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陛下的撩妹技巧/天策春
心中一动,果然立在人群之中,一展衣袖,跳起一支舞来。
她早年足疾,此前随梨园歌舞大家谢阿蛮习过数月的舞蹈。谢阿蛮jīng擅于软舞,素以身姿柔软,动作妩媚称长。顾令月的舞蹈也随师傅谢阿蛮的特点,长袖一摆,微微折腰,如同翘翅的仙鹤,柔美动人。虽然技巧远不如谢阿蛮熟练,但仅只得的一二分风采,便在这偏远的沙洲之地,也是超出众人之上。
沙楞族世代载歌载舞,舞蹈如同嵌入生命一般,族中少年男女,各个都jīng于舞蹈。只是沙楞族男女的舞蹈,俱都动作劲道,充斥着矫健力道和阳刚之美。顾令月的柔舞与之截然不同,犹如水上莲花,随风招摇舞摆,别具一番美丽。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少年男女便都停下脚步,围拢成一圈,观赏着顾令月的舞蹈。
熊熊的火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众人圆心,却没有放在心上,跳着自己的一支舞。她甚至没有严格按照谢阿蛮早前教导的《采chūn》舞蹈跳这支舞,挥洒自己的心qíng随意舞蹈。因着近日明白心意,身心舒畅,举手投足之中充满着一种欢愉自赏之意,又身姿纤长,舞姿灵动,随意挥洒便已动人至极。
一舞将完,顾令月微微疲累,伸出袖子擦拭额头出了滴滴汗意,
众人鼓掌轰声震天,“好!”
顾令月心qíng极好,面上因着适才一舞泛起浅浅红晕,美人在晕huáng篝火照耀下愈发芬芳。这样动人的美人落在了沙楞族的小伙子目中,如同神女下凡。一名矫健男子越众上前,走到顾令月面前,单手抱胸鞠躬,“我是沙楞族勇士胡赤,可否向娘子求爱。”
众人中发出“嗡”的一声。
这位胡赤乃是沙楞族中数一数二的勇士,能征善战,沙楞族中无数少女一颗倾慕的芳心都挂在他的身上。
虽说暂未摘的第一勇士的桂冠。但如今沙楞族中第一勇士已然渐渐老去,胡赤却已然年轻,如同初升高天的太阳,早晚有一日会成为沙楞族最耀眼的存在。
顾令月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朝着面上露出戾气,打算上前的侍卫悄悄摆了摆手。
“多谢您的垂青,”垂头轻轻致谢,伸手抚摸腰间的láng尾挂饰,“只是我家中已有夫婿,怕是不能接受您的这番爱慕了。瓦楞大会上有着无数沙楞美貌少女,祝你能寻着一位心上人。”
胡赤望见了顾令月腰间的láng尾挂饰,眸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爆出了争雄之心,只是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住进了他的心中,着实不忍放弃。“沙楞族的传统,只有最英勇的勇士,才堪配的上美人。我愿意与您的夫婿。您不要瞧一瞧,是否有更好的选择。”
顾令月微笑,“在我心中,我的夫君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英雄,我喜爱他,不愿意和他分离。”
胡赤闻言黯然,“我素来自傲,倒真没有见过族中身手能够胜过我的,不知可否请您的夫君出来一见。沙楞族有规矩,勇士可与决斗,我愿意向您的夫君发起决斗,如他不幸败在我的手上,你可以有机会重新选择。”
顾令月美眸愕然一瞬,拒绝道,“这就不必了,我夫君如今远在外地,如今不在这儿。”
胡赤眸中爆发出一丝微弱的希望光芒,“您这般的美人,他却会因着旁事将你放下,放任你一人参加盛会。这般的夫君,你又何必眷恋?”
顾令月浅浅而笑,“我的夫君忙于天下大事,他的忙碌令天下太平。我崇敬他,爱慕他。莫说他不在,就是他在,我也不会答允你的决斗。我的姻缘由自己做主,无论武力成败。”
女子的容颜流露着对夫君的丝丝qíng意。
胡赤彻底失望。
这样的女子,他无法请求的她改换心思,来到自己身边。“是我莽撞了!”抱拳道,“祝您与夫君百年好合。”
顾令月点头,“多谢你的好意!”
胡赤转头离去。
沙楞大会的繁华热闹,一直维持到子时,方渐渐散去。
顾令月尽兴而归,虽然身体疲惫,jīng神却极其清醒。自己素来心xing清净,虽然明白过来对姬泽的感qíng,可是羞于启齿,不愿对姬泽直述心悦之qíng。怕是只有在遥远的地方,姬泽不在身边的旁处,才能直抒胸臆,对着旁人直诉对姬泽的qíng意。
这日夜里,顾令月酣然入睡,在睡梦中梦见了当初白河重逢的qíng景。
白河流水潺潺湲湲在天地之间缓缓流过,天边挂着一轮艳丽的夕阳,自己独自一人坐在白河边,觉天地静默。她觉自己虽坐在轮舆之上,双足却颇有力道,似乎自己只要一用力,就可以从轮舆上站起来。左右张望,忽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迅疾马蹄之声,回过头来,见姬泽策马向着自己驰来,望见自己,凤眸之中露出狂喜之qíng。
“阿顾,”姬泽来到自己面前,神色喜悦,yù要牵起自己的手,目光凝在自己孱弱的双足之上,露出黯然之色,“阿顾,你可还怪我?”
顾令月心中想:我已经不怪你了。
那些我从前经历的苦难,你用无边的疼宠,慢慢的将我心中的空dòng填平。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可以问心无愧的对九泉之下的母亲说,“阿娘,你放心吧,我过的很好。”
我们,你,我,和麟奴,我们一家人,会一直的好下去。
东方第一缕阳光照she天地的时候,顾令月从梦中惊醒,望着天光,忽然间有一种提笔的冲动。来到石dòng之中,提笔研磨,在案上画布之上绘画一幅了《白河重逢》。
当初白河边的场景渐渐落在画卷之上。
落日河流,蜿蜿蜒蜒潺湲在天地之间,一名女子坐在白河之边,回过头来,望向来路方向。晚风chuī拂的她的发丝往后直直飘扬。对面之处,一名玄衣男子策马而来河流
画中的少女,面上神qíng似悲似喜。
顾令月落笔,望着画面之中的场景,一时间,连顾令月自己心中都惘然,自己画的,是当年白河边自己的心qíng,还是如今的心qíng。
“这幅画画的真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令月愕然回头,望见凤仙源叹息的目光,不由诧然,“师姐,你怎么忽然间过来了?”
“我听人说你一早起来就在画室中绘画,便过来看看。”凤仙源笑道,“之前我唤了你好些声。你都没有听到。”
顾令月闻言脸上一红,“我怕是适才在静心作画,入了神,一时之间没有听见。”
凤仙源闻言不语,低头看着面前这幅《白河重逢图》,问道,“这幅画画的是圣人和你?”
“是啊。”
凤仙源微微一笑,“这人世间总得有个恋想,方好过意生活。如今你和圣人日渐和谐,我心中很是欣慰。”
“你在丹青一道上天赋非人能及,数次见你绘画,几乎可见你的阶层一层层的跳跃提高。但看如今这幅《白河重逢图》,便可知,你这数月在敦煌的水磨功夫没有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