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语秋年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仿佛是好不容易把一块冰给捂化了。
王锦锦小心翼翼的塞了一颗在嘴里,她嚼了嚼,笑眯眯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栗子,最最好吃的!”
萧秋年紧抿的唇,终是轻轻勾起,淡淡的说:“以后还会有很多。”
他说的语气十分平淡,毫无起伏,可听在王晶晶耳朵里却仿佛天籁之音。
王锦锦捧着脸,看着萧秋年这张与自己哥哥及其相似的脸,真是怎么看也不会腻。
她甜甜的说:“四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yīn雨绵绵的天突然放晴了一样,以后你就要多笑一笑。”
哪知道话音甫落,萧秋年便收起了笑容。
正文 四哥的痼疾
王锦锦看他神色,吐了吐舌头,说到:“嗯……那,那我来练字吧,不逗你笑了。”
萧秋年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随即对她说道:“照着上面的字,每个字临摹个五六十遍,应该差不多有所进步。”
王锦锦虽然讨厌练字,可能够和萧秋年待在一起,每每看着他的脸,心里面也会快乐许多。
于是她硬着头皮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练的,不辜负四哥对我的期望。”
书房里,王锦锦便埋头认真的开始临摹练字。萧秋年在一旁看书,两人彼此没有说话,细碎的光影投在两人身上,倒是说不出的和谐。
王锦锦写了一会儿字,觉得有些累了,便站到窗边伸懒腰。
她视线落在院子里那许多的木桩子上,想起来了内心的疑惑,转头问:“对了四哥,你院子里cha着的那些木桩子是用来gān什么的?”
萧秋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这你不用管,以后就会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萧秋年头也不抬的拒绝道。
好在王锦锦已经习惯他那古怪的xing格了,故此,他说什么王锦锦也不会觉得奇怪。
两人相处的时间,似乎过得十分快。转眼就到了日落时分,天边被红霞染透。
王锦锦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与他告辞。
萧秋年难得的站起身,将她送到门外,叮嘱说:“早些回去。”
“知道啦。”
王锦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见萧秋年还站在原地,不禁心头喜悦,笑道:“四哥,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天天都会来找你的。”
说完,王锦锦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萧秋年确定再也看不见她那小小的人影,紧绷着的唇角才露出一丝丝chūn暖花开的笑意。
***
时光飞逝,王景景的棋艺也已经学得十分jīng湛,或许她在棋艺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就连刘氏有时候也不是她的对手,更别提王听兰。
王听兰倒也识趣,见下棋这方面无法获得王文业的喜欢,渐渐地也不再来了。
那以后,王锦锦便推脱了去刘氏房中每晚博弈的事儿,将省下来的时间全部用来研究医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锦锦的医术这么久以来也略有小成。身边的蓝烟秀柳,随便有个头痛脑热发烧流涕的症状,王锦锦把过脉之后,便可以给她们开药方。随时一副药还没有吃完,便已经药到病除。比起专门的大夫,疗效还要好许多倍。
两个丫鬟对王锦锦的崇拜又上升了几个台阶,王锦锦却还不满足。
她最近看了一本关于针灸的书,总觉得以针灸的手法,若是能够做到炉火纯青,那对于大部分疑难杂症配合药剂的方式,应该也可以做到治疗痊愈。
转眼到了盛夏时节,雨水也多了起来。
王锦锦的心头也多了担忧。
老实说,她如今这么刻苦的学习医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以后,一方面却是想快点治好萧秋年下雨便浑身疼痛的毛病。
然而还没有等她研究出个所以然,这天夜里,一阵闷雷轰隆隆的穿透乌云,黑云翻墨,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仿佛屋顶都要被雨水砸穿。
这么大的雨,让王锦锦吓得直接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五姑娘!”守在房门外的蓝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向王锦锦,神色不言而喻。
蓝烟知道王锦锦担心萧秋年,于是听到下雨,立刻便进来与她通报,却没想到王锦锦已经醒了。
“快,备伞,我们去找四哥。”
蓝烟现在也没法再阻止她,只能点了点头,去取雨伞来。两人往西小院快步而去,到了地方,王锦锦也不管bào雨倾盆,直接迅速的冲入了萧秋年的房中。
果不其然,萧秋年又已经面色苍白的蜷缩在chuáng上,浑身痛的痉挛发抖,唇色都有些发紫。
王锦锦现在有备而来,见状,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飞快地塞到萧秋年嘴里,然而萧秋年却紧闭着双唇,不愿咽下。
“四哥!你快把这药吞了,这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
萧秋年这一次仿佛是痛的厉害了,他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发现面前的人是王锦锦,这才微微张开双唇,将那药丸吞进肚中。
王锦锦让蓝烟端了水来给他喝几口,萧秋年这才稍微有些缓解。
他抬起眼,喘息着问:“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王锦锦反驳道,“这一下雨,我就知道你又要犯病了。下的雨越大,你就越痛,我不来,你可怎么办?”
萧秋年嘶哑的说:“习惯就好了,十多年都已经这样挺过来了,不差这几次。”
他说的无所谓,可王锦锦心头听着却揪紧的不得了。
王锦锦握着他有些粗粝的手,说:“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病的法子。”
萧秋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
“不可能!”王锦锦大声说道:“你是我的四哥,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一定会管你!”
萧秋年虽然浑身疼痛,可听到她说出的斩钉截铁的话,到底心头有些暖意。
但是,他却不能对王锦锦说自己的病因。有的事qíng,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止疼药只有短暂的效果,可bào雨却下得越来越大。
不到片刻,萧秋年又痛的牙关打颤,浑身的骨骼咯咯作响,痛苦不已的样子仿佛生不如死,看在王锦锦的眼里,急的不得了。
“怎么回事?那止疼药怎么一点作用都不起!唉,可是不能给你吃太多,那药也是有副作用的……怎么办,怎么办?”
王锦锦急的流泪:“四哥,四哥,难道你就这样硬扛下去?受得了吗?”
萧秋年仿佛也到了极限,他摇了摇头,伸手颤颤巍巍的从chuáng板底下摸出一根小指粗的银针,塞给王锦锦的手中:“用这个……刺我脊椎。”
“什么?这么粗的银针戳下去,你不会痛死吗?”王静静大惊失色,然而萧秋年却只是催促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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