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修真[直播]
办事不靠谱,包文轩给同桌的年轻人打上这个标签。
但不靠谱就不靠谱,反正他也不会把钱退回去,白送钱来的还不好?包文轩这样说服自己,原本替这个年轻人活动一下的打算也打消了。
他只需要让资格审核在自己手上通过,后面自然有人打回年轻人不靠谱的申请。
如果年轻人为审核没通过找他,他也能gān脆说他放手通过了,被打回不是他的原因。
包文轩保持着这个想法,一直到年轻人在席间接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包文轩就听到一个他最近急切想讨好的大人物的名字和声音,而年轻人同大人物的jiāo谈非常熟稔,听口气仿佛是亲戚。
包文轩不由再愣,意识到他如果替这个年轻人活动好,年轻人说不定会把他介绍给大人物。
但是,连办学方向都没决定的学校,实在是……
包文轩还在犹豫,第二个电话打到年轻人的手机上。
年轻人,就是应泊,有点惊讶地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李建国——阎喆头顶上司的名字,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他。
完全是突如其来啊,这个电话,和之前他和擅长模仿口音的某同行约好了时间打来的电话可不一样。
应泊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但偷偷把音量调小了,免得对面那个一脸肥油的贪官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这个决定十分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调低了音量,李局长河东狮一般的吼声可能隔壁包厢的人都能听见。
“应泊!”他对着手机大喊,“你又gān了什么?!!”
应泊被他吼得有点懵,他觉得自己这两天并没有做什么大事。
李建国道:“上面突然下来了人!是找你的,别收拾东西了,快……滋滋——”
李局长没说完的话突然被拉长,拖出一道杂乱刺耳的杂音。杂音持续了一秒,通话就被猛地打断了。
应泊把手机举到面前,看到左上角突然显示的无信号,再转过头看向窗外的灯火通明。
市中心。
这种地方可能没信号吗?
应泊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有点走霉运,好在他从来不是面对霉运长舒短叹的xing格。迅速地将目前的qíng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伴随着一道灵光闪过,应泊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下一刻,他调整好了肢体语言。
在包文轩眼里,他对面这个可能背景深厚的年轻人在接了一个电话后,身上纨绔子弟的气质不知怎么突然消散了,还对着他露出难言的神色。一秒后,年轻人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他面前。
包文轩低头一看,是军官证。
证件是摊开的,一寸照里的人严肃地盯着包文轩,虽然剃了寸板,但看得出,照片上的帅哥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包文轩被这个莫名其妙拿出来的东西弄得一脑袋茫然,问:“小应啊,你这是……”
争分夺秒计算剩下时间的应泊打断他道:“刚才接到上面的电话,qíng况有变,这样和您说吧,我是军方的,过来办这个是为了一个任务,任务内容保密,请您尽快替我办好,可以吗?”
包文轩听懂了应泊这句话。
但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不信。
用军官证骗人的骗子太多了,被新闻报道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管刚才这个年轻人显得多可信,多有背景,现在他在包文轩心中已经被一个名字取代。
骗子。
包文轩不知道这个骗子为什么要过来骗一个民办学校的资格,但他觉得现在没必要谈下去了。包文轩gān脆地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站起身,很没诚意地说:“这样啊,小应,你看,我突然想起我有点工作没做完……”
应泊再一次打断他道:“没事,正好我上司刚刚说了qíng况有变,要过来和我面对面商谈,因为这个任务是必须保密的,只能请您先避一避。还有,请记住,这件事不可以对别人提。趁现在走廊上没人,您马上就走吧。”
包文轩:“……”
不对啊,包文轩想,这个时候这个骗子不应该拼命挽留我吗?
应泊站起来,替他打开了包厢门,只觉得事qíng突然变得很诡异的包文轩心里发毛,虽然头有点晕,还是急忙冲了出去。
酒店走廊上果然没人,周围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中央空调的声音,有点yīn森森的。包文轩等在电梯前,抱着胳膊左顾右盼,拼命祈祷电梯快点上来。
电梯在二楼,在三楼,在四楼,到了。
不锈钢门板向两边滑开,想冲进电梯的包文轩惊讶看到电梯里挤满了人。
而且……
都是军人!
为首的是个两鬓霜白的男子,相貌粗犷英俊,年轻时恐怕也是个好帅哥。而现在,已经是中年人的他通身不怒自威的气质,站在这一群军人中间。
无论谁打量,都会第一眼看出他是核心人物。
机关工作那么久,包文轩察言观色的技能已经练满。见到这一群人的第一瞬间,身体已经下意识往边上让去。等这群人簇拥着为首中年人鱼贯而出,他都还恭敬地等到他们全部离开,才进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透过fèng隙,包文轩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这群军人进入了他不久前离开的那个房间。
包文轩擦着冷汗的动作一顿,又冒了三层冷汗出来。
难、难道……
刚才那个年轻人说的竟然是真的!
——
应泊送走包文轩,用最后十秒的时间反省一下刚才半分钟里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种灵光一闪的计划其实很容易出现遗漏,等应泊想好怎么弥补那些遗漏后,刚被他关上的包厢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一群人带着信号屏蔽器、动作警惕地鱼贯而入,大部分穿着作训服,出现在这市中心不可谓不违和,
他们脸上抹的油彩都没擦掉,衣服上海沾着糙屑和泥土,槍支弹药虽然没放在外面,但应泊瞥一眼看凸起衣服的形状,就知道下面有什么。要不是没沾血,他们简直像刚从横店战争片剧组里走出来。
少数穿常服军装的人站在他们中间宛如鹤立jī群,特别是那个为首的中年人,根本就是鹤群里最高的鹤。
应泊认得这个中年人,他知道他是郝西郝少校的头顶上司。
所以……
“贺大校,”应泊心qíng很不好地说,“我最近应该没得罪过你,你带人堵我gān嘛?”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还是亲自带人堵我,怎么?我那老对头呢?”
贺永明正在打量应泊,仿佛在思考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可信不可信。
说实话,被人用这种目光打量,应泊非常不舒服。
反正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应泊gān脆往后一趟,翘着个二郎腿来回摇晃椅子,笑着道:“不是吧?我昨天刚祈祷过他别出事,他就真的出事了?”
这样猜测,应泊看起来很开心,“我竟然有如此的毒奶天赋,以前没想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