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顾恪决重新拿起笔。“让它闭嘴。“
“是。”
狗嘴一捏,狼青毫无反抗之力便被顾冬提起夹在腋下带了出去。
*
“豆儿,咱们院子里有针线吗?”
“没有,少爷要针线干嘛?”
“手心起泡了。”
豆儿急了,立马凑近他身边。“少爷,粗活你叫我就行了,干嘛自己来。”
元阿笙上上下下看了看豆儿。“你个小胳膊小腿儿的,锄头你扛得起来吗?”
“少爷小看我。”说着便要去证明一下。
元阿笙无奈,忙道:“小不点儿,让你给少爷我找针呢。”
“知道了。少爷等着,我这就去。”
元阿笙唇微张,下一句话还没脱口这孩子便跑没影了。算了,不就是个水泡的事儿,外面知道了也没什么。
院子外,阿饼和阿团抱着扫帚坐在地上,双双无聊。管家叫他们来是服侍元公子的,可不是一遍一遍扫地的。
“瞧瞧,豆儿来了。”
话落,豆儿正好走到两人跟前。“两位哥哥,知道哪儿能找到针吗?”
“有,不过要针作何?”
豆儿沮丧。“主子用了锄头移栽花木,手上起了水泡要挑破。”
这一听,兄弟俩齐齐扔下扫帚起身。“这可怎么使得!”
作者有话要说:
顾府的羽翼=老顾
第8章
豆儿“啊”了一声,没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反应比自己大那么多。
“阿团你去拿针,豆儿你带我去看看。”
没等豆儿说话,阿饼却已经超过他往院子里去了。
豆儿赶忙追上。
“阿饼哥哥,你慢点走啊。”
“少爷只有两个泡泡。”
“两个!”阿饼都直接跑起来了。
要死!管家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让元公子受一丁点的伤,不然刮了他们的皮。
现在哪是一丁点儿!
*
“回来了?”听见动静,元阿笙视线从地里挪开。
猛地对上一脸担忧的阿饼,他瞳孔一缩,差点往后后栽进地里去。
“元少爷,听闻您受伤了!”
元阿笙后退几步,如临大敌。“你想干嘛?”
阿饼都快哭了。“元少爷,主子叫我们看好您,您千金贵体,可伤不得啊。要做活儿,你叫我们一声就成,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哥!针拿回来了。”阿团气喘吁吁,如一股风顷刻至于元阿笙跟前。“还有药。”
元阿笙瞧了眼豆儿,面色如常地接过。“多谢。”
他状似不经意观察了下针头。没什么异常。转身时又悄无声息地嗅了嗅,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往水泡上戳去。
“嘶——”
阿饼立马闭眼。像是看到了自己皮开肉绽的惨样。
元阿笙手一抖。
这下可好,直接戳到他水泡底下的嫩肉。
钻心似的疼炸开,牵动着太阳穴抽抽的。指尖发麻,他极力克制才没有低呼出来。
上辈子怕疼,这辈子也是如此。
模样长得差不多也就罢了,这将疼痛放大好几倍的本事,怎么也是一样的!
他怒视发出声音的兄弟俩。面上除了颤得厉害的长睫,自以为看不出什么。
“元少爷,您没事吧。”阿饼跟阿团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察言观色,最是能干。
这会儿隔着几米,见元阿笙那明晃晃的隐忍样子,心里越发没底。
“嘴巴闭上。”元阿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
阿团跟阿饼并排站着,像被碰了触角立马缩回壳里的蜗牛。隔了会儿,见周围变得安静,又颤颤巍巍探出头来。
水泡挑破,元阿笙看着渗出血色的手一时难言。
觑了眼像被拎住脖子的大鹅般的两人,他有些怀疑。
他们真是来监视的人吗?
一脸呆头鹅样,怕不是看不起自己?
这样的想法自脑中一闪而过,元阿笙吹了吹手心,接着让豆儿帮着上药。
“元少爷,您是要翻地吗?”阿饼见他脸色恢复,大着胆子开口。
元阿笙看出两人意图,点头。
“我们来,我们来。”话落,两个人自觉一人一块地干了起来。
白给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地不大,两人收拾出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儿。阿饼跟阿团大气不喘,到元阿笙跟前交差。“元少爷您看看,可还要再弄细碎些。”
元阿笙默默摇头。“谢谢。”
比他挖的好多了。
他在一旁看了两人半个时辰,没见两人歇下一会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副比老实人还老实的样子。
元阿笙将自己的双手后背,悄悄甩了甩。
真疼。
事儿做完,两人告退。不过这次没出院门,而是直接站在了门口守着。
一左一右,不是门神就是护卫。
元阿笙搞不懂他俩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转身进了屋里。眼不见,心不乱。
门关了,兄弟俩对视一眼开始嘀嘀咕咕。
“大哥,主子已经知道元少爷受伤的事儿了。”
“什么!”
“你小声点!”
“主子什么反应,咱们回去是不是要挨罚。这个月月钱指定是没了,屁.股会不会开花……”
“大哥,你听我说完再慌好不好。”
“说。”阿饼咬牙,想到顾恪决便打了个寒战。
“我、我不是找管家嘛。然后谁知道管家直接带我去见主子。我一说,主子直接给了最好的药。”
“听说还是太上皇赏的。”
“嘶——”阿饼龇牙。这怕不是放在了心尖尖上啊,管家不是说当客人好好对待吗?
“你别怕,主子没说什么。”除了盯着他的后脖颈有点久,其余真的没说什么。阿团怂了吧唧地缩了脖子,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大哥。
阿饼:“谁怕!”
阿团:“我怕,是我怕。”
“后头可仔细着点,粗活重活千万不能让元少爷沾手。”
“晓得,晓得。”
*
说来这药有奇效,第二天早上,元阿笙手上的伤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豆儿,你在外面跑了那么久,知道哪儿有菜种子吗?”
“庄子上。”豆儿继续给他上药,边道,“顾府的菜蔬都是京郊自家庄子里种出来的,每日寅时送来。府里应是没有的,但庄子肯定有。”
他收了药瓶,双眼晶亮。“庄子我去不了,要不然我去集市买。”
“不行。”元阿笙想都没想便拒绝。
豆儿也才十岁,还是男孩子,一出去指不定被拐子盯上。
元阿笙垂眸盯着涂了白色药粉的手心,鸦青的长发掩了半张脸。眸光明灭,元阿笙做了决定。“我试试能不能出去。”
他要确定,是不是真的被监视着。
“好啊,好啊,少爷终于舍得出去了。”豆儿一旁开心着,元阿笙也没给小孩泼冷水。
*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到今天早上的时候雨势才变小。
翻出来的地已经被浇透了,呈现出深深的黑褐色。雨膏烟腻,才移栽的花木身姿舒展,葳蕤繁茂。
泥土面上蚯蚓翻动,还有一根儿误入石板小路上找不见归处。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捏着木枝,轻轻朝着它一挑。将它从石板划拉进了边上的泥土上。
“豆儿,你先去开门。”
“诶!”
元阿笙一把油纸伞立在石板路上,面如冠玉,眉目疏朗。衣摆掀动,他扔下木枝站了起来。脚步随着水雾继续向前。
门打开,一只体型硕大的狼青蹲守在门口。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像找准了目标,立马盯上了元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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