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墙角,层层叠叠的梨花树下。
赫连公主赫连沁紧紧捏着自己的鞭子,如猎豹一样绷着。“赫连寻,你别逼我动手。”
赫连寻蹲在墙头,默默缩了缩自己露出一半的脚。
“赫连沁,你能不能讲点理。那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你知不知道他昨晚在大殿里是怎么说的!”
赫连寻气得咬牙。
他当初就不该让妹妹厚着脸皮进顾府。
不靠顾家,换一家保命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这死丫头怎么会一根筋儿,还看上人家有夫之夫了呢。
“赫连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赫连沁鞭子一挥。
赫连寻侧头闪躲。
“你听哥哥一句劝,那姓元的是顾首辅认定的妻,你这时候挖人家墙角,不仅是你,我也要跟着你受罪。”
“我们公平竞争。”赫连沁鞭子飞舞,绕着他哥哥的武器一扯。
赫连寻被迫松手。
他跳下去,迅速跟自己的亲妹妹打了起来。
草原儿女打架就没有放水的。几招之下,双臂交叉,赫连寻禁锢了赫连沁的手。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只是来换东西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赫连沁,你注意你的身份!”
赫连沁一脑门给他撞上去。
“谁谈情说爱了,我只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呆在这儿不开心。”
赫连寻气笑了。
他一把抓住挥来的鞭子,搅了几圈绑在自己手臂。“你放屁!”
“你粗鲁!”
“我呸,你来了这大燕自己的本性都能改了?”
“赫连寻,你!”
“你什么你,要不我是你哥,你以为我会管你。”
赫连沁一脚给他踹去。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在别人的地盘撒野,你怎么不想想你妹妹我万一被暗杀了怎么办!”
赫连寻:“你以为要是不这样,你这条小命能保住。”亏得是他榨干了脑子想出来的绝世好法子,不然现在他兄妹两个的脑子怕是都保不住。
赫连沁:“切!”
赫连寻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有好办法你来。”
赫连沁憋了半晌,憋得脸红了都没一个主意。只能干巴巴地道:“没有。”
两人一母同胞,半斤八两。
“但是我还是要试试。”
“你!”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没记住一个字儿!”
赫连沁就杵着,跟头倔牛似的。
“行行行,你自己试吧。不过到时候你要是惹到了人可别怪我没跟你说。”
“我知道!”赫连沁霎时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哼,还有。”赫连寻压低声音,“这事儿是你自己要做的,可跟我无关。”
“好,无关!”
赫连寻:“立字据。”
赫连沁梗着脖子瞪他。“你是我的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
“呵呵,你也知道哦。”赫连寻直接掏出纸笔,“写,画押。”
“写就写!”
“啪啪”几下,签了大名摁了指印。
赫连寻迅速收好。“嘿嘿,那你好自为之。我出去忙去了。”
他们来大燕,为的是越过北边戎族与大燕通商交易。他们有良驹,有皮毛,但是一直深受邻居北戎的侵扰。
只要大燕帮他们一把,这交易他们愿意让利。
但是让多少,怎么让,他现在都还不知道。
对,是不知道。
赫连寻挠挠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让他跟妹妹两个空有一身腱子肉,没有脑子的两人来。
这个谈什么,怎么谈,赫连寻没有想好。
也没敢告诉其他人。
大燕问他们来干嘛,他甚至把亲妹妹交代出去胡诌了一个和亲。
赫连寻弹了弹手上妹妹刚刚画的押。
他只有这么聪明了。
啊!对了!
赫连寻生得凶恶的脸作出一副友善的表情。“妹,你记着要继续演啊。演得越凶越好。”
“我不想。”赫连沁转头,她有事儿要做。
“不行。”赫连寻拉住她,“你要是不凶,到时候那些人直接能悄无声息地把我们兄妹两暗杀了。”
爹说了,大燕最喜欢搞暗杀这一套。
他那么威猛聪明的父亲都差点中了招。
“你要是不答应,那你刚刚的事儿也别想了。”
“知道了!我做就是了。”赫连沁指着围墙,“你现在可以滚了吧。”
“没礼貌。”
*
春三月。
地里的番薯已经牵藤,元阿笙领着云潇院的人将藤条剪下来,再断成一截一截的。
除了院子的地,还有云潇院后边能种的地方全给种上。
可这一点也才用了不到一行的番薯藤。
“阿笙。”
元阿笙看着背篓里的番薯藤眨眨眼。
老顾来了。
他扬起笑,赶忙冲着他招招手,“老顾快来。”
“阿笙已经种下了。”
顾恪决扫过地里的情况,眼中带了思忖。阿笙果然知道怎么种。
不过他没表露出来,而是接过元阿笙的背篓挂在自己的肩上。
“我这边的地都种完了。”元阿笙眼巴巴地看着他。
顾恪决轻笑。“不是说了,东苑的地,阿笙随意。”
“你说的。”
“嗯,我说的。”
前头顾恪决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一遍元阿笙没完全当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跟顾恪决确定了关系。
顾恪决是他的,顾恪决的东西也是他的。
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种。
元阿笙冲着顾恪决咧嘴,笑得大大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顾恪决将他耳侧的碎发勾到耳后去。曲指,蹭了下他的脸。“夫人尽管不客气。”
元阿笙耳垂一红。
他飞颤着睫毛猛地拉着他的衣襟。
顾恪决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脸颊微热,再抬头,小少爷已经撒欢儿似的跑远了。
“阿饼阿团,拿家伙!咱们去开荒!”
“好嘞!”
顾恪决闷闷一笑,一边细心观察阿笙种的红番薯,一边跟上去。
地里起了垄,垄与垄之间隔了不到一尺。番薯藤斜插在垄上。一截约莫巴掌长,留了一两个芽点在外。
顾恪决眼珠微动。
看来得好好问问阿笙。
以云潇院为起点,向着西边蔓延。那些冬季被雪打死的花枝还没来得及被替换完,就已经被云潇院的主仆占了地方。
土已经松了。
现成的东西,直接将剪好了的苗往地上斜插就行。
元阿笙看着自己的红薯藤一点一点占满了整块地,嘴角含笑。
忽然身边一道阴影覆盖,顾恪决蹲在了自己身边。
元阿笙看着他拿着苗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脏兮兮的手往顾恪决的手背摸了一把。
顿时,青筋覆盖的手背起了几道褐色的印记。
像纯白的玉屏落了墨,看着让人想把它擦干净。
元阿笙抿了抿唇,不高兴地用手背抬起顾恪决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随后用袖子仔细给他擦干净。
“这样才好。”
顾恪决轻笑,手腕翻转贴了贴他的脸。
小少爷一脸的活泼劲儿,不像往常不是待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就是幽魂一样在顾府漫无目的地晃悠。
现在这般,竟是看得他心中也怡然。
他尽可以悄无声息地学,但是此时又被他一个干净的笑惹得忍不住直接开口问。
“阿笙教我种番薯可好?”
元阿笙脚下一滑,屁股墩往地上坐。
顾恪决眼疾手快,将人拉到自己膝盖,换成自己垫在地上。
他环住元阿笙的腰,目光温柔地望着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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