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都上社会新闻
小huáng|片里,打了马赛克的叫做骑兵,因为有码;没打码的就是步兵,因为全靠腿儿làng。
林毓额头青筋爆出,恨不得一拳锤爆小公举狗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所以我一直有好好珍惜我的牙齿啊。”小公举仰头,露出满口白牙。
林毓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铺苦思冥想,她们的组拢共才两个人,明晚七点截止到辅导员处报名,她俩怎么才能凑齐四个人是目前主要且必须解决的矛盾。
可是……谁他妈还愿意像她一样当妈,去照顾天天在天上飘的小公举?林毓扶额,重新摁出自动铅笔,算了算分寝室的人数与概率。
其实据她的内部消息,新闻学院是有多出来的房间的,按照人数来算,也必定有三个人能空出来。其实凭借她红领巾的能力,要到三个人的寝室也不是不可能。
“周奇奇你去哪儿?”林毓不经意间,逮到一个偷偷往外溜的身影。
“买零食、打开水、找对象、看风景,你挑一个你相信的。”周奇奇尾巴一翘,没了影子。
林毓的脸出现了不可名状的guī裂。
周奇奇其实是想碰运气,上辈子她在电话亭旁偶然遇见了严沁,说不定这辈子也能碰见她。
周奇奇不清楚这个决定会为将来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或许严沁的xing格确实很麻烦,也会为她的未来带来数不尽的不确定因素。
但她着实无法容忍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无限光明的女孩如此快速地陨落下去,上辈子是能力有限无法预知,这辈子既然已经知晓了,她更加无法坐视不理。
毕业这么多年,周奇奇始终记得自己导师告诉她的话,当一名记者,你要有一双dòng察表象的眼睛与一颗未曾泯灭的良心。
虽然,可笑的是,她大半辈子都在虚度光yīn地追逐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宿舍临水,月影横斜,夏日的热风chuī拂在桃花树上,沙沙作响。
乒乓球台旁矗立了一个影子,他在暗处,隐秘又渺小。他叫了周奇奇一下,骇住了飞步而出的女孩。
女孩回过头来,点漆瞳,皓然齿,一身棉布长睡裙。
天暗人稀,她没有在睡裙里再加另外的内衣,微风chuī皱,男孩看到了那饱满浑圆的胸脯,一个漂亮的形状。
“是你在凉茶车口袋里塞了一千块?”那个暗暗的影子清泠泠地问。
周奇奇讶然,这个时间点,怎么这个人还在这?她记得他早早卖完茶收了摊,不是说还要赶四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回家么?
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无论他现在如何,无论他与她朝夕与共的荀清差别有多大,只要他姓荀名清,她总是会被这个魔咒紧紧缠身。
先爱上的人先输,一输再输,万劫不复。
“对啊,那又怎么样?”周奇奇梗着脖子,“算是给你小小投点资吧,小孩子,你懂什么叫投资吗?”
“……”荀清从yīn影里出来,路灯洒在他头顶,镌刻他清隽的眼尾,“我知道,我会还你。”
他漆黑瞳仁里点了沉沉的金,莫名的火,长长的睫毛灰翅一样扑下来,“我用那一千元找了一家印纸杯的印刷厂,那边问,要在纸杯上印什么字。”
“关我什么事?”周奇奇绷着脸。
“给凉茶取个名字。”他看着她,眼里怀着微小的期待,“我不知道你名字,也不清楚你的联系方式,就来这里等你。”
“随便。”周奇奇撇过脸,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
“给它取个名字吧。”男孩子坚持道。
“你好烦啊!我就给了你一千块,大晚上的你就来缠着我。是不是我给你一万块,你就要卖身给我了?”周奇奇自己都厌恶自己此时此刻的嘴脸,一脸倨傲到惹人讨厌。
“……”男孩子揪了揪自己的运动服,沉默了下来。
她偷偷瞟了眼他漆黑如夜的眼睛,“天凉王破,就是天气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的天凉王破。”
她感觉他好像是在笑,无声的那种,带点小小的欣喜与愉悦。
她又突然很气,她讨厌他的快乐,放出狠话,“你快回去吧!还有,以后别来找我,别让别人看出来我俩有什么关系。”
周奇奇转身飞快跑走了,留下男孩还停留原地。
他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宿舍楼灯火焰焰,这是个他终其一生没法到达的地方,那个窈窕身影所经历的人生,也是他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
谁也不知道他来这里之前,做过多久的心理建设,摇摇晃晃的汽车上,他自己对自己反反复复说了几百遍这几句短短的对白。
……
“爸,这个月我一直在学校,没法接广告。所以先汇了1000块过来,你省着点也够用了。”
“你知道大学军训很重要的吧,我……我也想jiāo两个朋友,体验一下真正的大学生活。”
“我是真的拿不出更多的来了……爸……什么,你卡里的钱!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我存来给你治病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些钱我存了快一年了,是给你做心脏搭桥手术的钱啊……”
每次给爸爸打电话,严沁眼泪都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只不过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份正常的亲qíng而已。
严父又把她的钱拿去赌了,牌桌上他一向打得很大。
从小到大,严沁跟着妈妈随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两人东奔西走,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从一个男人的魔爪中逃到另一个男人的魔爪里。
只有严父对母女俩最好,所以两人安定了下来,甚至妈妈将严沁的姓都随了他。
妈妈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想守着自己男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所以每每严父上牌桌赌博,妈妈所做的事,除了把自己做工的钱供出来,也别无他法。妈妈临死前教导严沁,要孝顺乖巧,既然认了严父做父亲,那便与他相依为命。
妈妈所想,无非是在她死后,严沁有个亲qíng上的依绊,不至于孤苦无依。
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禁锢着严沁,使得她成了严父的提款机。
严沁初中起就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模特,靠在商场里站街赚钱,偶尔拍一二广告,堪堪养活了她与严父。
严父嗜赌,严沁只好揣着钱东多西藏,苦苦保留两人生活的老本。
严沁一个人蹲在IC卡电话亭边哭,自己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抽泣。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像一个同龄女孩一般,戏jīng上身,把自己想象成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好好过一把影后的瘾。
“啊喂,你刚刚好厉害,连续换了五种姿势来哭。我觉得咬袖子闷声流泪那种最好看,像林黛玉。”柱子背后一个声音蓦地传来。
严沁骇得一屁股跌坐下去。
她回过头去,发现背后有个挂了老长鼻涕的少女。少女身穿棉质睡裙,整个前胸都被她的鼻涕眼泪打湿了,勾勒出饱满的巨|rǔ,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