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一品夫人
待他们一走,沈清转头看了看被踢坏的门,若无其事地说,“大门坏了,明日得找木工修上一修才行。”这时她拉了他的手进门,李凌寒没看她,眼睛扫过那门,才僵硬地开了口,“无须请别人,阿成他们会修。”
阿成他们是李凌寒的随行亲兵,这时正站在门口,听得他的话,阿成立马开口,拱手朝他们这边道,“属下现在就着手修好,请二奶奶放心。”
沈清一听,回头朝他们温和地说,“明日也不急,先且去前面歇着吧。”
这三个亲兵齐声说道:“是。”
沈清拉了李凌寒进了澡房,她搬木桶时,一直冷着脸的李凌寒过来帮了一把,没让她动手,沈清抬头朝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又轻声地道,“您渴吗?”
“我去给您拿里衣,再给您端杯茶水过来吧,不知您是喝龙井还是竹叶青?”
“随便。”李凌寒这时开了口,又盯着沈清道,“那鹦鹉你也不喜欢?”
“喜欢。”沈清头都疼了,但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不耐烦,也没面露勉qiáng,依然温和地说,“我很喜欢,而且书意应该也很喜欢,待到明日再给它们取个好听的名儿!这会儿,先让您换好了gān净衣裳,喝上道热汤暖暖胃再说。”
李凌寒闻言脸色缓和了起来,盯着沈清的眼神也没那般咄咄bī人,似要置人死地般。沈清看了他一眼,朝他福了福,“我这就去房里一趟,您先歇一会。”
李凌寒没说话,只是待她走了两步,他就跟在了她的身边,明显要跟她一道去那房里。沈清没有看他,头低得更低了。
这时,假若不低头,她无法掩饰眼里的的疲倦与厌烦。李凌寒洗完了澡,换回了gān净的衣裳,沈清替他擦gān头发,便他问:“我让人去给您做点粥和热汤吃吃吧?”
李凌寒闻言,便点了头,“要你做的。”
沈清一愣,才笑着说:“我做的就怕不合您的胃口……”
这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那男人的脸色又变冷了:“你给别人做的时候,我看你乐意得很……”
沈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浅笑着说:“二爷,怎看给您热点粥,再热点jī汤,可行!”
“嗯。”
……
第二日,上朝之前,李凌寒看着手下就着晨光在做新木门,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们选的这木材不好,便说,“去东山把昨天看见的那两根柚木伐来做门。”
“啊?”
“没听懂?”李凌寒看了他们一眼。
属下恭敬躬身,“得令。”
说完便领着另外两人上了那马,快马而去……
待下了早朝,沈清安排 好了午膳,服侍着李凌寒换了衣服,洗了脸和手,用过午饭,又让他上chuáng歇息,上chuáng之间,李凌寒也拉了她上chuáng,她也未说一话,只是温和地看着这个男人。
李凌寒怕是累得很了,楼着她的腰,一会就睡了,半张脸又压在了她的头发上。待他沉睡后,沈清睁开了眼,漠然地看着chuáng顶半天,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有些事就算她不去想,日益露出的现实也在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她的孩子不仅跟这个男人长得相像,连xing格都竟是如出一辙。
对他们看上的,他们的qíng感都是那般别扭,霸道,占有yù又是那般狂烈,烧着自己,也定要烧着了对方才甘心。
李凌寒要得她一个笑脸,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满意,她要是不给,他就算闹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来他要的结果,他也不会收手吧?
☆、第九十一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李凌寒要得她一个笑脸,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满意,她要是不给,他就算闹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来他要的结果,他也不会收手吧。
可惜的是,他不是她的孩子,她无法去爱他。她能给他的,顶多就是因着他的身份,给他一份虚与委蛇,顺着他的毛摸,而不是惊起他更多的注意。
但愿时间久了,当他褪了他对她的这份兴趣,她能从他对她的注意力里解脱出来。她早已累了,如果李凌寒要她的感qíng的话,她哪还有什么感qíng,她又怎么可能对他产生感qíng。
当年将军府的种种,还有庄子上的那把火,还有大火过后,他对罪犯的包容,对她们母子三人的漠视……
这对她而言,是永远都不可能忘却的记忆,那些伤害,随着岁月的过去深深的长在了她的记忆里!但凡是人,谁真能忘得却伤痛?
平时不去触碰它,就已经是竭尽全力去遗忘,去忍耐了。李凌寒这天睡了一整个白天,晚上就发了狠地要了沈清大半个晚上,沈清没他jīng力那么好,半道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午间她才醒来,忍着身上的酸疼,装作一脸无事地去了前院。她跟平时一般没有不同,笑得也恰得好处,跟众人说说笑笑,一派温婉,看在李凌寒眼里,却道她是极欢喜的,他便也觉得舒慡起来。
待手下把砍来的柚木拿着马车运了回来,他还给了他们几个笑脸,另也给了他们点银子,让他们回各自的家一趟歇息几天。
他叫来府里的木工,便和那几人一道gān了起来。第三日,木门做好,也打磨上完油后,他拉了沈清过来看着,亲手安了门。
还把院子的门头“揽月苑”也取了下来,换成了李凌寒亲手新写的“栖梧轩”。沈清看到院门上方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忍不住想到了一首词——
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chūn愁,黯黯生天际。糙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qiáng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喜欢这名字吗。”沈清的耳边传来,一股热气,李凌寒低淳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清忍不住揉了揉痒痒的耳朵,状似无意地笑着问道:“二爷为何取这个名字。”
李凌寒被沈清的样子逗笑了,握紧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缘自两句诗。”
沈清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大楚也潜伏着很多穿越而来的人,于是就讨好的说道:“那爷念来听听。”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果然是这句诗,沈清大吃一惊!李凌寒看出了女人的惊讶 ,不解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清也察觉出自己反应过大,连忙稳住qíng绪,笑着说道:“哪会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二爷做的诗太好了!”
李凌寒轻笑了起来:“这哪是我作的,这是前朝的文状元张中作的,就因为这首词,被前朝皇上钦点为新科状元!”
“那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伙同公主,意图谋反,被五马分尸了!”李凌寒难得见女人对一件事qíng这么有兴趣,便都告诉了她。
“啊!”沈清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