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令,医妃乖一点
——惨不忍睹!
易容下的皮肤实际上大半已经坏死,当时桃夭儿用内力bī出胃里残留的毒药,但还是有一部分毒液渗透到体表,侵蚀了她的脸……
桃夭儿摸着自己的脸,默默爬到chuáng上运功了,她现在走几步就要喘,内力也几乎感受不到,盘坐着,她的内心无比沮丧。
算了,要不是用外物激发内力,她肯定已经葬身火海了……
正午时分,陈广回来了。
他的手上拎着一只兔子,怀里揣了三只鸟蛋,为了讨好桃夭儿,他还特意摘了几朵野花。
此时这个五大三粗的猎户站在木屋前,扭捏着不想进去。
万一打扰了那个母老虎……想到这里,陈广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夹起双腿,那种被烫到怀疑人生的灼热感似乎又来了!
正在他饿得忍不住拿出鸟蛋想偷吃的时候,门开了。
“你、你出来啦?”陈广一见桃夭儿,立刻心虚地把手从怀里拿出来。
桃夭儿站在门口,明明个子比陈广矮多了,但她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陈广在她的注视下,手脚渐渐不敢动弹,更别提送花给这只母老虎了。
“拿来,我去做饭。”伸手,陈广立刻将猎物递给她。
本来做饭这等粗活,是劳烦不了桃夭儿这尊大佛亲自动手的……但是有一次,当桃夭儿看到陈广小心翼翼地摸完自己那物是否被烧坏后,手也不洗直接去拿ròu……
“!”
从此桃夭儿自觉接过了做饭的重担,坚决不让陈广碰到食材!
此时,桃夭儿拿着一把刀,面无表qíng地把刀横在兔子脖子上,下一秒——
——手起刀落!
刀锋轻巧又迅速地吻过兔子的颈动脉……血洒在碗里,一滴也没有làng费。
旁边的陈广见了,立刻走远些。
每次见桃夭儿杀生,他都躲到一边畏畏缩缩地不敢看,虽然他之前也做惯了杀生的活计,但是……母老虎杀猎物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放血的时候还时不时盯着他……好像她下一个要宰的就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陈广又怕又心酸。
……手里的兔子已经不动弹了,桃夭儿看着恨不得钻到地fèng的陈广,嘴角微勾。
有胆子袭胸,就要承受后果!
……
到了晚上,桃夭儿盘坐运功,一旦丹田里练出一丝内力,她就立刻用用它bī出皮肤里的毒素……
而且……新恢复的皮肤太娇嫩了,受不得日晒,桃夭儿摸着手臂上新生的嫩皮,寻思着以后该怎么办。
在养伤的同时,桃夭儿毫不留qíng奴役着陈广,陈广的日子过得极其苦bī。
他抓的猎物要优先给桃夭儿吃,平日里时不时被桃夭儿赶着漫山遍野找糙药,还有……他的房子,桃夭儿把他赶了出来,他只能在木屋外搭一个小棚子,好歹能遮风挡雨……
如果能倒回他捡回桃夭儿的那一刻……陈广发誓,再也不要贪便宜随随便便捡人来!
——哪怕是一个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子!
这一刻,在陈广这个又蠢又文盲的猎户心里,那些对姑子的幻想,对胸部的渴望,随着桃夭儿日复一日的磋磨,渐渐变成了避之不及。
女人在他的心里,以桃夭儿为代表,已然成为可怕的代名词。
比如现在——
“陈广!去摘那种紫色叶子的药!”桃夭儿在屋里,隔着门大声使唤陈广。
“哎!俺马上去!”陈广一听她喊自己,腿哆嗦一下,接着下意识飞奔出去。
……
正文 第60章 陶然
第60章 陶然
山中无历日,转眼已是三年。
北方的匈奴小动作频频,偶有听闻边境出现几伙贼人骚扰中原——最近的一次就发生在一个月前。
这里是楚国的一个边陲之城,没有都城里的繁荣气象,偶尔在路上晃dàng着的都是游侠儿和衣着朴素的平民。
人丁稀少的过街走道上,一个撑着伞的青衫郎君不急不缓地走着。
这青衫郎君的步伐慢悠悠,看起来悠闲又自在,似乎只是出来踏青的……但是如果有人跟着他,就会发现这个人已经走了大半天,面不红气不喘,额头上甚至一滴汗也没有。
青天白日下,路过的行人见太阳高照,一个年轻气盛的郎君却像个姑子一样撑伞,不由得多给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鄙视的眼神。
“哒哒、哒哒、哒哒。”
大道上,几个游侠儿身后背着剑,骑马从青衫郎君身边走他们过,见到这少年如此作态,一时感到惊异。
“哟!你看那个人,这么大的太阳还打伞,像不像个娘们?”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指着青衫郎君,忍不住笑出声来。
青衫的脚步微顿,随即又缓步前行。
“喂!说你呢!你为什么打伞啊?”浓眉少年见青衫对他的嘲笑毫无反应,又喊了一声。
青衫置若罔闻,脚步不停,竟是直接无视了浓眉少年的话。
“哎!怎么不说话!你这人是真聋还是装聋啊?”
为首的游侠儿见浓眉少年的话越来越过分,呵斥了声:“好了!没看见三弟不舒服吗?别生事!”
被呵斥的浓眉少年叫楚驰,在大哥楚惇的怒目中,缩缩头,蔫了。
……三哥……看起来是不太舒服,脸都白了。
青衫郎君走的和他们是同一方向,但是游侠们骑着马,在谈话间就把青衫甩在了后面。
楚惇训斥完自己的六弟,骑在马上回头,送开缰绳,他对青衫抱拳,“舍弟不懂事,还请阁下包涵!”
青衫的脚步停了下来,把伞微微举高,对着楚惇点点头。
楚惇在青衫举起伞后,还是没能看清他的脸,伞沿下,只能看到他形状优美的下巴,以及略有些苍白的唇……
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青衫又把伞垂下,宽大的纸伞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也挡住了头顶倾泻下来的阳光。
缰绳突然牵动,楚惇低头,赶紧把马勒好,与青衫郎君的距离越拉越远……
路途漫漫,行人很少。
青衫随意地走着,饿了就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几个馒头吃,但是馒头吃了不解渴,青衫又走了一段路,看到大路边有一个茶馆……停住不动了。
这茶馆有两层楼,底下一楼是大堂子,二楼则是雅间。
“客官,要喝茶吗?只要一个钱币。”卖茶的店家在门口招揽生意,他噙着客套的笑,询问这个撑伞的奇怪郎君。
青衫听到店家问要不要喝茶,刚要点头,又听到“一个钱币”。
……他顿时不动了。
……
“客官?”店家又问了一遍,客套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了,这个看起来穿得还不错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