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令,医妃乖一点
说完,他对丁三娘连声催促:“快,带我去看看!”
林二郎私卖人口,若是没有正当的手续,那他们整个村都要被连累!
屋里,戈复趴在桃夭儿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是,戈复?”停顿良久,桃夭儿咬唇问道。
“嗯。”
桃夭儿不说话了。
戈复注视着身下的人,眼角忽然扫到枕头边染血的手帕,他愣了愣,朝桃夭儿的脖子看去——
那道细长的口子里渗出丝丝血痕,殷红的颜色是他看惯了的,但是他看着看着,越发心慌气短。
这口子是他划的,受伤的人是桃夭儿。
犹豫片刻,他低下自己的头颅,离身下人近了些。
桃夭儿心乱如麻,她没想到追杀她的是戈复,三年前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为一个冰冷优秀的杀手。
他让她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让她不敢面对姬十三……姬十三会不会找她?
被揭穿真容后,她下意识想逃,因为她的欺骗,姬十三会不会恼恨有加?
对了!
姬十三对她,应该只知真容,不知真名,她还可以易容成其他相貌,以“桃夭儿”的身份面对他!
戈复的脊背慢慢弯曲,在桃夭儿失神的时候,他几乎是贴在桃夭儿身上。
一股温热的气流忽然喷到颈窝,将桃夭儿的神志拉回来,她双目微睁——戈复的脸离她太近了!
下一刻,湿热柔软的物体接触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轻缓地舔舐着血迹。
“唔……”
桃夭儿猝不及防,嘴唇颤抖地哆嗦,在瞬间的僵硬后,她猛地挣动手腕!
“放,放开我!”
戈复充耳不闻,一只手桎梏她的手腕,另只手迅速穿过她的后颈,捏着她的脖子。
声带在微微颤动,汩汩血流在颈动脉流淌,白嫩的皮肤上,血迹一点点消失在他唇舌间……
最后一丝血迹消失后,戈复离开她的伤处,猛地贴到她的唇上。
捏着后颈的手忽然张开,在她的黑发里摩挲,气息在颤抖,他死不松口,直视桃夭儿痛苦中带着焦急的眼。
——
村口,里正怒气勃发地带人从田里往村庄赶去,与姬十三一行人迎面相遇。
“里正,有人朝我们过来了!”眼尖的人已经看到骑马的白衣人。
里正唰地停步,他抬头,瞪大了眼。
丁三娘瞧见来人越来越近,顿时心慌:莫不是来找那女郎的吧?
“里正何在——!”姬大喊道。
他远远就望见这群农人从村外赶往村里,正好不用集中了!
里正的脸皮僵硬了,他和丁三娘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焦虑。
这群人是谁?
该不会是为了落水女郎而来吧?
他们还没解决林二郎的事呢!
“咴咴!”姬十三勒马,他已经到村口了。
“我是晋国姬氏家主,里正何在?”他沉声问道。
“咳,我是里正。”里正听到姬十三的名号,后背的冷汗立马下来了。
正在两方人对话时,庄勇又晃dàng到老赖头那处,他一回头就看到村口的qíng形。
“方才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青年?”
“没有见过。”里正摇头,晃得腮帮子都抖起来。
“那白衣女郎呢?”
丁三娘猛地咬唇,忐忑地盯了眼姬十三,几乎是同时,姬大就注意到表qíng不寻常的妇人。
“这,也没见到。”里正按捺住心慌,这肯定是来找人的了,不成,他要赶紧回去把林二郎关进祠堂!
姬十三拧眉。
“你,有没有见到陌生的女郎?”姬大盯着人群中的丁三娘。
“我,我没有啊,今天我一直待在村里,没出去过!”丁三娘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慌得口舌不利索。
正在这时,庄勇已经走到村民旁边,闻言觉得奇怪。
“丁三娘,你早上不是还去了小河边嘛,小河边不算村外?”
话音未落,丁三娘,姬十三,姬大,里正,四人面色都变了。
“说,有没有见到白衣女郎!”姬十三厉声呵斥。
丁三娘嗫嚅着,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哎?你不是救了隔壁村的二丫吗?二丫溺水了,她好似穿的白色。”
庄勇虽然不解,但是见姬十三衣着华贵,有些讨好地把自己知道的,倒豆子似的说出来。
姬十三的眼睛变得黑沉,他盯着丁三娘:“人,在哪里。”
“噌!”姬大抽出剑,剑尖直指丁三娘。
顷刻间,所有的护卫同时拔剑,骑马包围了所有的村民。
“里正,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把我们围起来?”
“丁三娘,贵人问你话你,你快回啊!”
见自己被困,原本安静的村民忍不住了,议论纷纷。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丁三娘六神无主,她抖着声音:“她,在我屋里。”
“带路!”
屋里,戈复将桃夭儿压在chuáng上,动作由粗鲁渐渐变得轻巧,在憋死之前,他终于抬头,稍稍拉开与她的距离。
桃夭儿胸膛剧烈起伏,qiáng烈的愤怒压抑在某个临界点,离失去理智只有一线之隔。
“放,开。”她一字一顿。
“跟我走。”戈复已经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
“不。”
“为什么?”戈复用手擦gān净她脸颊上的灰。
“滚。”闻言,戈复的手顿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姬十三来了。”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
桃夭儿本来火在心头,闻言,眼睛顿时发亮。
“但是,你得跟我走。”戈复见了有些难受,却还是坚持。
“我不要你。”桃夭儿皱眉,警告道:“我要姬十三。”
戈复喉头滚动,觉得自己心口被狠狠戳进一刀,真的受伤了。
“不行。”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不自知的恳求。
“你放过我,行不行?”桃夭儿又急又气,姬十三随时可能进来,戈复还在和她磨叽!
知不知道他们这样被姬十三看到,她会被弄死啊!
戈复眨眨眼睛,心口又是一刀,他依言慢慢放手,从她身上起身。
“玉佩你拿回去吧!”桃夭儿松口气,恶声恶气地说。
戈复不语,脊背一下子僵硬了。
“愣着gān什么?走啊!”桃夭儿连声催促,她侧着头,没看见戈复的眼微微湿润。
“再……等等。”戈复的声音低不可闻。
“等什么?你快走,快走!”桃夭儿气急,这回,就连她也听见马蹄声了。
戈复勉qiáng维持着表qíng,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在桃夭儿忍不住破口大骂之前,将一股温和的内力输入她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