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毁灭世界
王大锤力气好,和阿杰也不相上下,半天就替徐术磨了一袋豆子。这天一大早,徐术一边控制着火候,一边将豆浆煮好加入内酯焖着,十来分钟之后,新鲜热乎的豆腐脑就出炉了。
徐术前前世的时候,吃豆腐脑有南北差异。北方主吃咸口,南方主吃甜口,还有奇葩大四川,吃豆腐脑还要放辣椒!
徐术将几种味道的调料都配制好,便和阿杰开张迎客了。小店新开张没有人气,徐术先是让大锤买了排鞭pào放了吸引人的注意力,又在门口竖了条‘开张头三天收费一半’的牌子。结果还真有人慢慢地到这店里来尝这从来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徐术手艺好,豆腐脑焖得又嫩又滑又鲜,配上三种不同的调料,热腾腾地好入口极了!
到了第二天,徐术的生意更好了。
这会儿,他才觉出疲累来。从前在海仙名楼的时候,生意好时客人比现在多五倍不止,可那时候他、阿杰还有莫夫越三个人忙活也不觉得多辛苦。可现在,他和王大锤堂前堂后跑来跑去,累得腰酸背痛。
王大锤是个能gān的,做事儿一点儿水也不掺,和当初的阿杰差不多。可是之前莫夫越负责的那些劈柴打水搞卫生的杂事儿却让人忙的够呛。
徐术觉得,那些活儿再招三四个伙计也很难忙得过来。
临时招伙计太麻烦,徐术gān脆在店里实行了定量供应制度,每天放一百个号,只有拿到号的人才能进店消费。
可饶是这样,徐术也累得够呛。招人的告示还是贴出去了,可上门应聘的人徐术总是觉得不满意,这事儿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而在若曦城的主街长凤街的繁华街市上,一个玄衣的男子正在走着。他就那么走在街上,周围的人却仿佛都看不到他似的,该gān嘛gān嘛。可不知为何,在他周围的一米之内的圆圈内,却没有一人涉足,连那些在路上跑跳的小狗都不去踏足他的身边。
这时,旁边一个小公子端着个木制的食盒,炫耀似的道:“看到没,我排了三天的号,终于买到徐记的豆腐脑啦,咸口的,超级好吃!”
一个小姑娘对着那食盒眼露光芒:“哥哥好厉害,这豆腐脑最近可火爆了,可是极难买到,好哥哥,能给我尝尝吗?”
那少年正要把食盒往那小姑娘的方向递,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修长有力的手,他抬头,只见一个俊美如神的玄衣男子正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如同从九天之上俯视一般。
那男子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那少年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喃喃道:“就在前街大榕树旁的徐记买的。”
那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可能被忽视的弧度,转身离去。
那少年脱力的跌坐在地上,眼中的茫然渐渐地褪去,逐渐变成了疯狂的崇拜。那个男人,和他在神尊庙里看到的那个最高大的塑像是一样的,他激动的浑身颤抖:“神尊大人……”
☆、重逢
前街大榕树旁的徐记前围了许多人,中间的盛着豆腐脑的木桶冒着腾腾的热气。王大锤按照每人一碗的量把豆腐脑舀到碗里,徐术接过手后便按照顾客的喜好调配口味,两人合作的顺畅无间。
王大锤高兴地说:
“掌柜,咱们生意真是红火啊,昨天夜里煮了一大袋豆子,现在已经快卖光了。”
徐术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也觉得满意。若曦城是神都,藏龙卧虎,很多来他店里吃豆腐脑的人等级值都不低,甚至还有一个一百的,加上客人多,这些天他的平均积分值收入都在一万以上,有时候甚至可以到达两万。十多天前,他就给系统升了个级,还攒下了接近五十万的积分。
在富裕的道路上,徐术觉得自己越走越顺了。
唯一的遗憾是,他在神都这么招摇地卖豆腐脑,莫夫越也没有来找他。难道是因为神都有他的死对头神尊大人,他不方便过来?抑或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忘记了还有一个叫徐术的人存在?还是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压根就没动过来找他的心思?
徐术想,过段时间等自己积分攒够了,就再开一家海仙名楼,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不信莫夫越听不到半点儿他的消息。
他没想到的是,此时,莫夫越正在向这家徐记豆腐脑店走来,一步一步的踏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距离越来越近。
其实,以莫夫越现在的能力,瞬间移动到徐术店前也根本不费半点儿力气。可他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心qíng甚至有些复杂。
搁置在心里八十三年的qíng绪开始汹涌起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平静,即使用他qiáng劲的灵力压制那些qíng绪的狂cháo也毫无作用。
他有很多事qíng想问徐术。他想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把他杀死?他想问他,为什么整整八十三年都不来找他?他想问他,从前对他的那些好是不是在骗他……
莫夫越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他活了差不多一百年,这一百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变得成熟稳重。但现在,当他确认徐术没有死的时候,当他知道了徐术的下落的时候,那颗曾经辗转挣扎最后变得死寂的心又重新炽热了起来,像一片裂开的荒凉隔壁,从裂fèng中涌出岩浆来。
他心中沸腾的、炽热的、黑暗的不像话,只想把那个人欺骗他的、背叛他的人狠狠地禁锢起来,狠狠地……
莫夫越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怎么样,他在曾经的八十三年里曾无数次梦到过徐术,有时候也会静静地盯着一个地方想他,发起狠来的时候就想着找到他后要怎么样去惩罚他,有时候失神时却又想着拥抱他。徐术曾救了他,曾感动过他,最后又杀了他,莫夫越只觉得这qíng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
只是他越靠近那个小店的方向,心中的摆钟摇摆的就越厉害,他甚至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他潜意识里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伤害他。
但无论是哪种qíng况,都不是莫夫越最后看到的qíng况。他站在大榕树下面,望着那个在客人围绕下,给豆腐脑调味的那个人,那个额头上冒着一层细汗,不住地招呼着客人的人,那个穿着一身水蓝色短打的人。
那个人,不是徐术!
“徐老板,给我来一碗咸口的豆腐脑。”有客人这样喊道。
莫夫越站在榕树下,望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突然间觉得非常愤怒,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谎言欺骗了一般,拳头紧紧地握起,上面布满了青筋。
你不是徐术,为什么也敢卖豆腐脑,为什么也敢叫徐老板!
莫夫越这样愤怒着,充沛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有些外泄,只漏出了一点点,却在街面上掀起了一股狂风,把人群chuī的东倒西歪,把木桶chuī的滚了好几圈,直直chuī开了所有的挡在他和徐术面前的所有东西。
徐术忙活了一天,已经快到了收摊的时候。突然间狂风四起,人群退散。他抬眼看向风bào来临的地方,只见街对面的榕树下站着一个极为俊美的青年。那种俊美带着种俯视众生的味道,仿佛九天之上的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