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
谢谢你,李轻尘。
让她可以放下心灵的桎楛,可以学会放轻松而活的闲散,可以真正重生她的人生,可以这般的幸福。
她知道她在此时此刻不该哭,但她真的止不住泪。
滴滴答答,沾着胭脂的泪珠子,一而再的落在手上,融在帕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突然一停,紧接着鞭pào声噼里啪啦的响起。
“出轿!”
感到轿身向下斜去,苏锦溪一弯腰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毡褥已经铺在脚下,刚一踩上,就觉的手被人攥住,透过盖头朝下面看去,同样火红的喜服一角,让她抿嘴一笑。
这家伙,又不合礼数了。
每走过一片毡褥,无痕就迅速取过铺到前头,一来二去,等到了拜堂的正堂,扎头扎的头都感到晕了。
而那个算计他gān这个活的人呢?正没事人似的陪在翘楚身边。
要不是他打不过他,他非要揪起他打两拳的。
一对新人刚站好,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司仪滦脽便开始说道。
“一拜天地。”
翘楚赶忙丢下欢喜搀扶苏锦溪转身,李轻尘看了一眼一身红妆的苏锦溪,与她同时跪下。
“二拜高堂。”
蓝山大师和风尘仆仆刚赶来的寿安公主被一起推到高位。
刚起身的李轻尘和苏锦溪,立刻朝着他们的位置跪好,又拜了三拜。
“夫妻jiāo拜。”
成亲了,他们终于成亲了,从这一刻起,她将是他的妻,他将是她的夫。
没忍住,在苏锦溪转到他面前时,伸过牵起了她的手。
“溪儿。”
她没有作答,他却感到了她手心里的汗渍及他叫她时的一颤。
随即扶住她,示意翘楚不用跪。
“我们躬身就可。”
地上寒凉,他怎么舍得她再跪上去呢。而且他也不想她跪他,她可是他心尖尖上的宝呢。
说完,仍牵着她的手,与她各半躬下身子,碰头相挨三下。
“礼成,送入dòng房。”
李轻尘本是不用随行的,可是他没松手,牵着苏锦溪引她而去。
翘楚则赶忙跟在了后面。刚从门出来,突跑出两个红衣小少年,一个拿一个簸箕,嬉笑着在他们既走的脚下撒着谷、豆、果子以及铜钱等。
翘楚仔细一看,竟是苏辰翰、苏敛秋两个。
正惊讶,欢喜在她耳边附语。
“是主子专门找来的,说是既然苏府不愿他们做娘家人,以后就是他这方的。”
翘楚的眼睛有些泛雾,想起小姐遇到李轻尘后的渐渐变化,在李轻尘“死”后疯了的半年,以及在大周又不知历经了什么才携手李轻尘回来等种种,觉的小姐这“一路”果然没托付错人。
在新人坐到婚chuáng后,翘楚立刻上前将李轻尘的左衣襟压在苏锦溪的右衣襟上。两个家伙儿又往chuáng上撒上些。才笑着撤到后面。
“这是为何?”
李轻尘突然对翘楚发问。
翘楚赶忙笑着答道。
“这是风俗,苏府的婆子们对奴婢叮嘱时说,这叫以夫为天。”
李轻尘立刻用手将叠着的衣角拂开。
“胡闹,她才是我的天呢。”说完,顿了下,竟亲手将苏锦溪的衣襟压上她的衣襟。
之后,按住她的手。
“我的天夫人,日后为夫但凡有错,千万要下手软些。”
屋里的人想笑,碍于李轻尘又不得笑,只得用手qiáng按着嘴忍着。
可总有实在憋不住的,难免发出了二三动静。
苏锦溪脸越发的红,赶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正这时,纶恒端来一柄玉如意。
明眼的一看就知道是要让挑盖头的,可李轻尘就是迟迟不接。
僵持了会儿,靠在门外嗑瓜子往里看的滦脽走进来往外拽起了纶恒。
“还看不出来吗?人家这是不想别的男人看他女人的。”
这一说,屋里的人都待不下来了,无论男男女女都一个个的出去。
不久就听到门外乱哄哄的笑声。
苏锦溪看不到,听的清楚,羞的不能自己,只两只手对在一起扣指甲。
“娘子?”
突然传来的温qíng声音让她心颤了下。
四百一十九章 缠绵
紧接着,苏锦溪觉的眼前明亮亮的一晃,盖在她面前遮颜的红盖头被挑了下来。
再看李轻尘,他已经放下玉如意,去拿龙凤蜡烛旁的一双酒杯。
之后,先送到苏锦溪手边一杯。
“娘子。”又是温qíng的一声。
苏锦溪接过,注视上他笑弯了的桃花眼。
刚要与他绕臂jiāo杯,就被李轻尘扶住。
“娘子难道不觉的该先说些什么吗?例如,改口。”
改口?苏锦溪想推开他的动作停滞住。
怪不得这家伙儿一声声的娘子,这个家伙儿!
张张嘴,又合上,再张张,嘴唇抽动了下。
“夫…夫君。”怎么回事,明明是早期盼着的一刻,怎么真出口这样难了。
可李轻尘偏偏是个不“体谅”的,紧接着又故意附到她嘴边去。
“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到呢?”
苏锦溪真当想咬他一口,被他的气息一扑面,讪讪的手中的杯子都拿不稳了。
李轻尘握住她的手“替”她拿稳,头往上移,又附在她的耳畔。
“还是娘子根本不愿说呢?”说着,故意哈了一口热气,全喷到耳廓里,苏锦溪感到一股苏苏痒痒的像是触电,脸登时烧了起来。
“夫君!夫君!”大力的喊了声,继而松了口气。这家伙终于离开她坐端正了。
主动与她绕过手臂,将酒杯对上自己的唇上。
“溪儿,我好爱你。”
说罢,一口饮下。
苏锦溪缓缓送入口中,全品下后,小声的喃喃道。
“我也是。”我的夫君,我好爱的夫君。
挑了红盖头,喝了合卺酒,李轻尘本该出去敬酒的,但如今他的身份特殊,来的人唯有可以以董林的身份提到明面上的寥寥数人,他不出去也不会挑他的理。所以下一刻。
刚放下杯子,李轻尘的嘴便允上了苏锦溪的发丝后的脖颈。
苏锦溪感觉自己的火烧感从脸上蔓延到肩上,之后,就感到李轻尘的手在解她的衣服。
外披霞帔,腰横玉带,身挂满饰品,大喜服……一一落地。苏锦溪不阻拦,闭上眼着中衣揽上他的腰,任他将她扶倒chuáng上。
帷幔落,帐内迤逦。
帐外,除了偶尔的烛芯燃爆的微响,再无其他声音。
直到第二日起身,苏锦溪准备上妆时,才发现脸上两道明显的泪痕。
这是?应该不是昨晚欢好的落下的。那会是?
猛然,想到自己在轿中落泪的事。
这家伙,怎么也不告诉她,昨晚看她时明明还那么的深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