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太后的前半生
韩信沉吟了一番,慢慢道:“项羽虽然勇多于谋,但并不是一介莽夫,主公的心愿恐怕要落空了。秦军被项氏所败后,气势已去,如果,项羽诈逃,并不去函谷关,转而攻秦,而其他诸侯兵围堵于后,秦军恐亡矣。且近两年来,自秦始皇薨后,赵高擅权,秦得力之大将官员多被屠杀,而六国纷起,秦军苟延残喘罢了。”
西西想起黑夫临走时的决心,有些黯然,又问道:“如果项氏胜,将奈何?”
“项氏胜,山东六国依附,但项羽自来不爱听人言,多自决于己,若主公纳谏如流,忍rǔ负重,可与项氏一决死战,天下定矣。”
西西灿然一笑:“韩公子,现在夫君在函谷关,这是我的信物,你可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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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项王
事qíng果如韩信所料,项羽诈走函谷,忽转身掩杀秦军。秦军大败,溃不成军,自此,大秦最后一支有生力量被瓦解。
楚怀王虽然对项羽多有忌惮,可项羽破釜沉舟,一战成名,接着又把秦军打得落花流水,至此,山东六国唯项羽马首是瞻。赵、齐、燕、魏、韩、楚六国起义军共四十万人,在各国君主的带领下,奉楚王为尊。当然,楚王自宋义被杀后,完全听命于项羽。
韩信带着西西的信物,赶往函谷关与黑夫汇合时,咸阳城里两个神秘的人也来到了灞上。
西西看到夏姬时,又惊又喜。如果不是夏姬帮忙,西西可能早已命丧咸阳宫。再看夏姬身边的年轻男子,西西却是惊吓多于惊喜。
“妹妹,”公子稷笑道,“不认得我了?”
公子稷和魏子都一起赶往赵国,后来二人分头扬镳,魏子都去找赵王歇,公子稷受王离拥护,成为秦军的象征。前一阵黑夫还让刘邦去与王离接头,一起夹击项羽呢,可惜,项羽打败了王离。公子稷趁机逃脱,回到了咸阳。
“兄长,你还活着?”西西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这时,芰荷也走了进来,兄妹三人再次相见,忍不住抱头痛哭。一旁的夏姬也不住地擦泪水。
嬴稷简单诉说了自己与两个妹妹分离后的qíng况,说到项羽最后打败秦军时,西西忍不住问道:“函谷关还没失守?可黑夫呢?”
嬴稷道:“项氏出其不意,张将军领人还未赶到时,秦军却已败了,张将军大概会回到函谷关。”
西西却想的是,黑夫与王离合谋夹击项羽的计策未成,消息有误,如果项羽打完秦军又碰到黑夫,黑夫会不会死?
嬴稷却是另一个想法,现在黑夫势大,又娶了自己的妹妹,如果黑夫能忠于秦,与项羽和山东六国抗衡,守住函谷关,那么秦国复兴有望矣。
嬴稷和西西各怀心思。却不知函谷关外,黑夫主动撤走守卫,迎项羽和山东六国兵马入关。黑夫是韩人,张良也是韩人,本来黑夫与张良相遇在楚地,在楚地起兵,先听命于楚怀王,这时见到韩王成,张良离开黑夫,回到了韩王成身边。
项羽入咸阳后,杀了秦王子婴,一把火烧了还在建造的阿房宫。
黑夫回到灞上时,西西正对着远处冒出的黑烟怔神。历史并没有多大变化,项羽依旧烧了咸阳城。只是刘邦的位置由黑夫所坐。
黑夫把妻子抱到怀里,问到:“我走的这些日子,没有什么事吧?”
西西摇了摇头:“韩信找到你了吗?”
“嗯,封了个将军,三万人马由他指挥。”由一个小兵一下子跃为掌管三分之一兵力的大将,韩信非常感激黑夫的知遇之恩。虽然他有些疑惑西西那封信到底写了啥,让黑夫如此信任。
“张大哥走了。”黑夫低头道。
“张良?他去哪儿了?”失了这么一条臂膀可不好。
“他去找韩王了。张家世代侍奉韩王,张大哥还为此散尽家财,在博làng沙刺杀过……你父亲秦始皇。”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西西道。作为秦始皇的女儿,西西对许多人想刺杀秦始皇的事虽然遗憾,但因为知晓历史,所以并不纠结。她担心的是,这个时节,黑夫面对项羽,除了几个得力的人,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是张良。
“我送了他一些钱财。”黑夫道,“毕竟我们相知一场。再说我也是韩人。”
黑夫的双眼,望着前方,少有的怅惘。他才二十多岁,未来如何,他不敢确定,唯一所有的大概是怀里的这个人了。
“夫君也想去追随韩王吗?”
“不。”黑夫道,“这些兄弟跟了我这么久,好多是秦人,大家出来打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跟了韩王,则无出头之日。”唐太宗李世民为什么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掉太子李建成?不是因为李建成的能力不够,而是李世民领兵打仗,手下的一群大将为大唐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李建成即位,李世民被边缘化,这些大将肯定被杀或者被流放。为了自己和底下人的利益,李世民即使原来不想杀掉同父同母的兄长,也会被bī走到那一步,权利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夫很清楚目前的形势。如果他现在投靠韩王,因为不是嫡系,很可能遭忌,到时候手下的兵一散,自己则一无所有。
“傻瓜,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都不重要,活着才是第一位的。我向项羽俯首,是因为现在不能和他硬抗,只有委曲求全,才能保存实力。”
西西听到黑夫如此说,放了心。这次失败并没有打败他,他还是那个充满活力的黑夫。
“夫君,以后可能要有很多仗要打了。”西西摸着黑夫长出来的黑黑的胡茬,轻道。
“只要你在我身边,”黑夫亲吻西西的脸颊,“我们在一起,生死不分,我都不怕。”
两人滚落到榻上。小别胜新婚,这么多日不见,西西qíng热,主动缠住黑夫,黑夫一喜,再不顾忌,埋头苦gān起来。身下的人婉转娇媚,莺啼软语,黑夫趴在西西耳边说了一句话。
西西咬着牙不愿意说,黑夫轻轻一笑,再不动作。
西西正处于上升的关头,内心jiāo战了一会儿,红着脸轻轻说出了那想也没想过的话。
黑夫低头亲了西西一口:“乖……”把西西送上顶峰。
二人还在痴缠,外面营帐外忽然传来焦急的叫声:“主公,项将军有请赴宴。”
西西一窒:“鸿门宴?”
“对,项氏驻扎在鸿门。”黑夫边穿衣服边道,“你再睡会儿,我吃完饭就回来了。”
“夫君,”西西帮黑夫整理衣服,“恐怕不是吃饭,是想要你的命。”
黑夫如何不知?他不愿西西想太多:“放心,我都知道,有准备。”
“张良不在,你要小心应付。项羽的亚父,那个范增很厉害。”
黑夫亲了下西西:“我走了,别担心。”
西西再也静不下来,她起身在营帐里走来走去。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黑夫这块主动送上去的砧板上的ròu,会不会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