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呆萌野人
“他的灵魂已经被厄运缠上,我们必要将之完全消除,恐怕只有火刑才能净化他的灵魂”有一年迈族人神qíng激愤道。
巫者的糙屋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考虑是不是要这样处理,其实他们心中所想自是不用说的,不过是希望由族中权利最大的人来拍板。
巫者看着这些族人,他们有的脸上带着恐惧,有的麻木不然,更多的人却是憎恨。
他以往自傲与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身份。
生命的尽头他已经看到,此时却希望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利,不想做此事最终拍板的那个人,他害怕了,终于记起自己曾私自改动了山神的安排,若要族人知道这件事的源头是自己的贪婪,那么被处以火刑的就是他。
火刑顾名思义,就是将人活活烧死,让他的灵魂在烈火中得以净化。
族人们对于火的态度是害怕恭敬的,部落并不用火,掌握这技术的也是巫者的家族,只有受到诅咒时,火才会被用到。
方法记在世代传下来的shòu皮上,在巫者的一生中,从未打开过那皮卷,也并未听长辈说过有什么诅咒用到了火。
不曾想在自己生命将要结束时,这火要被请出来,去烧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即使他知道这件事与桉没有联系,但他能辩解吗?不能,他还有子孙要继续担任巫者,但是最不能的原因是,自己也害怕火刑,他就是那个源头啊!
于是他点了头,决定将桉施以火刑。
当人们各自去准备火刑需要的东西时,派去抓来少年的人却说,他不在,只有他的阿姆在家。
巫者的儿子bī问大着肚子的女人,少年去了何处,但她只是面带讥讽的扫视冲进来的人们,不说话。
巫者听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这女人已经将儿子送走了,心中一时辨不清滋味儿。
族人们生气bào怒,但是他们找了几圈后没有看到少年,也只能作罢。
事qíng以少年的逃走改变了结果,没过多久,巫者就在恐惧中死去了。
当初的秘密,至死只有他一人知。
巫者的儿子继续接任,并不知自己的父亲隐藏了什么,给部落带来的是怎样的未来。
珀出生时就知道自己的由来,知道自己的使命。
它们在巨犬族新生儿出生后来到世界,一开始虽未见到那个要与之长伴一生的人,但是他们知道是谁,只等最后相见与之共qíng。
它们将在沉睡中等待族中巫者的迎接,随后就会见到属于自己的亲密伙伴。
珀知道自己的小男孩长什么样子,能感受到它的气味,有些喜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自己醒来后却没能见到那个人,山dòng里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刚出世的它不懂要怎么办,于是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等待。
明明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但却无人来接自己。
一开始的它耐心待在山dòng里,一日无聊过一日,于是它尝试着走出了山dòng,外面有各种小动物,它会抓来吃,吃完就返回山dòng继续等待。
每一日它走出的距离都会更远一点,也一直没有等到人来接它。
在某一天,它已经不能满足这附近的小动物,他要去更远的地方找寻更大的猎物。
yīn差阳错,巫者在它外出的那一日来到山dòng,并未见到它。
珀知道属于自己的少年活着,它能隐约体会到他的开心,它的失落。
随着身体日渐qiáng壮,它已经没有再遇到难对付的猎物了,它想去更远更远的地方。
或许应该带上属于自己的伙伴,一起。
珀懒洋洋在糙地上晒太阳,在此时,心中却莫名多了一种绝望痛苦的滋味儿。
这感觉不是自己,就只能是那个男孩儿。
等它心慌意乱的回到山dòng,男孩的气息反而越来越远,珀连忙追随而去,这是本能。
后面就有了惊险的那一幕,命运中的安排,他们终会相遇。
少年桉看到了巨犬的记忆,却和珀一样不懂是为什么。这世上恐怕只有巫者知道缘由了。
但是这些都不再重要,属于他的巨犬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不是没有山神保佑的孩子。
珀将死去的角犀用它锋利的爪子剖成一块块,分一块给少年。
一人一shòu就在这林中吃起了颇具意义的一顿早餐。
少年桉一边吃一遍观察珀,对了,它的名字叫珀,他知道。
黑犬体型要比阿爸的石还要大,年岁应与自己一般大。自小就听说黑犬的与众不同,没想到自己竟然将之拥有。
他兴奋极了,本想着自己有了巨犬就可以立马回去,不用再离开部落,但是想起阿姆的话,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日阿姆的反应让少年觉得不安,让自己离开此举的缘由恐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巨犬,那是因为什么呢?阿爸和族人的死吗?
好在少年的犹豫让他没有回去,族人坚信他是不祥之人,更何况还有个老谋深算的巫者,只怕回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吃饱后,桉告诉珀,自己想要角犀的角,于是只见它不费什么功夫,就将那黑色的角剖了出来。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相互协作,打猎变得有趣起来,少年就像阿姆说的那样,变成qiáng壮勇猛的好猎手,有了一身健壮的肌ròu,身体就像阿爸一样。
一路翻山越岭,待过很多地方,直到大地的尽头,寻找到了一个桃花源。
再后来,桃花源闯进了一个美丽的意外。
外面咚咚作响,似是石块掉下的声音,桉睁开眼睛。
胸前隐隐作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去抓角犀受了伤,阿爸的矛也坏了,桉有些沮丧。
在出发前他信誓旦旦的跟王妮儿说自己不会有事儿,结果现在却受了伤,还不知道小女人怎么担心呢?
自己抓到了两只幼崽,回来的中途实在没力气抓着它们,珀在树林里挖了一个深坑,将幼崽丢了进去,还要去带回来才好。
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三天了,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外看,没有看到王妮儿,外面敲打的声音倒是还在。
“妮儿?珀,你们在吗?”桉站起身来,向外行去。
王妮儿在卧室的窗台这里两边各凿了一个槽,打算把竹子横着安在窗户中间,当窗格,要不然直接把晶石安上去没有着力点,肯定不稳。
这头敲敲打打的声音很大,男人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下站在窗台上的女人,可惜未能看到笑脸相迎。
王妮儿正砸的起劲儿,突然被人一把抱起来,先是惊吓,待看到男人的脸,委屈的qíng绪就涌上心头,也不说话,不挣扎,就坐在男人托着她的手臂上哭鼻子。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默默流泪,那泪滴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源源不断,直砸进男人的心里。
☆、纹身
桉着急又心痛,小女人果然担心了,看这哭的凄惨,他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边擦嘴里边哄,一路抱着出了房间。
王妮儿哭了一会儿想起来男人的伤,心一惊,连忙跳下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