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修真[直播]
真炁注入朱砂符印,huáng符破碎,被粘上的孙朋兴应声而倒,流传在各种朋友圈里的江湖迷药都没这个见效快。
他正好倒在了女服务员面前,往前伸的手臂上一排叶芽抖得像被电击,目睹此等不科学之事的女服务员被吓得当场翻了个白眼,晕过去。
应泊临走前还在思考要不要收拾一下这个仿佛犯罪的现场,下一刻,又一声尖叫传来。
时间已经接近清晨七点,正是大部分城市居民日常生活的起点,一个记挂着酒店餐厅自助餐的女客人睡眼朦胧推开房门,忽见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
缩小身形的黑兔子妖大小和老鼠差不多,看错了的女客人大喊:“老鼠啊!!!”
应泊冲过拐角,刹住脚步。
他看到的是满脸茫然的客人,以及……
走廊末端的墙壁上,赫然又是一个大dòng!
黑兔子妖已经变大了身形,从两个拳头大小变得比成年泰迪更大,它站在dòng前,扭着圆润的屁股回头看应泊,两只漆黑耳朵高高竖起,见到应泊后嘲讽般一抖。
然后它纵身一跃,穿dòng而去。
走廊两边客房里的客人已经被连续几声尖叫惊动,有人迷茫地打开房门看。那个早起chuáng的女客人则转过头,一脸懵bī盯着应泊。
这个女客人很年轻,是个时尚都市女郎。
她手里拿着手机,黑兔子嘲讽地抖耳朵时,应泊听到她手机里传出咔嚓一声。
然后回过头的她又看到了应泊,以及应泊手里的huáng符。
女客人的第一反应是再一次举起手机,给应泊拍了一张——应泊只来得及举起手遮住脸——第二反应,是砰的一声关上门。
隔着一扇门,应泊听到女客人在里面打电话。
“妈妈!我住的酒店闹大仙啦!”
应泊额角抽了抽,望着走廊尽头那个dòng,意思到自己就算追也追不上了。
他只能认命地掏出手机,给张天师打电话——两人昨天jiāo换了电话和微信号——同时伸出手,有礼貌地敲了敲女客人的房门。
女客人开门前,应泊已经和张天师沟通好,请他将这一起妖怪逃脱事件上报给国家。所以女客人开门后,看到的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相貌俊朗的美男子向她扬起一个和煦的微笑。
穿好衣服的应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神棍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公务员。
出示完假证后,应泊微笑道:“女士,我们来谈谈刚才你拍的两张照片吧。”
——
黑兔子妖的逃脱应泊要负很大责任,所以他只能当仁不让地留下来擦屁股。
目前事态非常糟糕。应泊住在酒店四楼,等他凭借一张脸和女客人jiāo涉完毕,确定对方手机里云盘里的照片全部删除gān净时,由于黑兔子妖而产生尖叫的范围已经从四楼扩大到一楼。
人类的建筑对于生活在山中的黑兔子妖宛如迷宫,一连撞上几个死路后,黑兔子妖不再往墙上打dòng,而是直接打穿天花板。
它是在一间客房里这样做的,挖dòng时旁边就是举着手机对着它咔嚓咔嚓拍照的酒店客人。而它挖dòng成功,从四楼掉到三楼时,正好一屁股坐在某个没起chuáng客人的脸上。
尖叫×4
总之,黑兔子妖奔向一楼的过程中,留下了数不清的证据——包括但不仅限于关于它和它打的dòng的照片、文字微博、吓出心脏病的客人、酒店厨房仓库只剩下碎屑的一兜生菜——简直就像一只一边奔逃一边洒下屎蛋蛋的山羊。
这个“屁股”太脏了,以应泊一人之力根本擦不gān净。
应泊最后放弃了追逐,思考再三,转身重新上了四楼。
走廊上,女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醒来跑掉了,但孙朋兴依然在瞌睡符的效用下沉睡。
当初写符的时候应泊就好好研究过如何撤销符的效用,不然哪天放火没烧到别人反而烧到自己,他都无处喊冤。现在孙朋兴成了第一个用来试验解符法术的实验品,应泊打完法诀,一道绿光闪过,他便悠悠转醒。
瞌睡符的催眠全无后遗症,一看到应泊的脸,孙朋兴就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指着他道:“你要gān什么!”
应泊已经将自己的表qíng调整为深沉,痛声道:“它跑到大街上去了。”
孙朋兴用了一秒钟反应过来应泊口中的“它”指的黑兔子妖,叉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种拐骗灵宠的人果然不会得逞。”
这句话让应泊确认了孙朋兴智商不高……不,应该形容为很好的骗术实验材料,立刻加大劲忽悠起来。
“我没打算抓兔子做灵宠。”应泊说。
“呵呵,不是抓灵宠你拿笼子装她!”孙朋兴冷嘲热讽。
“你我都是求道之人,见到妖怪并不会吃惊,”应泊不在意他的打断,带着孙朋兴去看墙上的dòng,“但普通人不知道灵气复苏这件事,被吓到你来赔偿?先告诉你,三楼有一个老年客人因为被它冲撞心脏病复发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还有酒店的损失,十来万至少。”
这个时候才开始考虑这种事的孙朋兴脸色有点发白。
应泊又道:“你想想,它要是跑到大街上,还是像在山里那样变化出巨大身形到处打dòng、破坏建筑物道路公共设施,导致死伤不计其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把它放跑了。”
孙朋兴已经变成名画呐喊里的模样了。
他感qíng上觉得应泊这个pào灰配角说的话肯定不能信,理智上却知道什么是对的。犹豫片刻后,他不知所措地问应泊:“那要怎么办?”
应泊没说怎么办,保持沉痛语气道:“我带它离开,是因为董德彪背后的黑手没被抓住,它留在小潇山恐怕会有危险,没想到害了一城的人,哎,是非因果……”
孙朋兴已经完全忘记两人在几分钟前的敌对立场,看到应泊一脸消沉,连忙安慰他:“鹰……鹰小哥!不要气馁!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呢,我们赶紧找到她就好了!”
应泊点点头,轻而易举为自己钓上一个帮手。
但一个帮手远远不够,最好还要一个和政府有关系的人帮忙调节,处理公安方面和网络上的爆料。张天师说会有人过来帮忙,也不知什么时候到。
应泊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扯住说完就要急奔出去的孙朋兴。
“不要冲动,从长计议,”他说,“想要抓住它——”
“抓谁?”
一个沙哑的声音冒出来。
四楼的酒店客人已经撤走了,并没有感觉周围有人的应泊诧异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军装军裤大长靴,身材比模特更上镜的高大男子站在楼梯前。
男子被军帽遮住双眼晦暗不明,双手共持一把手槍,对准应泊。
咔嚓——
军装男子打开了保险。
“抓你自己吗?”他道,“B级全国通缉犯,鹰不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