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一品夫人
其实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们几人三下五除二就搬完了,沈清拉着女儿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每间主屋跟大东说的那样,屋顶高,房架大,内屋宽敞,后屋的三个院子都有天井,排水的渠道也都是石块彻成,扎实得很……
正在这时,李管家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看到院子里的沈清,连忙恭敬的行礼道:“二奶奶,您要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老奴好派人去接您呀!”
“李管家不必客气,我是临时起的意,倒是别给你添麻烦了!”
“二奶奶哪的话,我们谢您都还来不及呢!”
“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有事要帮忙,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
张妈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随即把屋子里烧了炭火,各个房间里都放了火盆,驱散房子里的寒意。
沈清看着心里也欣慰,说来也是,如果不是有着世俗的身份和规则在桎梏着人的脚步,其实她们到哪,依着这勤快劲,哪能过不好生活?可惜,这世上完美的事总是在想象里,不会出现在现实里。
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这山谷里,终要出去生活的。不讲别的,单说两个孩子,终究要长大,这碗口大的天地,怎么能施展出他们的才华,若将来要一飞冲天,也还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
他们要在这个世道活着,这得守这个世道的规则,就得受这个世道的桎梏。所以,现下如此,其实也不错了,要是坏,再坏也不过是举家逃亡隐藏,再坏也还有条命能活着,哪天就算死了,能死在亲人身边,有人为你哭,有人为你挖个坑埋了,其实也是好事。
比孤苦伶仃什么都没有的好;而要是李家稳定了,到时恒儿到了年纪,要闯dàng了,他要一个身份做他愿意做的事了,想必也不会给李家蒙什么羞,她跟李凌寒说定的事也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到时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差池。
至于到时会不会有更多的意外,说来说去,到底也是说不准的,人活着,大多qíng况下,谁也没有通天眼,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而现在,先尽了人事,努力了再说。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李管家领着他的老婆 ,亲自来请沈清去他们家用饭。沈清也不同他客气,换了衣服就领着女儿随他们去了。
一路上好多热qíng的男女老少都热qíng的招呼着沈清和书意,她也微笑着回应了,李书意更是众星捧月一般,因为之前同李凌寒来过庄子,认识这里的所有小朋友。
吃过晚饭,大家都围在桌边喝茶,外面早就明月高挂了,大家正聊得欢快,突然空旷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动物的嚎叫……
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尤其明显,沈清忍不住问李管家:“这夜里随时有野shòu叫吗?若是闯进村里该怎么办?”
李管家笑着说道:“回二奶奶,二爷之前安排大家在靠山脚的树林里挖了很多陷阱,这隔三差五总有猎物落网,听刚才这动静,应该是个大家伙!”
此时柱子领着几个年轻人跑进屋来,兴奋的对李官家说:“李叔,村子南面的陷阱里好像有野猪落井了,我们去看看吧!”
“好,去吧!多带几个人,注意安全!如果真的捕获了野猪,那刚好明天给大家加餐!欢迎二奶奶的到来!”
“娘,我也想看!娘……”书意紧紧拽住沈清的衣袖,满脸渴望的说道。
“这……”其实沈清也是想去看看的,但又觉得不太恰当。
“夫人,您就带孩子去看看吧!我们也要去的。”一个牵着孩子的年轻妇人说道。
“对,您就让书意去吧!我们会保护他的!”一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也仰着头说道。
那年轻妇人拍了一下男孩的头说道:“臭小子,要叫小姐,不能直呼小姐的名讳!”
沈清不以为意的笑道:“没关系的,孩子都还小,没必要讲究那么许多!”
说完沈清转头看了看张妈,又看了看李管家才说:“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二奶奶想去看,那就去吧!柱子,多点几个火把,带好弓箭!”李管家仔细的安排着。
……
村里的一大群人,点着十几个火把,朝山脚走去,那野猪传来的嚎叫声也越来越大,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柱子对身后的众人说:“大家小声点,别惊了那家伙!”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见柱子趴到地上,听了一会动静,随即爬起来转过头对着李管家笑了笑说:“夏天星光好,晚上如果有出来走动的野猪的话,怕是会朝光亮足的地方走,以后要在敞亮的地方多挖几个陷阱,运气好的话,总会多遇上几只。”
说完,把弓箭从背后拿了下来,对李管家说:“李叔,我带几个人上去,其余人在这里等着!野猪这东西爆发力特别qiáng,哪怕是受了伤,急起来也是会伤人的!”
那几个年轻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弓着腰,往树林里走去……
没一会,前方传来了野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和挣扎声……
没一会儿,那嚎叫声渐渐的小了下来,后来只剩下呜咽声,再后来一切平静下来了……
“走,过去看看,那大家伙应该是死了。”之前的牵着小孩的年轻妇人激动的说。
☆、第七十六章 山中生活
没一会儿,那嚎叫声渐渐的小了下来,后来只剩下呜咽声,再后来一切平静下来了……
“走,过去看看,那大家伙应该是死了。”之前的牵着小孩的年轻妇人激动的说道。
陷阱旁边, 柱子跪下了地朝野猪伸出了手,这时候年轻汉子的力量就表现出来了,一只手就把野猪给拖了上来。
“我们先拿去水边,先剖了拿盐腌好,要不然,等到明天血会渗进ròu里面去,ròu就不好吃了,而且怕会有异味。”柱子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没有异议了,按中年汉子所说的办,几人把那差不多四十公斤的野猪抬到了村子里。
村里的老人早已用一口硕大的铁锅,烧好了滚烫的开水,几个男人把猪放进锅里,翻来覆去的躺了好久,才七手八脚的开始拔毛。
不一会儿功夫,猪毛被清理得gāngān净净了,他们又把猪抬到大长桌上给猪开膛破肚。几人花了不长的时间就把猪给剖了。
猪头摆在一边,猪骨和猪ròu分开,用盐细细的搓了一遍,挂在屋檐下,把猪大肠,猪肚子之类的都洗gān净用盐腌住……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清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记得小的时候,每逢年前,家里都会挑一头最大最肥的猪在过年前十来杀了,请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吃杀猪饭。
那时候,也像现在这样,用最原始的方法拔毛,剔骨,腌ròu……
“娘,困……”李书意揉着眼睛对娘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