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
惊讶在其严重一掠而过。
下一秒她冷笑一声,以极快速度近身,一把扣住花眠的肩膀,再拧过她的手腕,在后者发出一声痛呼尖叫时,她一把将她如蝼蚁摁进雪地:“我说是怎么了,原来是与你的拥有者拥有苟且——”
花眠脸贴在地面上,被刮得生疼。
“那人怎么样,可是俊俏?可是温柔?还是霸道得让你挪不开眼?”锁妖塔俯下身,附在花眠的耳朵旁,chuī了口气,“可惜,这般晕头转向,却不知,这世间男人都是骗子。”
锁妖塔一时出神,让花眠找到了翻身的机会!
两人缠斗在一起!
从密林之中赤手空拳,野蛮得忘记自己的身份,抓着对方的头发,撕咬对方的手臂,纠缠着跌跌撞撞滚到湖泊附近——
锁妖塔没给机会花眠再使用她的弓;
花眠也没给机会锁妖塔举起手中善水的法杖;
锁妖塔带着恨铁不成钢骑在花眠身上左右开弓扇她的脸;
花眠咬着牙掀翻她把她推进湖泊里,在她腰上狠狠踹了一脚;
锁妖塔一双眼烧得怒红,大骂花眠自甘堕落,错信男人;
花眠心中火起,心道今天全世界都兴对她的事指手画脚是什么毛病;
两人抱在一起又一番撕咬。
原本被白雪皑皑覆盖的湖泊边缘被她们滚得乱七八糟一片láng藉!
花眠一只手被锁妖塔扯得脱臼,剧痛之间她一圈揍向她的腹部将她掀翻了骑在她腰上,抓着她的头发像个泼妇似的把她的头往湖泊上撞,撞出个巨大的冰窟窿,毫不犹豫就将她的脑袋往冰水里摁——
锁妖塔尖叫怒骂,花眠喘着带着血腥味的粗气,脱臼的那边手卷起来,用手肘压在她的脖子后,另外只手死死地将她的脑袋摁进水里!
善水修长的双腿碰了水变成巨大的鱼尾,鱼尾拍冰面上啪啪作响……
玄极一行人赶到时,看见的便是“花眠把善水的脑袋摁进大冰窟窿”这么华丽的一幕……
当时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等花眠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发现身后乌鸦呀站了一群人,她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将摁在冰窟窿里那湿漉漉的láng狈脑袋拽了起来,翻过来一看,汐族女祭祀láng狈苍白的面色中,那双淡色瞳眸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颜色,那充满邪气的赤红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眠:“……”
我cao了!
这个贱人锁妖塔!
第80章 【诸夏】
花眠有心想要解释一下眼前的qíng况, 但是话到了嘴边, 对视上玄极的眼时,她又因为想到了之前自己开的玩笑而硬生生地把话吞了下去——
打从跟随玄极至今, 他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有些意外, 有些失望, 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无可奈何……
花眠被这样的眼神刺了下,下意识地缩起肩,尴尬地将善水的脑袋从水里拿出来,湿漉漉的还在往下吧嗒吧嗒滴水……还好她是汐族, 至少不用担心她被谁呛死,只是这会儿失去了法术保护,她浑身冷的像冰棍, 脸苍白的像纸。
当花眠单手把她推开, 那条鱼尾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冰层上——
花眠:“'……”
不要装死鱼。
我的手也脱臼了很疼的。
我也没有两眼一闭装晕啊!
刚才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怼我么, 你起来,继续怼, 我保证不还嘴……
花眠有些心无力。
不知道眼下的qíng况算什么, 全世界都知道善水在和她抢男人,现在又在全世界的目光下,她和善水打起来了,而且看上去还是她单方面bào揍……
“嘎吱””嘎吱”厚重军靴踩在雪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花眠抬起头,看着腰间挂着无归剑的男人站在她的跟前,想了想, 用嘶哑的声音说:“先回去,古寺庙里的是邪神荒的锁妖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最好以后搞清楚她想要什么,然后再……”
玄极弯腰,将陷入昏迷的善水抱起,那深色的鳞片垂在他的手臂,雪光反she之下好像还有些刺眼……花眠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一下子忘记了接下来该说的话。
“……她被锁妖塔附身了。”花眠无力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
玄极沉默了三秒,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似极其压抑道:“如果我们赶来前,你已经发现她解除附身状态,你会停下来吗?”
“……”
花眠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回答“会”,但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几乎要忍不住问自己:真的会吗?
……很难说啊。
最多不会把她打死,要主动停下来,似乎有些要求高了。
看着花眠沉默,玄极那张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更加yīn沉,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冷漠声音道:“花眠,我知你本为无归剑魄,对诸夏安危,天下事并不关心,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勉qiáng你——”
“……”
“但是我一早跟你说过,能将千年玄铁取出的,只有善水,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凭着意气用事,只要图一时快意,连自己的xing命都不顾了?”
“我……”
花眠被教训得垂下头,只能看见善水软软的、垂下的长发在她眼前伴随着抱着她的男人呼吸而微微摇晃……她面色泛红,整个人纠结得快要疯掉,一方面为自己心底难以抑制的疯狂恶意羞愧;另一方面却十分不服,她本为剑鞘,并非诸夏生灵,他何苦对她要求这么多?
这和那些嘴碎的宫娥、侍卫有何不同?
想到这,一脑袋的愤怒终于占据了上风,她撇过头不肯再看玄极……玄极垂眼看她片刻,见她执意拧开头不肯看向自己,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是我没教好你”,之后转身,抱着奄奄一息的善水匆匆离去。
花眠还半跪坐在冰层上,玄极最后的叹息,那一字字像是活生生地刺在她的心里,连带着浑身冰冷,头痛yù裂。
然而直到男人彻底离开,她还是偏着脸,一脸倔qiáng却偏偏可怜得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此时众人心知,到了湖泊跟前,易玄极转身打道回府除了因为善水状态不佳急需治疗外,未必不是因为下意识信了花眠关于“锁妖塔”的话尽管他们连一根锁妖塔的毛都没看见……
只是眼下众人也不接穿,只是上官濯月一脸慵懒,见这对主仆终于吵架,心中却残忍地升起一股不可谓之不痛快的qíng绪,翘了翘唇角,又迅速放下。
上官濯月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伸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然而在触碰到她手腕时,感觉到面前的人抖了抖,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愉快的心qíng稍稍收敛,上官濯月伸出手一把扣住花眠的手臂将她的衣袖拉起来,这便看见了她软绵绵垂下、又红又肿的手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