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
傅念君希望不是这样的缘故。
但是她的预测和推断一般不会出太大的差错,她第一次得到周毓白的青眼也是因为她善于观察和揣摩。
到了滕王府,不用滕王妃多说什么,从她疏离的肢体和yù言又止的表qíng里傅念君就能看到事qíng的前因后果了。
果然是后一种猜测。
傅念君直言:“二嫂,懿儿在哪儿?我带了大夫,请让我们进去看看。”
滕王妃却是阻拦:“也、也不用……本来就是想、想让七弟妹你来的,大夫不用,有、有太医在里头。”
傅念君却一改平素对滕王妃的客气,直接qiáng硬地领着夏侯缨越过滕王妃,径自往内室去了。
“你、你……”
滕王妃急得红了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傅念君知道滕王妃是个xing软懦弱的人,她自己qiáng硬一点,滕王妃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
傅念君见到周绍懿疼得在chuáng上打滚,哼唧地叫着,仿似极痛苦的模样,旁边正有一个老太医手上颤巍巍地拿着金针,指挥手下两个小童:
“按住世子,快按住,不得再动弹!”
周绍懿见了这平素给他看病,只会开苦药,还动不动就狰狞着一张脸拿针扎得他嗷嗷叫的张太医,哭地声音更响了。
“娘,娘,救命啊!救命啊!”
滕王妃已经冲进来了,心疼地直流眼泪,一边道:“懿儿你乖,张太医看完病你就好了!”
她要靠近周绍懿,却被傅念君一个眼神,仪兰和芳竹竟是叉腰拦住了她的脚步,让她没法接近自己儿子。
滕王妃:“……”
她今天第一次领会到了七弟妹这样的霸道,竟然连她的侍女都学了这霸道!
傅念君没空理会滕王妃,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撅住张太医枯瘦的手腕,说道:
“张太医是吧?且等等,我这里也有个大夫,等她看过了,你们两人辩辩证再下手不迟。”
“七婶……”
周绍懿哀哀叫了一声。
张太医拧眉看着傅念君:“老夫可不是能让庸医来指手画脚的。”
他见到了背着药箱的夏侯缨,眼神更是不屑。
竟还是个小姑娘。
傅念君笑道:“张太医最好先给自己治治眼睛,难道不认得我是谁?我可是淮王妃,当然也许你认得,只是觉得我这王妃名头不够响亮,倒也没关系,明儿我要进宫服侍太后娘娘,不如和她老人家举荐举荐你?想必太后娘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最好张太医的医术也能配得上你狂放的口气啊!”
张太医一听淮王妃大名,就知道坏了,谁不知道这位如今可是太后身边第一红人,立刻跪下瑟瑟发抖,一根金针也紧张地扎进了自己手指,却不敢吭一声。
那边本来忿忿不平的滕王妃一听傅念君提起了徐太后,突然也偃旗息鼓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傅念君现在在宫里可比她得脸多了。
傅念君笑了笑,对滕王妃道:“二嫂,张太医看来手挺抖,倒是抽空还给自己扎了一针。”
滕王妃眼神一落,果然见到张太医右手上有几点血迹。
第576章 先声夺人
傅念君过来就一顿先声夺人,本来底气很足的滕王妃现在彻底蔫了。值得您收藏
最有资格说话的老太医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另一边,早在傅念君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夏侯缨就已经跪在chuáng边替周绍懿诊脉了。
周绍懿当然记得她,他也知道这个姐姐是好人,当日父王发狂,如果不是她,还不知道他们几人会怎样呢。
夏侯缨探了他的脉息,又让侍女拿来他的排泄物和呕吐物查验。
“怎么样?”
傅念君问道。
她之所以过来就一顿排揎占据了上风,就是要让滕王妃无法开口说是她和夏侯缨害周绍懿,周绍懿被夏侯缨诊治了,那话就更站不住脚。
夏侯缨舒了口气,说道:“无碍,我写个方子,熬了给世子喝下去,明早应该就能见效了。”
“不用扎针?”
傅念君看了一眼张太医落在旁边的金针。
“不用。”
夏侯缨回答地很简洁。
周绍懿听到自己没事,还不用被那臭老头扎,心里也一松,可是额头上冷汗还是密密地流下来,嘴里"shen yin"道:“疼……疼死了,我、我的肠子断了……”
夏侯缨蹙了蹙柳叶眉,终究还是没躲过周绍懿可怜巴巴的眼神,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枚丸药,jiāo给伺候周绍懿的rǔ母:
“和水捣碎了给世子服下,止疼的。”
rǔ母战战兢兢地望向滕王妃。
滕王妃忙大叫道:“不行!”
傅念君的眼光望过去,滕王妃突然就气短了半截,只是转而望着地上的张太医:
“得、得先让张太医辨过……”
傅念君道:“张太医,请起吧。”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过了夏侯缨的药和方子,点头确认,“无碍的。”
可滕王妃还是咬着嘴唇不同意:
“不、不行的……”
“怎么不行?”
傅念君朝滕王妃走近一步,带着点咄咄bī人的气势。
滕王妃在她面前输得一塌糊涂,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的信念支撑着她。
“因、因为……弟妹送来的玫瑰饼,懿儿吃了半个才生病的……”
她越说越气短,傅念君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半点都没有要澄清的意思,滕王妃一咬牙,认输了半截,指着夏侯缨:
“你们府上就她懂药,一定是她!”
连张太医都觉得,滕王妃这番话说得底气也太不足了。
本来该是义正言辞指责对方,现在好像突然有点变成无理取闹了。
滕王妃内心简直快哭出来了,事qíng怎么会这样呢?临到头,她就是不敢指着傅念君说那话呀,她都快吓死了,只能说是夏侯缨了。
夏侯缨眉眼不动,很平静,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是这个反应。
傅念君道:“去把玫瑰饼拿来,叫两位大夫验一验。”
其实张太医的徒弟刚才就验过了,不然滕王妃也不敢这样贸然去请傅念君。
张太医在淮王妃的威势下又检查了一遍,才颤巍巍地说:
“里、里头添了番泻叶和过饥糙,才让人腹痛难当……”
他看完后夏侯缨也验了验,肯定了他的说法。
当然夏侯缨配的聊胜于无版解毒药,都是药丸,被傅念君磨成了粉撒在馅和皮里的,不太可能查出来。
滕王妃正一脸悲愤地看着傅念君,似乎等着她的解释。
傅念君也把那玫瑰饼端到自己面前来看,细细观察了一遍,确实是出自她手的。
滕王妃颤抖道:“是、是弟妹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