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
元阿笙见状,干脆将自个儿挖野菜的桑树枝条拿来。“豆儿,来。”
“少爷!什么事儿?”豆儿眼睛晶亮,欢欣地靠近元阿笙。
元阿笙一本正经:“我检验一下你今儿个上午学到的字。”
说着,将小棍子塞进豆儿手中。
豆儿脸皮绷紧,郑重点头。“少爷,我好好学了的。”
说着,他沾了沾刚刚洗菜时流出来的小水坑。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元阿笙紧紧盯着石板上的字。
豆儿动作慢,还有些生涩。但是看得出来是用心练习的。
草草五个字,是千字文上开头的几个。元阿笙心中一定,慢慢点头。“好,真好!”
跟华夏的繁体字相差不大,总算不用再学一遍识字儿了。
他揉了揉小孩满头的胎毛,满心欢喜。“再接再厉!”
豆儿捏紧了桑树枝,重重点头。“嗯嗯。”
检验完了小孩的功课,元阿笙让人回去睡会儿午觉。到点儿,元阿笙还在梦中的时候,豆儿便已经出门去了。
*
不久前,西苑门口。
明玉珠领着丫鬟站在外面等着。
没一会儿,小孩儿的声音从拱门传来。“娘,我回来了窝。”
明玉珠矮身,搂住跑来的小孩。“回来就好。”
她看向顾栖,见他衣服认出是顾恪决身边的人。微微点头。“谢谢。”
顾栖抱拳,随后离开。
“你让娘好找。”
“娘不找窝。”
“哼。”明玉珠牵着他转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伯吓人。”
“大伯好。”
“是是是,好,比你爹都好。”
“大伯好。”奶娃娃就坚持这么一句。
*
下午,天气晴朗。
元阿笙迷迷糊糊从屋里出来,一眼便看见院子中摆了一箩筐的蔬菜。将将要打的呵欠止住了。
他疑惑,“今天的菜不是已经送过吗?”
阿饼刚刚搬了一箩筐进去,这会儿又出来搬另一个。
正巧,送菜的小厮跟在他身边。听了元阿笙的话,讨巧笑着道:“主子看重您,特意命我们再送些菜来。”
元阿笙干笑两声,被那“看重”二字给搞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老头看重自己。
不知怎的,他就想到顾云霁。
头皮一麻,连忙甩了甩头。还是不要看重的好。
忽的,他眼珠一动。“难道是因为我们中午吃了……”
他看向阿饼。
阿饼默默点头。
元阿笙闷咳两声:“行吧,替我谢谢你们主子。”
“诶。”
元篮筐里的大冬瓜大南瓜,均匀饱满,形状好看。冬瓜上面一层白霜,南瓜则是深橘的。
老南瓜啊,不知道煮出来糯不糯。明儿有空做些南瓜饼吃。
不过现在不是顾忌吃的时候。元阿笙扯回自己的思绪。
人一走,他盯着兄弟两然问道:“你们主子怎么知道我吃了野菜的事儿?”
阿团想都没想,骄傲挺起胸膛:“主子无所不知。”
元阿笙转眼:这就是个忠诚的顾恪决的拥护者。
阿饼摸摸鼻尖,“不是我说的。”
元阿笙舌尖抵了抵上颚,看来有内奸啊。
他眯眼,又看向墙头上那两坨蝙蝠一样的黑影。
“不是我们。”顾柳顾栖同时道。
元阿笙蹙眉:“那是谁?”
顾柳、顾栖:“顾朳。”
第29章
好兄弟什么的就是用来出卖的。顾栖跟顾柳毫无心理负担。
“顾八?”
“顾柳、顾栖、顾八……是不是还有顾九、顾十?”
顾栖点头。
元阿笙疑惑。“那八是哪个八?”
顾栖:“左木右八。”
“意为无齿的耙子。他人更无耻。”顾柳含着满满的嘲笑, 拉长了声音没个正行。
元阿笙:“是上午拎走坏人那个?”
“是矣。”顾柳、顾栖一致点头。
元阿笙眉头拧成结,双手往后一背,在院中走来走去。
顾朳, 他是顾恪决的人。会武且……无耻?暂且不提他无不无耻, 要是自己上门找人要说法, 岂不是螳臂当车,自投罗网。
几个呼吸间,元阿笙已经想过几种可能性。
包括但不限于:顾朳被收拾;自己遇到顾老头从此落入苦海;顾云霁为帮他被收拾……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顾云霁, 但他直觉他会帮忙的。
乱七八糟一通思索, 最后,元阿笙那被锤炼多年的打工魂醒了。
他熟练且悲愤地开始自我安慰与调节:
不就是顾恪决吗?不就有几个臭钱, 亿点点权吗?
都一把年纪了,能比得过他年轻?能有他貌美?能有他长寿?莫欺少年穷, 要不到十年,迟早攒够了钱后踹了他!
此时此刻,若元阿笙是猫, 那顾恪决便是猫爪上的麻线球。几息之间,麻线球已经被猫儿又挠又啃变得毛毛躁躁,破烂不堪了。
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
阿弥陀佛,健康长寿。
自己还收获两筐菜, 占便宜了,占便宜了。
想着那橘红的大南瓜,若是做成南瓜饼。金黄甜糯, 中间来点红豆馅儿……元阿笙喉头滚动, 脚尖对着厨房, 后背的手胡乱摆了摆:“算了算了。”
顾柳一急:“怎么能算了呢?”
顾栖缓慢而坚定:“不能算。”
墙角芭蕉叶极轻微动了动, 叶片底下两团影子黑沉沉的,瞧着像蹲不住了。元阿笙走着走着回过味儿来,他转头:“你们跟他有仇?”
“怎么可能!”顾柳声音比刚刚高过一截。
顾栖忙给了他一肘子,芭蕉叶顿时抖动得更剧烈了。
元阿笙凝眸,直直盯着芭蕉叶。
下一刻,顾柳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都是兄弟。”
元阿笙闷哼一声,很是傲娇扬起下巴:“我可没那么好骗。”
说完便进了厨房。
整个下午,元阿笙干脆待在厨房没出来。他从篓子里选了个最大的南瓜,十几斤重,直接做成了满满一盆的南瓜饼。
傍晚。
豆儿回来,进门便闻到一股甜香。
他捂住肚子,嗷嗷叫着跑向厨房。“阿饼哥哥,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阿饼侧头,嘴巴还在动个不停。他囫囵道:“少爷做的南瓜饼,快来,给你留着呢。”
灶台,元阿笙盯着顾柳往食盒里捡饼。
仿佛他多捡一个,手中的锅铲便会忍不住拍下去。
要不是听信了他刚刚一番鬼话,松了一嘴,又怎么会被他有机可乘。
见豆儿书袋子都没放下,思绪一飞,道:“东西放了,手洗了再来,少不了你的。”
“知道了少爷!”
刚说了一嘴,转头,盆里冷却的南瓜饼少了大半。
元阿笙凉飕飕道:“你不是说你们主子牙口不好,胃也不好吗?怎的,能吃这么多?”
顾柳讨好一笑,悄然往旁边挪了一步。“主子一天没吃饭了,当然吃得多些。”
元阿笙闷哼一声,转头继续翻其他炸出来的饼。
顾柳见好就收,拐着鸭子步欢欢喜喜给他主子送饼去。
豆儿从屋里风风火火跑出来,一头凌乱的胎毛在风中张牙舞爪。
顾柳提着食盒正巧低了下头,完美挡住了豆儿的路。
“顾柳哥哥,让一让啊。”豆儿眼睛睁大,呛声疾呼。
顾柳掀眸,云淡风轻。“不慌。”
他抓着食盒的手一抬,腰顺势往后撤。
豆儿只觉眼前一道阴影闪过,风擦过脸,毛孔痒了痒。
他惊呼着,预料中的人仰马翻并没有发生。
等他站定,回身看去,顾柳已经站在门边冲他得意地笑了。“你顾柳哥哥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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