毕,抬臂拱手。未等苏锦溪与婵衣反应过来,已经甩袖而去。
“这人!”婵衣难得将愤懑的qíng绪外露,随即看向苏锦溪。
“小姐,什么是《女论语》?”
她自小深居特训长大,除了识些字,哪听说过这种书目。
苏锦溪自是揣出几分意思,料想着定是婵衣偶然间误恼了这书呆子。
“多是些束缚人的东西,不用理会他。”
苏锦溪说着已经朝佛堂走去。
本想再问的婵衣突然意识到不妥,好在苏锦溪并未有多问的意思,赶紧闭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