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策
无拘无束的日子,宋太皇太后过的很开心,所以,对元和帝这个庶孙,她也极关心,每日请医问药,敲打太医,宋太皇太后做的顺风顺手,到很是被吴太皇太后和赵皇后感激不已。
不过,在怎么jīng心调养,元和帝的身体底子到底在那儿放着呢,短时间内,莫说上朝了,他连正常起身走路都做不到。
更何况,就算他能做到,一介五岁的小儿,连字都不识多少的存在,谁又能指望,或者说,谁又敢让他指挥什么国家大事?所谓上朝,无非就是坐在那儿,摆个样子罢了。
所有的国事,自然都是沈沧瑜着qíng处理了!!
要不然,他废那么大的劲儿,当个什么摄政王啊!!
不过,摄政归摄政,沈沧瑜到底还是没有处理国家大事的经验。毕竟,哪怕在聪明,有些事qíng还是得是靠着系统学习,以及丰富的经验来支撑。尤其是处在沈沧瑜这个位置上,所过手之事,每一条,每一件,都是能影响整个大晋国的!
就算沈沧瑜在狠心,事关黎民百姓,他也会小心谨慎,决不敢有半点粗心。更何况,他本人心肠就不算狠呢!!
所以,哪怕和段似道的争斗胜利了,他也顺利摄政了。可是,沈沧瑜却并没有如群臣所想,如何排挤段似道,对段家子孙下手。反而更加重用这位老臣,态度尊重,事事请教。
到是让朝中那些以往站中立,或者对容王府不够尊重的大臣们,放心了不少。
毕竟,段似道这样的,沈沧瑜都容下了,更何况他们这些,虽然没及时站队,但也没伤害过容王府的人呢!!
中立的大臣和早就归顺的那些,自然心头暗喜,洋洋得意,自觉眼光高超。而那些站错了队的……如曾经的长安王一脉,恭郡王一脉,诚郡王一脉,感觉就很忐忑了。
长安王一脉还好。主家虽死了,可好歹还有段似道在那儿支撑着。碍着这个老臣的面子,沈沧瑜对这一脉的官员,就算是收服,手段也还算温和。而恭郡王那一脉,则分成两个部分,大部分主动投了他,小部分成了保皇派,投到了吴御史麾下。
那小半人数不算多,且到底元和帝已经登了基,在是岁数小,也是皇帝,手下有些人,也是应该的。更别吴御史那人,那脾气……能不能拢住这些人还两说,沈沧瑜便也不怎么在意。
至于诚郡王那一脉……虽然宫宴之上,诚郡王运气好保住了xing命,但胳膊被砍断,又失了生育能力,自身本就不成,且日后连个儿子没得生。想像容王那般靠孩子翻身都没希望……诚郡子也就认了命,这辈子就是个闲王了。
反正只要不被‘上头’针对,靠着新升的亲王爵位,他总能容华富贵,一生无忧。对比了一下元和帝和摄政王,诚王觉得……平安儿一个小屁孩子肯定gān不过那么yīn险狠毒的沈沧瑜,所以,他便gān脆直接登门,把手中势力,除了留下商户以及银两之外,剩下的尽数给了沈沧瑜。
——算是投了诚。
就这般,长安王一脉苟延残喘,恭郡王一脉一分为二,诚郡王一脉烟消云散……不过,这都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当属废太子一脉!!
毕竟,不止势力属下,就连废太子的舅舅,原承恩公裴承嗣,都要被砍头啦!!
……
京城,午门,菜市口儿!
正午时分,烈日如火,给冬日寒冽的天气,添了几分暖气。
菜市口之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一个诺大的菜市口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别看围了这么多人,且还全是贫民百姓。可这现场,却并不怎么闹腾,竟无人大声喧哗,只是均都jiāo头接声,切切私语罢了。
至于,这是为何?究竟什么样的热闹能让如此多的百姓围在这儿,还俱都噤声,仿佛有些瑟瑟害怕似的……
理由很简单,瞧瞧菜市口木台之上,那几个大冬天散着怀儿,露着胸口,手持染血钢刀,满脸横ròu,面目狰狞的刀斧手,就能够理解了!!
若还是不能,看看这满地的血水,倒卧的缺了脑袋的尸体,另后头,一排一排,丧头搭脑,吓了失了禁的等着挨砍的囚犯们,便也差不多了!
菜市口儿——京城中斩杀囚犯的‘刑场’之一,或江洋大盗,或贪官污史,反正,那等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的,俱都在此处被行刑。
不过,像一般的囚犯,就算是死刑,基本也都是先关进大牢,凑成一批儿,秋后问斩。像如今,大冬天,刚过完年就要开刀杀人,京城百姓们还真是很少见着!!
因此,俱都来凑个热闹儿。
“时辰到,带人犯!”木台之上,刑部侍郎抹着额上的汗水,低头看着写满人犯名字的名单。这一整天,他几乎一直在gān这个活儿。
刚开始,看着一个一个,他每日都能见着,一同上朝的同僚在他眼前被杀,刑部侍郎还感觉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感,当真怕的厉害。可这一天过去,杀的实在太多,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礼部尚书许绍耀,许绍耀之妻白氏,两人之子许容伟,许容诚,户部员外郎许绍晖……”刑部侍郎看着名单一个个念着……
“人犯带到!!”随着他的声音,刀斧手押着人犯上了木台,踹膝盖窝儿令其跪倒后,粗声道:“请大人示下。”
“验名正身。”刑部侍郎哑着嗓子高喊。
“遵命!”刀斧手高声应着。来到许家人背后,将他们的头发拉起,把脸露了出来,方便堂官上前一一验身。
许家人跪在那儿里,感受着脖子上的丝丝凉气和头皮的疼爱,当真吓的双股颤颤,直接失禁也不在少数。若不是嘴里堵着东西,怕是早就喊出来了。
“就要杀了!!这一早上十好几个了!”刑场外,看热闹的百姓们切切私语。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大年下的,好不秧儿的杀这么多人!多不吉利啊!”有人疑惑的问。
“嚯,你不知道啊?”旁边好热闹的人连忙拉住他,为他解惑,“前几天,不是有人在京城放火烧屋子吗?死了好些人呢?”
“这我知道啊,我大姨就住在失火的巷子,房子都烧没了!!”
“那火就是他们放的啊!”指着台上的许家,解惑的人恨恨道:“你不知道,咱们大晋国的太子,他造了皇帝老子的反了,派了好些个手下四处杀人放火,这许家人,就是他的手下之一,那个许家的儿子,就是跪在最中间的那个,他和太子,那是那个关系呢?”
“什么关系啊?”提问的人满面疑惑。
“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啊……”解答的神神秘秘。
“什么,男人和男人?俩个男的还能搞到一块儿?怪不得太子要造。反呢?”提问的抽着嘴角,不知从哪里得出了男人和男人,就一定会造。反的结论。
菜市口儿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最近又造。反又死人,老皇帝退位,幼皇帝登基的事儿,一遍一遍的说给不知qíng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