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姜敏给顾冬示意。
顾冬立马将那话多的仆人嘴巴捂住拖了下去。
姜敏弹了弹指甲。
打扰他儿子与媳妇的好事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悠然起身,冲着自己的丫鬟招了招手,随后优雅地走远了。
“我不要首辅了,我要你!”
“你叫什么名字!”
“你比我们草原第一美人长得还好看。”
元阿笙抬头,冲着赫连公主笑了笑。随后直起身离开顾恪决。
他正要回去,又被顾恪决这个缠人精拉住了手腕。
“阿笙。”
“顾大人,我忙着呢。”
地里的草还没扯,泥还没翻。他的辣椒籽也没有种下去。他也不得闲。
顾恪决只能看着元阿笙匆匆走远,目光落在着赫连公主的身上。
“顾冬,好好安顿公主。”
见她直直地盯着小少爷的身影,就差提步去追了,他冷下声道:“不要招惹你不该招惹的人。”
赫连公主低头,手指拨了拨自己的鞭子。
要不是她是有事儿,干脆直接套上一匹马将人掳走就是了。哪里有他们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
云潇院。
“少爷,姑爷真的被赐婚了啊?”
元阿笙捡起自己刚刚的锄头。“没有,都是谣言。”
“哦。”豆儿失落地点点头。可是他都听说那公主已经追到顾府里来了,姑爷还把人留下来了。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元阿笙,随后紧紧握住拳头。少爷要是走,他也跟着少爷走。
小院的生活简单,久了就像关在笼子里一样,也单调得很。偶尔来这么一剂调味,也不失乐趣。
元阿笙心里没有半分的不舒服。反而期待着那公主以后的表现。
面朝黄土背朝天,元阿笙将院子前面的一块地收拾出来。依旧是洒种,盖好稻草。怕的就是倒春寒。
前院的事儿忙完,元阿笙又去后头。
曲涯的鸡已经借去了许久,现在还没有还来。他得找个时间去问问。好在院子里的几只鹅也养大了,又热闹了不少。
不过那鸡棚现在养着的牲畜多了难免会显得拥挤。
“豆儿,隔壁的院子围好了吗?”
“好了!”
“那豆儿过来帮我抓鸭抓鹅。”
那边的池塘比云潇院里的大,养鸭养鹅最适合不过。顾恪决既然都说交给他霍霍,那他也不客气了。
鸡棚里,“嘎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遭贼了。
一通混乱之后,元阿笙头发上顶着一根鹅毛将它们送去了隔壁的院子。
隔壁的院子屋子不多,布局与云潇院一样,前后都带着一个院子。不过后头修了个猪圈,剩下的地方也不用单独圈出来一块。那一大片都是放鹅放鸭的地儿。
庄子上送过来的猪还小,元阿笙是用米糠和着不要的菜叶子一起喂的。要是喂的东西不够了,还可以去大厨房匀一点剩饭剩菜过来。
元阿笙笑眯眯地看着里面活蹦乱跳的两头小猪仔。
过几天,等他们适应了就可以骟了。
*
几天后,云潇院的人再次聚在一起。
不过是猪圈外面。
顾柳挪着匕首,声音艰涩。“少爷,真的要这么做吗?”
“有麻沸散,不疼的。”元阿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还是阿栖来。”顾柳将手中的匕首往顾栖的手上一推,“阿栖的手比我稳些。”
顾栖睨他:“你就是不敢。”
阿饼阿团拉着豆儿往后缩,害怕元阿笙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劁猪这一事儿,在大燕朝可是闻所未闻。
少爷说阉了之后肉会好吃。
他们是一点都不信。
阿团甚至暗地里猜想,是主子做了负心汉,让其他人入了顾府,所以少爷才这样拿猪撒气。
亦或是……
练习!
阿饼与阿团的眼神里全是惊恐。
阿饼:要不要告诉主子?
阿团搓了搓胳膊:主子肯定知道的,肯定。顾冬之前不是说了,让我们不要掺和他们的事儿嘛。
阿饼点点头,默默拉着豆儿与阿团离笑得一脸和蔼的元阿笙又远了些。
顾柳愈顾栖争来争去,最后刀子到了顾栖的手上。
元阿笙给他讲了几句技术操作,随后拍了拍顾栖的肩膀道:“要是成功了,你就是大功臣。”
以后的生意只多不少。
说完便别开了眼睛。
“嘿嘿嘿,阿栖,我看好你哦。”顾柳远远地蹲在墙上,笑得眼角都是褶子。
顾栖冷笑:“嗯,你等着。”
元阿笙只能说顾栖吃饭的手艺一点不差,手起刀落,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顾栖就已经在洗手了。
元阿笙嘿嘿一笑。
“阿饼啊,好好看着那猪哦。”
阿饼抹了一把额头。“诶。”
阿团:少爷笑得好可怕……
*
皇宫。
番薯的事儿并没有声张。
而元阿笙只提过一句的土豆也就顾恪决知道,他已经在顾府的庄子上进行培育。
这时候,燕凌坐在御椅上做他该做的事儿。燕寒州则被他那能动手绝不动口的皇后压着喝药。
“阿静,我等会儿再喝还不行吗?”
贺子静一手托着燕寒州的脸,一手将药抵在他的唇边。“相公乖,喝了身子好。”
燕寒州蹙眉,一副美人示弱的样子。
“阿静。”
贺子静压低身子凑在他耳边轻轻道:“难道你想在儿子面前失了做父亲的威严吗?”
燕寒州看着一条腿横在自己身上的贺子静,无奈笑笑。“你看看我现在还有什么威严吗?”
“父皇,你别想扯开话题。”
“母后,父皇肯定是像等药凉了他就不喝了。”
燕寒州身子一僵。
儿子不护着他也就罢了,竟然是克他的。
“燕寒州,快点。儿子都不像你,吃个药还要磨磨唧唧。”
贺子静将门出身,与贺子瑜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之前还跟着贺老将军上过战场。她性格火爆,与京中的贵女可谓是格格不入。
要不是庆功宴上,当时还是皇帝的燕寒州对她一见钟情,后直接封为皇后,或许她会继续跟着贺家人驻守边疆。
不过等嫁给燕寒州之后,为了不当寡妇,守住当时还是皇帝的身子也是守住大燕的江山,所以贺子静将自己的心神放在了燕寒州身上。
谁叫这大燕朝的皇帝是个为了政务不顾身体的皇帝呢。
屋里的人多了两个,端坐在御椅上的燕凌微不可见地扬起嘴角。
只要燕寒州与贺子静在,他才会记得自己是一个孩子。
不过他以前只会跟父皇抢母后的宠爱,现在倒是会帮着母后对付父皇了。
他要好好帮父皇减轻负担,这样想着,燕凌更加投入地继续手头顾恪决布置的任务。
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打开。
小太监上来送茶。
透过那一扇门,燕凌看到了属于春天的一丝绿意。
他端起茶杯,缓缓地送入口中。
可忽然,那一直优哉游哉坐在暗处的老头子飘向他的身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霎时,屋里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贺子静警惕地扫视四处,燕寒州沉声:“抓住刚才那个小太监,要活口,不要惊动人。”
“是。”一道黑影闪过,顷刻消失了去。
“果老。”贺子静一手抓着燕寒州,一手搭在燕凌的肩膀。儿子与丈夫,她都下意识地护在身前。
“无事。”
果大爷塞了一颗药丸子放在燕凌手中。“这个戴在身上,不能摘下。”
“茶杯里有毒?”
果大爷摇头,捋着胡子笑了笑。“是引子。”
蛊虫的引子。
夜半。
一条胖乎乎的白玉色虫子被掌灯的小太监带到了龙床边。等小太监走后,胖虫子顺着吸引它的香气一点一点在屋里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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