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顾恪决声音哑了几分。“嗯。”
“嗯是什么意思?”元阿笙家加重力气硌了一下他的手,随后松开。
顾恪决勾着人重新趴好,低头啄了一口他的唇瓣。
元阿笙眯了眯眼,含笑着启唇。
顾恪决好好伺候着自己的夫人,耳边一声滑动的声响。他睁眼,凝视细听,在那道声音破空之时抱着元阿笙飞速一转。
弹指而出。
“怎么?”元阿笙挂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懒懒的。不过警惕的绷直了脚背。
顾恪决掠过床脚的细鳞。“无事。”
怀中的人眼睛水润,狭长的眼尾像摸了胭脂微微泛红。顾恪决单手托着他的臀,给他披了一件斗篷,盖上帽子藏住春色。
“去哪儿?”
元阿笙被眼里的泪花搞得朦胧,迷迷糊糊地只知道盯着眼前人看。
“去栖迟院。”
顾恪决安抚似摸了摸他的脸,随后抱着他出了云潇院的门。
不久,屋里被人彻底清扫了一遍。
包括那条红得发黑的小蛇,和数不清的青蛇。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次日。
京郊某处宅院。
哭得鼻尖通红的小少年将另一条蛇皮安放在了之前的那条蛇皮的旁边。
“呜呜呜……”
“这里都是坏人。爹也是坏人。”
“哭什么哭!”
一道狠戾的声音破空而来, 果秋秋下意识往后一撤,堪堪避开他刚刚垒砌的小土包。
一个巴掌落了个空。
平时慈爱的男人面孔狰狞,看得果秋秋心里一惊。
“爹, 我的小蛇死了。”想着这个, 果秋秋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 鼻子又是一酸。
中年男人不是别人,就是英亲王。
“为什么顾恪决没有事儿!”
他伪善的面孔被撕碎,稳住没打到人而趔趄的身子。见果秋秋哭哭啼啼的样子更是邪火压不住。
燕野废了不说, 几次试探下手他已经引起了顾恪决和燕寒州的注意。
苗疆人喜欢生活在密林, 京城从不见踪迹。初见果秋秋,本以为他又几分能耐, 却是这种能耐!
引起人注意他的能耐!
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被顾恪决派来的卧底!
这下好了,他再想下手就难了。
英亲王一脚踹过去, 额头青筋凸起:“我养你这个蠢货到底图什么!”
果秋秋自出生就是被人捧着养的。
他何时听过这种话。
他堪堪避开,小腿肚子仍就是一痛。他睁大着眼睛,泪水止住都止不住。十八年的人生何时受过这种冲击。
“你是我爹啊!”
他眼睛极为干净, 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是以前的家人将他保护得太好。
“狗屁的爹!”
“我也是瞎了眼,自己爹都认不出的废物又怎么会做成事。”
“你踩到我的小蛇了!”
“死都死了,怎么不死得干净一点。”英亲王狠狠地往他掩埋好的小土堆里跺了几脚。
果秋秋猛地往他身上一撞。
英亲王一个仰倒, 想都没想逮着他的头发一甩。
炽热的红色遮了眼睛,脸上一痛, 英亲王痛呼出声。
果秋秋摔在地上,手狠狠一擦。顿时,混了泥土的手掌血肉模糊。
“你个坏蛋!”
“大红快跑!”
果秋秋跟世界塌了一样,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不是他爹爹还收了他的玉佩, 还哄着他说有人想杀了他。
他帮他, 死了自己的蛇蛇。可坏人还打他。
“呜呜呜……爷爷我错了, 你在哪儿啊。”
“我告诉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是给我把顾恪决弄死。不然就是你死!”
“听见了嘛!”
一声咆哮,果秋秋吓得肩膀一抖。“哇……爷爷,有坏人!!!!”
听得心烦,英亲王警告道:“你别想着跑,这四周都是我的人,跑了就没有赎罪的机会了。”
果秋秋捂耳朵。
“哇!”
“爷爷,有坏人!”
墙角,一个黑点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进而分散开来。
脚踝,白玉色的小虫子沿着裤腿艰难往上。
果秋秋随手一捞。
等人走了,他一手抱着大红色的鸡,一手捂住白玉小虫。泪眼汪汪:“胖胖,你回来了!”
*
顾府,是夜。
灯火通明。
元阿笙窝在顾恪决的怀里熟睡着,并不知道顾府进行了一次大清扫。
燕寒州迷迷糊糊地被果大爷灌下汤药昏睡了过去。
他脚踝被蛇咬伤的地方极不明显,若不是那淡淡的青色,米粒儿大小的伤口恐怕极难察觉。
“青蛇的毒性不大,但是咬了人之后会极疼。他身子弱,还是睡一觉的好。”
果大爷所说的青蛇此刻就放在盆里。
拇指粗细,通体为黑,只有靠近眼睛的位置有两抹极为明显的苍青之色。而这青蛇是大燕常见的蛇,一般胆子小,见人就跑。也不会主动地攻击人。
“看看他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能引蛇的东西,不然不会无端被攻击。”
一听这话,贺子静直接将他扒光了。所有东西都堆积在地上。
找来找去,果大爷忽然拿起了一枚平安符。
他慢慢拆开。
斗篷的大帽子下,元阿笙皱了皱鼻子,不适地蹙眉。
“阿嚏——”
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
元阿笙迷茫地睁着眼睛。“什么味道,好奇怪。”
他从小就鼻子灵,隔着家里还有百八十米闻到一丁点的味道就知道他爷爷奶奶做的是什么菜。
可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太刺激人了。
“老顾。”元阿笙拱了拱帽子,只能看见从帽子与顾恪决之间的缝隙中渗进来的点点晕黄的烛光。
他仰头,鼻尖跟前就是顾恪决的喉结。
喉结动了动,然后斗篷外面抱着自己的手又提了提。
顾恪决低头,斗篷的眸子底下贴着元阿笙的额头。“刚刚要带阿笙去栖迟院,但是有坏人,不放心就一直带着阿笙。”
元阿笙点点头,宽大的帽子挡住了他整个人。
“那刚刚是什么味道,好臭。”
“引蛇粉。”果大爷认出了东西。
说是粉,实际上是一味草晒干后磨制成的碎屑。而这草,只有在苗疆黑音崖的崖壁上才有的生长。是他们一族用来在深山老林里找蛇的。
味道并不算浓,想来是混了檀香才掩盖了过去。
或者说是他自己的独孙用来找蛇的。
因为几个山头里,只有他一个抓不到蛇。
所以能把这个东西带出来的,除了他那个抓不到蛇的孙子还有谁?!
孙子走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这个拿出来。
小孙孙是最听话不过的,绝不可能拿出来害人。
那就只有……
果大爷脸色一变。立马道:“主子,我去抓人。”
贺子静摸了摸燕寒州的脸。“也好,睡一觉也好。”
她眼含怒火,转头对着顾恪决点点头。
顾恪决才道:“去吧,顾朳跟着。”
“是。”
与此同时,数道黑影闪出。而这些,是宫里的暗卫。
大燕的每一代子孙里,往往就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的。英亲王聪明的一点是,在燕寒州的继位的时候,他知道以不喜欢政务为由,留下了他一条命。
可他不聪明的是,在燕寒州体弱,少帝未成的时候按耐不住。殊不知,这个时候,才是燕寒州与顾恪决最谨慎的时候。
也最能狠得下心的时候。
元阿笙听了个半截儿,鼻尖往顾恪决的喉结处蹭着,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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