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斜睨了他一眼：“五叔还是不要问了，我前脚给你看了，后脚你就给卖了。”
　　其他几个叔伯也是这样想的，这方子谁都不能给看，前几年程老板的爹刚死的时候，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不仅没钱分了，还差点把家给闹散了。
　　这几年他们也看明白了，只有程老板管家才能让他们过上躺平有钱花的日子。
　　大伯拍板决定：“这个方子咱们说好了，谁也不准问，也不准私下打听，要是谁问了，就把他从族谱上除名。”
　　其他人听到这么严重，也都不打算问那方子的事了，纷纷给程老板出主意定酒厂的位置。
　　程老板说着生意上的事他们不用插手，大家就等着以后分钱就行。
　　……
　　程老板手里头还剩下三瓶酒，他一刻都不想等，想现在就卖出去看看反响如何，可是商队刚回来需要修整，而且只为了卖这三坛子酒就出去一趟也不划算，他准备再来点其他的货物，过年前再走一趟。
　　这段时间洛子宁又出了五坛酒交给程老板，程老板带着这八坛酒出了城。
　　天气冷，路不好走，他们走走停停好些天才到了最近的一座城。
　　那座城跟他们那边的天气环境都差不多，不过那边比他们富足多了，这多亏了他们那边的知府是个好官，不像程老板他们那边的知府，恨不得把人的骨头撬开吸骨髓，有些志气的人都不愿意在那待了，大部分都跑到了临城这边找活计。
　　程老板先去把他带来的野味和一些兽皮拿去卖掉，之后才去了一家他熟悉的酒楼。
　　他跟那家酒楼的老板算是忘年交，他第一年出来走商，被本地人欺负了，还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帮了他，之后他每年来走商都会来这跟老板喝一杯，把一些好的野味和粮食卖给酒楼老板。
　　酒楼老板姓李，是个胖胖的小老头，看到程老板过来笑的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我还以为得来年春天才能看到你呢，怎么快过年了还出来了？这钱赚不够的，过年了还是休息休息吧。快进来快进来，我这刚让人炖了个大肘子，正好你过来跟我一块喝一杯。”
　　程老板捧着一坛子酒进来，“有好东西，等不及带过来给你瞧瞧，来尝尝我从家带来的酒。”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家那能有什么好酒？还是喝我的吧。”李老板让店小二去拿酒。
　　“我这酒好不好，你瞧瞧就知道了。”程老板将酒打开，一股烈酒的香味铺面而来，刚才还瞧不上他带来的酒的李老板这时候眼睛都直了。


第20章
　　20
　　程老板看到他的表情，哈哈大笑，“我第一次见到这酒的时候，也是你这表情。”
　　李老板太过震惊，把酒碗推过去，“快，给我倒一些尝尝。”
　　程老板非常大方的给他倒了一大碗，这清澈透亮的酒水把李老板身后的店小二都给惊的连连大叫，忍不住吞口水，想着一会他们喝完了自己舔舔酒碗上沾着的酒就满足了。
　　小二咋咋呼呼的声音以及那酒香味吸引了周围吃饭的食客，来这家酒楼吃饭的食客都是城里富裕的人家，都是自认为见过世面的人，他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酒能让店小二咋呼成这样，再好能有他们本地的酒好？
　　一开始大家都是转头去看李老板他们那桌，只有两三位站起来过去瞧了瞧吧，这一瞧也都连连称奇：“这，这真的是酒？怎么会这么清澈，如果你们不说，我还以为是水呢。”
　　“这就是水吧，你是不是拿装酒的坛子装的水来卖，”一位食客跟李老板说：“最近的骗子可多了，你可要擦亮了眼睛。”
　　“是不是骗子，尝了就知道了，别自己没见过世面，看什么都是假的。”程老板想到来之前洛子宁跟他说过，一开始如果没人敢买这个酒，就给人尝尝，这里头有两坛酒是洛子宁送他专门给人试喝用的。
　　他叫店小二拿十个小酒盅过来，把酒盅里倒满，让在座的食客都尝一尝。
　　几个食客歪着头瞧着那桌上的酒，却没人站起来去喝。
　　“我这老弟实诚，不可能卖假货，我替你们尝尝。”李老板早就迫不及待端起酒碗，尝了一大口，结果这刚一入口，他就被辣的咳嗽起来。
　　旁边看热闹的食客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怎么样，果然是假酒吧。”
　　李老板咳得脸红，他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用力摆手。
　　刚才那个被程老板怼了的食客憋着口气，见状怼了回来：“李老板咳成这样，这酒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的？不会做酒就别乱做，毒死人可不是小问题。”
　　程老板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我这可是顶好的酒，你别造谣。”
　　他说完还喝了一大口，露出享受的表情，“如果真有毒，我自己敢喝吗？”
　　李老板终于缓过劲来了，“好酒！”
　　他说完又喝了一大口，“喝着痛快！程老弟这酒多少钱，我都要了。”
　　李老板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真是喝酒喝上头了，这么好的酒，这价钱不一定是他要的起的，别再大话说出去了到时候付不出钱丢人。
　　“不贵。”程老板把手塞进李老板的袖子里给他比划了个价钱。
　　李老板哆嗦着问他：“当真？”
　　“当真。”程老板肯定的说。
　　“来来来，程老弟，咱们里头去谈。”李老板说着对各位拱拱手，“今天这酒是程老弟请大家喝的，大家要是喝的好，以后可以来我这喝，我先失陪了。”
　　他说着就拉着程老板进了里头谈生意，刚才那些说假酒的食客看到李老板这么精明的人尝了一口酒就迫不及待的要买回来的样子，让他们也馋了。
　　有一个人起身去拿了一杯闻了闻，“这小味儿可真勾人。”
　　他说着一口喝进嘴巴里，大家看到他五官扭曲，以为难喝，他喝完之后满足的叹了口气。
　　“好酒！谁要说这是假酒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他当椅子。”他夸张的说完，刚才那个一直嚷嚷这是假酒的人也坐不住了，走过来半信半疑的拿了一杯，喝到嘴里之后他眼睛都亮了，还想拿第二杯喝，可是旁边的杯子已经被其他食客给分了。
　　他咂着嘴巴里的味道，“小二，一会问问你们家老板，多少钱一坛，我来一坛。”
　　其他人见状，看向了地上程老板带来的那些酒，数了数除了打开的这一坛，还剩下七坛了，其他人也纷纷叫住小二，说他预定一坛，没那么富裕的人就试探的问散不散卖。
　　店小二都怕这些人把酒给抢走，赶紧跟店伙计们一起把酒先搬进去收起来。
　　李老板一进屋就迫不及待问他真的三十两一坛，得到确定答案之后他差点感动哭了，“我这老弟也太实在了，这么好的酒竟然只要三十两。你这酒还有吗？以后就都卖给我吧，就别去卖给旁人了。”
　　程老板搓了搓鼻子：“不是老弟不想只卖你一家，是这做酒方子是我家祖传配方，来年我准备开酒厂，生产的多，怕您也吃不下这么多的货。”
　　李老板原本以为这酒珍贵，数量不会多，可是听到他要开酒厂，他确实吃不下这么多的货。
　　程老板说酒厂开起来还要一段时间，这之前还会做一些酒，这些数量少，过了年全给李老板送来。
　　李老板付了这几坛酒的钱，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和他商队的人，彻底把程老板当亲兄弟了。
　　这次回去后，程老板立刻就去了王府跟洛子宁回报情况。
　　因为这件事是保密的，他每次都像做贼似的，看看四下无人才去敲王府后门。
　　见到洛子宁之后，他把这次的经历绘声绘色的全都讲给了洛子宁听，那样子好像挖到金矿一样高兴。
　　他说激动了，就把李老板想让他们只把酒卖给李老板一家的事说了，说完之后他也忍不住笑了，“我这李老哥都没想到我要开酒厂呢，知道咱们酿酒的数量多，他也就不提全卖给他家的事了。”
　　洛子宁问他：“李老板是你信的过的人吗？如果是信的过的人，可以让他给咱们酒厂做经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