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
“那就太谢谢您了。”
陈灵舒的目光总算有了点光彩,可是那种神qíng,总让傅念君觉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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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淮王府,周绍懿也刚巧回来没多久,但是这孩子的神qíng有点落寞,傅念君带他回到正房,听他期期艾艾地说着:
“我、我娘说,我爹爹的病最近似乎更严重了……”
傅念君挑眉,猜测这是滕王妃的哀兵之计,还是滕王真的qíng况有变。
毕竟她不能阻止人家父子之间想亲近的天xing。
傅念君把住周绍懿的肩膀,严肃道:“懿儿,你可以去看你父亲,但是七婶还是那句话,你出门一定要带着陈进,半步都不能让他离开你身边,包括在你自己家里……”
她叹了口气:
“只是这段时间,不会让你难受太久的。”
周绍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刚刚被带下去写大字,前院的江埕便匆匆赶来求见了。
张九承一把老骨头,这次却还是不肯服输,跟着周毓白西行了,王府里的书房就由江埕管着,平素没什么事qíng,傅念君见他的机会也不多。
江埕来见她,肯定是有朝堂上的事qíng要禀告。
“快请进来。”
傅念君忙道。
江埕此来说的事qíng,是关于今天一早发生的一件事。
肃王进宫的事。
原来肃王在府里憋了那么多天的气,终于忍不住,在耶律弼离京之际匆匆就到皇帝面前去告了他一状,因由当然是张淑妃和耶律弼过从甚密,图谋非法之事。
谁知他这一状没告像,倒是把自己盗掘皇陵的事给抖了出来。
“是齐王殿下的意思?”
傅念君问。
江埕道:“这事怕是齐王殿下也早有怀疑,但是却不是他说的,是张淑妃耐不住脾xing,还没查到实证就先在官家面前抖落了出来。”
傅念君深知,周毓琛虽然没有周毓白那么聪明,但是做事绝对还算有分寸,肃王莫名其妙来咬他一口,难道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咬回去?
他没有那么蠢。
是张淑妃心底有鬼,怕皇帝听了肃王的话对自己不利,这才咬住了肃王盗掘皇陵一事不肯松口。
“倒是古怪了……”
傅念君低声说了一句。
江埕有点不明白其中之意。
傅念君只是兀自低头思量。
张淑妃那件事是周毓白给她做的把柄,而肃王那件事则是幕后之人给他做的把柄,所以肃王为什么会这般沉不住气自己先去做这个出头鸟?何况张淑妃和耶律弼现在还没有完全缔结成同盟。
她突然想到了周绍雍离京去了洛阳。
难道是在他一时不察之下,让肃王给钻了空子?
“那现在呢?官家是什么态度?”
傅念君忙追问江埕。
江埕道:
“官家有点生气,觉得肃王殿下是没事找事,现在派了人去查他私掘皇陵之事,但是调查结果还未可知……”
傅念君对他道:“看来这事闹不大。”
肃王盗掘皇陵的证据到了现在大概都已经被清理地七七八八了,淮王府先前搜集了一些,但是傅念君当然不可能这时候拿出来,而另一边张淑妃和耶律弼的生意才刚刚开始有苗头,更谈不上什么罪证不罪证的。
第586章 药童
两件事都不足以造成什么对对方的致命伤害,隔靴搔痒罢了。
江埕听傅念君说这事脑不大,便拱了拱手:“王妃明鉴。”
周绍雍和周毓白都不在京,那几个再怎么耍心眼也耍不出什么水花来。
倒是本来肃王这一招马失前蹄,该是齐王周毓琛的好机会,可惜他有个不遑多让的亲娘,和个肃王也是半斤八两。
如此两厢扯平,大概皇帝从中调停一下,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可能xing大。
江埕见傅念君陷入沉思,便道:“若王妃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可去封信给殿下。”
傅念君道:“信的事,就麻烦江先生代劳了,不过……”
她笑了笑,江埕顿时就明白了。
等信到了周毓白手里,早已不知京城是个什么光景了。
他汗颜了下,心想自己真是多此一言了,这位王妃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江埕说完了话也就出去了。
仪兰在旁轻声问傅念君道:“娘子,那你这几天还要进宫吗?”
“自然。”
傅念君说着。
虽然不排除肃王脑子抽筋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但是她总觉得这事透着不正常。
会不会之前她和周毓白的推断有误呢?
但是转念一想,能够足以让皇帝下定决心立储的,非西北军务这样的大事不可。
只是不知道现在周绍雍对肃王的态度到底如何,还是像她记忆中那样使肃王府败落,或者是做得更过分……
当然放过肃王府显然是不可能的。
肃王不倒,对于周绍雍来说,这个正当壮年的父亲,且可能不是他亲生父亲的人,永远是他面前不可逾越的阻碍。
静观其变吧。
傅念君心想,这京城的云波诡谲,也不急于在一时半刻就求勘破。
傅念君又照例进宫,只今日和往常不大一样,除了风刮得格外大,今天还是她答应江菱歌要带夏侯缨进宫的日子。
**寿张太医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夏侯缨自然会被领进江菱歌的寝宫,原本傅念君是无需露面的,江菱歌却还是不放心,偷偷差了个小huáng门来寻傅念君,还叫拿了一身内侍的衣服让她换。
傅念君真想拒绝她这样的要求,倒是一并进宫的周绍懿乖巧地主动表示会替傅念君掩藏秘密,他们在舒皇后的后殿里,周绍懿借口午睡,大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傅念君来回了。
傅念君无法,只当配合江菱歌的小xing子了,何况她在心里也想着,江菱歌或许有新的消息要告诉自己。
摸到了如今江婕妤所住的琼花阁,张太医等人已经到了。
傅念君躲在帘子后头,见到张太医身后立着两个药童,她眉一蹙,一个是夏侯缨,另一个自然是张太医的人。
但是她瞧张太医这放不大开手脚的模样,心中不由疑道,莫非这药童还是张淑妃安cha在他身边的棋子?
再看那药童生得模样普通,气度也寻常,便也放下了半颗心。
张淑妃何曾会有功夫盯着**寿,但若是旁人……
她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是江菱歌的贴身侍女,请她去后头坐。
江菱歌自夏侯缨进门一双眼睛就落在她身上移不开了,好似能让她怀孕的本不是皇帝,而是夏侯缨一样。
江菱歌先前借口皮肤上生了传染人的疹子,这些时日便也没往徐德妃那里去,此时隔着一幕帘子和张太医说话。
等都准备好了,她隔着帘子伸出一截皓腕,盖了条帕子,让张太医上前替她搭脉。
当然她原本就没什么病,**寿心知肚明,诊了半刻,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宫人准备笔墨写方子,写好了之后就jiāo给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