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语秋年
“不说?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王锦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
秀柳也很无奈,她委屈的看向王锦锦:“姑娘,奴婢现在能见到了,多亏了四公子。你放心,他毕竟也是王家的一份子,不会坐视不理的。且四公子如今在朝中地位不低,等过些时日,他想到办法,就一定会化解这场危机。”
秀柳从小最怕萧秋年,她如此说,想必是绝不会对王锦锦透露半句。
王锦锦也猜到了,不管自己怎么问,秀柳一定不会说。她颓然的垂下眼帘,摆了摆手:“罢了,只希望四哥说的是真,希望晋王不会放弃四叔,不会放弃王家。”
秀柳安慰道:“姑娘不必忧心,老太太好歹德高望重,在京城里又有不少人脉,皇上再怎么不悦,也不会跟她一个老人家过不去的。”
“但愿如此吧。”
王锦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与秀柳步入内室,又掩上房门,方问:“当年我留书出走,老祖宗还有我父亲他们,可有说过什么?”
秀柳想了想,回答道:“二老爷很是生气,当时非要叫人把你抓回去。但老太太却把他拦住了,想必老太太也是懂姑娘的一番苦心。虽然老太太当时也很难过,但并没有责怪姑娘的意思。”
“我倒是希望老祖宗责罚我一顿,她如此,反而让我更生愧疚。”
其实现在想起来,当年的做法的确有些冲动,与王听桃和南明他们私奔没有什么区别。老祖宗不怪罪她,倒是让她出乎意料。
这时秀柳也冷静下来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问:“五姑娘,蓝烟怎么没有在你身边?奴婢记得,她当年可是和你一起走的。”
王锦锦微微一笑,道:“蓝烟很好,你不用担心她。幸好她这次没有跟我一起来京城,不然也要在四哥这将军府中困住了。”说着,她便将蓝烟和戚古的事qíng一五一十的给秀柳讲述,听的秀柳一愣一愣,十分神往。
秀柳叹道:“那如此说来,蓝烟可真是好福气,能跟天下第一神医在一起呐。”
“还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但我猜应该八九不离十。”王锦锦笑了笑,又拉着秀柳的手,“等此间事了,我也把你的卖身契拿出来。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说个好人家,切莫在王家蹉跎了一生。”
“五姑娘……”秀柳眼巴巴的看着王锦锦,好生感动。
王锦锦侧过头,又说:“这些时日你就好好的跟我在一起,按兵不动。等四哥对我稍有放松,我再亲自出去打探一下王家的qíng况,毕竟……我不能对此置身事外。而且还有一件事,我得给老祖宗说清楚。”
秀柳愣了愣:“什么事?”
“我娘亲的死,应该和府中的人脱不了gān系。至于是谁,我隐隐有个猜测,但还不能肯定,所以想问问老祖宗对此知不知道。不管结果如何,我娘亲的死因,一定要查明,也算是我作为女儿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王锦锦语气复杂的说完,秀柳不知该怎么接话,她只能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奴婢支持姑娘你的所有决定。”
***
幸好这些日子有秀柳相伴,王锦锦过的还不算无趣。
再加上胡玉姣隔三差五的往将军府跑,王锦锦也乐得与她闲聊玩耍,打发时间。偶尔遇见萧秋年,她也装作和往常一样的甜甜开口叫“四哥”,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而她的这些表现,也的确让萧秋年对她的看管不再严厉,她可以从小院溜达到花园,再溜达到将军府的任何地方,唯独出门,依旧不可以。
眼看着天气一点点转凉,王锦锦下意思觉得不能再拖了。
这天,趁着胡玉姣又来找她玩,她鼓足勇气,拜托胡玉姣能帮她一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锦锦你还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胡玉姣闻言笑了起来,“萧大哥现在深得皇上欢心,巴结他的朝臣十个手都数不过来,风头无两,理应你有什么事,他都会帮你解决啊。”
王锦锦苦笑道:“其实这件事,还真不能让我四哥知道。郡主,如今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胡玉姣看她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也认真的问:“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王锦锦便将自己想要离开将军府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胡玉姣仿佛大脑空白:“不是……你为什么要离开将军府?还是要偷偷的离开?难道你四哥不要你离开这里吗?”
这些事qíng也不好详说,王锦锦便敷衍道:“郡主有所不知,我王家犯了事,如今正在危难关头。我四哥怕我横生是非,便勒令我不许回王家去。可是我父亲、我祖母,都等着我回去探望,我总不能因为害怕被牵连,就与他们几年不见吧?如果这样,岂不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郡主难道愿意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吗?”
胡玉姣皱了皱眉:“王家四老爷贪污赈灾银两的事qíng,我好像也听过。晋王姨丈最近都在为王家的事qíng奔波,本来这次姨丈立功,皇上应该大赏的,就因为出了这件事,对晋王姨丈都不怎么上心了……”
“那郡主知道王家现在具体怎么样了吗?”
胡玉姣摇了摇头:“我并不关注这些……既然锦锦你着急,我就想办法把你带出将军府一次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出府探听到qíng况,就快些回来哦……不然萧大哥知道是我帮了你,他肯定就会讨厌我了。”
王锦锦欣喜若狂,忙不迭的点头:“好,当然好!郡主,我这里有个计划,后天你就按我说的办!”
她与胡玉姣在屋子里谈了许久,日暮天黑,胡玉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王锦锦想到后天就可以离开将军府,莫名紧张,一直都睡不着,夜里翻来覆去好几次。秀柳给她换了一炉安神的香料,她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一灯如豆。
夜里起凉风,chuī的窗户纸哗啦啦的响。
秀柳被风声吵醒,她揉了揉眼,正要去关窗户,就见房门被轻轻推开,萧秋年一身玄衣,神容冷峻的立在门口。
秀柳一下就被吓个激灵,睡意全消。
她正要行礼,萧秋年却抬了抬手,示意不要吵醒王锦锦。
秀柳看了眼纱帐中沉睡的人影,压低声音道:“四公子,姑娘才睡下没一会儿,你有事的话我这就把她叫起来……”
“不必。”萧秋年沉声制止。
他的目光落在雕花chuáng中被青色纱帐笼罩着朦朦胧胧人,淡淡道:“你出去吧。”
秀柳一惊。
如今天气虽然转凉,可还余热未消,王锦锦只穿了件单薄的纱衣,虽然萧秋年是姑娘的哥哥,可都这么大的人了,会不会不太好?
她正准备出言相告,可但看到萧秋年投she而来的冰凉眼神,顿时吓的一个字也不敢说,灰溜溜的走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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