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一品夫人
“嗯……好,口还真的渴了……呵呵……”沈清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肯定地点头。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后半夜了,chūn雨渐歇,两人还没有落座,只见李管家又面色沉重的匆匆赶来,同李凌寒低语了起来……
至于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沈清并不知晓,但从李凌寒深蹙的浓眉来看,这男人应该是 非常生气的。
男人领了下人又匆匆出了门,沈清连忙让人叫来了大东,旁敲侧击了半天,这平日里愣头愣脑的大东硬是一反常态,死活不透露消息。
沈清无奈,只得放弃,大东一脸惭愧的走到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轻喃一句道:“好像是关于五小姐的事……”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沈清一愣,剪秋!莫不是这丫头又寻死觅活的不想进宫……
原本已是后半夜了,照理说今日玩了一天,在丞相府又是身心俱疲,但沈清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好容易熬到了天明,沈清听到门外轻微的响动,心想今日应该是小满来伺候,便试探的唤道:“可是小满?”
“是的,二奶奶,奴婢该死,吵到您了!”不一会儿,小满一脸歉意的转了进来,隔着珠帘轻声说道。
“不防事儿,……对了,二爷回府了吗?”沈清揉了揉额角问道。
“二爷是半个时辰前回的府,还吩咐奴婢,不要打扰了您休息……”
“……知道了,给我梳洗吧。”那男人也真是的,昨夜淋了雨,又折腾了一夜,身上又有旧疾,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沈清从厨房端了刚炖好的参汤,沿着cháo湿的花园小径来到了李凌寒的摘星楼。
书房门外的大东见到二奶奶前来,立刻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咉道:“二奶奶。”
沈清笑笑,对大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轻声问道:“二爷还没议完事?”
大东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嗯。”
沈清将参汤放在院里的石桌上,静静的等在一旁。
没一会,厚重的书房门打开来了,以里面陆续出来了几个李凌寒的亲信爱将,其中包括李管家。
几人来到沈清面前,向她行了礼后才离开。
沈清进到书房中,只见李凌寒躺在了椅中,一语不发。男人的面容透出些许疲惫,一夜之间,胡茬子竟也冒了出来!
她走近,探过男人的额头之后,忙叫了大夫来,老大夫对说出了病症,“思虑过度。”
沈清心下徒惊,又叫了大东来问,才知昨日里夜里,五姑娘李剪秋竞悄悄逃出李府,跑到那刘章府上,yù一同私奔!
沈清听完,心中更是惊诧异常,李剪秋怎么如此大胆,她应当知晓自己是皇上看中的人,若是中途悔婚,那可是欺君之罪,这样一来,可把李家又推到了风尖làng口之上!
服了些中药的李凌寒,第二天伤痛稍稍缓和了一些,男人又忙了起来,在书房中一刻都不得闲。
将军府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新府那边的当家夫人吴月娘也每日往将军府跑上几回,一改往日大家闺秀,波澜不惊的端庄样子,面容竟无比憔悴。
从她那里,沈清知道,李家现在qíng况十分艰难,左丞相联合其党羽,对此事大肆宣扬,搞得李凌寒进退两难,十分被动。
沈清原打算去见见被关在祠 堂的剪秋,但大东和李管家都不敢擅自做主。
古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当今圣上是个十足的心胸狭隘之人,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此事,又拿李家开刀。
但据沈清的推测,现在大楚的根基并不是十分稳定,内忧外患,楚皇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似乎李凌寒也是对此有所知了,所以并未急着转移家人,一直称病未去上朝,其实也是真实的旧疾复发。
倒是府中的亲兵与管家,每日进进出出作出忙碌,焦急之态,满足了那些上位者君临天下,轻易能拿捏别人生死的虚荣心。
第五日,京城中官员人人自危的时候,宫中皇上和太后娘娘传了旨来,召将军府李督军及夫人进宫。
京中之人,不乏等着看好戏之流,马车之上,沈清面目沉静,看不出悲喜,有伤在身的李凌寒这回也并未骑马,陪着沈清乘了马车。
男人轻轻的伸出手,握住女人的手道:“不用怕,不会有事的!”
沈清冲男人笑笑:“有你在,我不怕!”
到了宫中,李凌寒去了御书房,沈清则随宫女和太监前往寿康宫。似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都是木雕泥塑 的一般,个个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行事,多余的话,半句不敢言语。
皇宫果然是龙潭,能爬到金字塔顶端的都非等闲之辈,而这些小宫女小太监,大多都是垫脚石,权力争夺中的pào灰……
一阵冷风徐徐chuī来,沈清渐渐清明,加快了步伐,走过雕龙画凤的长廊,树影婆娑,花香阵阵。
转角,向右,又入一拱门。若大的园子里,别致稀有的花糙随处可见,许多宫女花匠正专心致志的打理着花糙。
又穿过一排回廊,阵阵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沈清心想,原来太后娘娘也是个信佛之人,但她那jīng明凌利的长相,实在与慈眉善目相去甚远……
来到一*的雕刻着风穿牡丹的房门外,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物品摔碎的声音……
“太后娘娘息怒。”
内侍尖利怪异的嗓音夹杂着宫女惊恐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宫
昨夜 坤宁宫
“吴美人呢?怎的对面连个声响都没有?”
“回娘娘,奴才不知。”
她心中一沉,道不明何种滋味,只是尽力踏稳了步子,走入暖阁,仪态万千。
可是身后,谁在夜风中低声悲泣。
她似乎,早已gān涸。
另一端,坤宁宫里灯火通明。 吴美人在正厅里已跪了小半个时辰,一旁站着四五个肃容老嬷嬷,浑浊的双眼牢牢盯住她所跪之处。
左金珠端着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她,狭长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笑时华光流岚,嗔时媚态尽显。
吴美人已没了先前气焰,俯下身子,重重磕头,“贱妾万死,但请皇后娘娘看在臣妾腹中龙胎,饶过妾身这一回罢。”说罢,以袖掩泣,剪水双瞳,楚楚可怜。
左金珠一笑,看似谦逊温和,可眼底却如一把利刃,只见她伸手取过案几上一个刺猬一样的布偶,左右看了看,唇角浮起一丝冷然,嘴上仍是宽慰语气,“今日内务府总管李公公说,在你的房中搜出了,写着本宫生辰八字的人偶——上面扎满了银针!
诅咒皇后!这样大的罪名,哀家若是饶过你,今后如何又管理后宫,又如何向圣上jiāo待?……你也知道,皇上最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巫蛊之术……”
“皇后娘娘明鉴,妾身冤枉,但望见过皇上再求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