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这一声,听得顾府的所有人心里一紧。他们知道,老太太去了。
顾府挂满了白绸。
顾家的人都很平静,平静到招呼客人,送走宾客没有丝毫的差错。
黄叶枯,人故去。
送走老太太之后,顾恪决兄弟俩聚在一起,喝了一整夜。
再一天,元阿笙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自己的男人抱得紧紧的。
酒气熏熏。
“夫人。”
“唔。”元阿笙嗅了嗅味道。松雪的香气被酒气烘得热了,有了温度。依旧好闻。“你回来了。”
“阿笙。”
元阿笙被当成了大抱枕,完全被顾恪决压在怀里。他动也动不了,只能轻叹一声。“是不是一晚没睡。”
“没睡。”
“那还不快睡。”
“阿笙不走。”
元阿笙抱着他的脖颈,解开他的长发打散。“好,不走。”
“夫人不走。”
“不走。”
“不走……”被抱着的力气是在是有点紧,元阿笙只能伸长了脖子才能喘得一丝气。
他目光落在顾恪决的脸上。指尖从眉眼描摹到唇间。
“你是不是怕?”
“……相公,我不走。”
腰间的手又紧了。
元阿笙才知道他没有睡。他低头,吻在最近的鼻梁,“咱们好好过日子,后半辈子还长着呢。”
第77章
天气转凉, 夏日单薄的衣衫换成了些微厚实的秋装。
绿色渐褪,金黄与橘红的树叶将秋色染得斑斓。一丛一丛的各色菊花再次舒展身姿,在小路旁、庭院角不容忽视地妍丽盛开。
云潇院, 收获的红色辣椒晒在簸箕里。已经晒得干燥。
翻动中, 清脆的犹如捏纸一样的脆声显示着它已经晒得足够好。
光秃秃的地里, 特意留下来的芫荽长得高高的,小伞一样的茎秆上挂满了细密的小种子。
秋日,收获的季节。
元阿笙撸着袖子, 坐在凳子上。他跟前堆着新挖出来还带着泥的番薯。地里的水分贴在番薯的表面没有散去, 刚出土的番薯红润喜人。
元阿笙一手拎一串,细白的手指扒拉掉上面的泥土。
脏兮兮的, 却将他的一截手腕衬得更诱人的白。
他注视着地里挖番薯的男人,眉间的笑意灿烂得比过了秋色。
“相公,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这一年,红薯地里又是施肥又是除草的。现在一个个红胖子从地里被挖出来, 一根苗出了一窝子孙。落在手里沉甸甸的。
算是没有辜负他们的精心照料。
“夫人何时说错过。”顾恪决停下,认真看着元阿笙。
相处久了,元阿笙能从他漆黑的眸子里轻易判断出他此刻的心情。
“高兴了?”
顾恪决挑眉:“夫人觉得呢?”
喂了鸡鸭过来的豆儿捂嘴偷笑。他旁边的阿饼手一捞, 勾着小孩的脖子迅速撤离。
也不是被笑过一次两次了,元阿笙面不改色。
“我在府里四处都种了, 全挖出来,够我们吃到明年去。”
顾恪决躬身,将破开土的番薯拉出来, 抖了抖泥头扔在边上又一堆里。
“府里的就留着阿笙吃。”
“庄子上的要全拿出去?”
顾恪决腰腹绷紧, 手臂高举着锄头落下。汗沾在他额角, 公狗腰, 宽肩背,蓬勃的力气带出了元阿笙少见的野性。
带着荷尔蒙爆棚的样子看得元阿笙眼里默默地红了耳垂。
顾恪决喘了一声,在冷瑟的秋日里蛊惑了元阿笙的耳膜。
他喉结滚了滚,而耳朵滚烫。
啧,有点涩。
顾恪决要是知道了自家小少爷这想法,怕是会直接单臂扛起他直接办了。
“番薯的生长情况极好,明年应该就会推广道全国。”
“大燕那么大,这一点点不够。”元阿笙道。
顾恪决笑开。“只需要几年,家家户户就可以种上着东西。”
元阿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阳光柔和,拎着个锄头的顾恪决此时在他的眼里宛若神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元阿笙倏尔扔下手里的东西慢慢靠近过去。一脚踩在泥土里,松软的地走得他更是飘飘然。
顾恪决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放远了锄头托着他的双臂。“怎么了?”
“相公。”元阿笙痴痴地抬手。
顾恪决一顿,扫过空空荡荡的四周。随后将人好好环住。“阿笙怎么了?”
元阿笙嘿嘿一笑,像偷了油的小耗子。
他捧着顾恪决的脸颊狠狠地亲上去。
一口完了之后,飞快看看四周。接连几下,在顾恪决反应过来时有立马如疾风一样跑回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
顾恪决无奈一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泥。“阿笙,你是不是故意的。”
元阿笙点点头,专心致志地扒去番薯上的你。活像刚刚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嗯?”
顾恪决摇摇头。小少爷尤其喜欢做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事。
不过收回番薯,他道:“农司的地应该也是该收了。”
“你还要去帮忙?”
“用不着我。不过庄子上的还是要去看看。”
“还有一种呢?”
“阿笙说的是土豆?”
元阿笙满是泥的一双手抖了抖。“嗯哼。”
“还没收。”
“阿笙也一道看看。”
“行。”
土豆他们还没吃过,明儿正好做点给他尝尝。
*
次日。
空旷的庄子里,交谈说笑声占据了庄子上空。
元阿笙坐在河边,一边烤鱼一边往柴堆里面扔了几个东西。
浩渺旷远的蓝天之下,宽阔平坦的土地上农人们粗糙的手捧着累累番薯。他们目光炯炯,欢欣地笑着,笑得眼角泛红。
“多亏了主子。”
“是大少夫人心善。”
几人齐齐看向地上挖断了的两三根大的番薯。脸一抽一抽的,肉疼:“可惜了。”
“可惜了。”元阿笙巴巴地望着那边。
顾恪决托着他的脸转向自己。“阿笙还想再被赶一次?”
元阿笙瘪嘴。
“他们种得太好了,我没料到会那么大。”
顾恪决低笑出声。
元阿笙手悄悄拧着拧着他的腰。“不好笑。”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阿笙……很乖。”
脑袋脑袋一歪,搭在他的肩膀,轻轻道:“老顾……”
……
“顾恪决?”
……
“相公!”
腰间被双臂收拢,元阿笙气闷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现在不叫你一声相公你还不答应了是吧。”
“信不信我把你收葫芦里去。”
顾恪决笑得更大声,他拿下腰间的手捏捏。“阿笙还说了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见?”
元阿笙捏着他的耳朵。
“你还选择性耳聋了?!”
顾恪决低头,抱着人拢进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夫人想说什么?”
“没什么。”元阿笙别开头。
“不说?”顾恪决捏捏他的腰肢。
元阿笙板着的脸一变,笑着躲开。“君子动口不动手。”
“夫人这里,谈何君子?”
说着,顾恪决立马加快了动作。
元阿笙笑得在他的怀里倒得歪七扭八,像被惹恼的猫使劲儿蹬腿儿。
“你无奈!”
“你不要脸!”
“狗东西!”
顾恪决松了手,轻轻抚着他后背,让他平复下来。
元阿笙笑得眼睛水润。
他望着那些黝黑的,像蚂蚁一样小小的农人身上。“相公,玉米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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