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他生
此后的每一天,幻雪见到他说的第一句基本都这样的话。
“哥哥,我以前没见过你呀!你从哪里来?”
“哥哥,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外面来的人,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哥哥,你从哪里来,我叫幻雪,我抱着的白狐很可爱吧!它叫高小,高小真重,明明昨天没这么沉的。”
师徒三人急的呀!试过各种办法治疗都没起效。
直到
看着躺在岩dòng冰chuáng上的小姑娘,玲珑剔透,冰肌雪肤,容颜绝美,却只有六七岁小孩子的模样,他们无奈,难道给与极致的美貌却要夺走一切,她到底吃了什么,小君峰满山都是糙药,要怎么找,而她自己又不记得了。
他们只好帮她护住心脉,冰封在顶峰的岩dòng里,这里寒气足,也暂停了她的逆生长。
“哥哥,你好美呀!我叫幻雪,你叫什么名字?”
“师妹!”
童稚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萦绕,叶青羽大喊了一声,猛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浑身冷汗涔涔,湿透了睡衣,原来是梦。
第11章 你正经点
容北昨夜隐约听到偏殿传来叶青羽的叫声,心里有些不安,他下了早朝,给母后请安后就带着秦三儿去了藏书阁。
那些驻守学士正要高喊拜见陛下,便被他摆手阻止了。
容北走进去,在藏书阁一楼的书架间,他极其容易就捕捉到叶青羽那浅青色的身影,清雅淡然如水墨描绘般的侧影。
叶青羽站在一座书架前,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细细翻看,专注地盯着那些文字,容北正纠结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表示一下自己来过,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下,他疑惑地回头一看,是秦三儿在扯他的衣袖,也就是他跟宁永敢这么做了,皇帝的衣袖可是随便能碰的?
容北皱眉横了秦三一眼,无声传出眼色:“何事?”
秦三委屈地瘪着嘴,手指向门口的宁永,他也不想打扰的好吧!凶他gān嘛!
看着宁永挺焦急的模样,容北打消了去跟叶青羽打招呼的念头,回身出了藏书阁。
站在藏书阁前的空地上,容北有些不悦:“何事?”
“陛下!太后请您去长华宫。”宁永答道。
“不是刚刚才去请安嘛!”
其实宁永也不知道太后找容北什么事,是太后身边的林嬷嬷找到重华宫的,他只是负责找人,他指了指林嬷嬷说道:“这不,林嬷嬷亲自来宣您去长华宫呢!肯定是大事!”
林嬷嬷笑着说:“陛下,太后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好吧!好吧!走走走!”容北兴致全无,定又是太后发现哪家姑娘不错,或者哪个大臣给她推荐了谁,再或者又是催他生儿子了,莫名地有些烦心。
踏进长华宫大殿,里面竟然一堆的人,太后端坐在中央,面无表qíng。
“参见陛下!”众人行礼。
“平身!”
环视了一周,容北发现不仅有柳屹,连一脸肃穆的太傅也在,再看过去,发现一个穿花俏紫衣的,一套着装就有三四种颜色如花孔雀般的美少年朝他眨了眨桃花眼眼。
容北心里嘀咕:“怎么这货也进宫了,母后不是不待见他吗?”
夙其侯府的小侯爷宋稣,与容北同岁,是容北皇姑容飞花大长公主之独子,也是他的伴读,自他登基后,宋稣就基本不进宫了。
宋稣完全没继承其父的威武霸气,他容貌俊美,眉目间有股难掩的风骚,反正越长大越觉得他身上有股不正经气,衣着也越来越花俏,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哥。
但容北并不讨厌他,他为人很仗义,比如替容北背黑锅逃课之类的从不二话,头脑也很机灵聪慧,无心权势,加上他们是血亲,容北心里是认他这个兄弟的。
“母后”容北有些懵,这么大的阵仗,是什么事。
太后拿起桌案上的折子看了看,说道:“嗯,柳相觉得你的字体太过娟秀女气,哀家细看下,确实如此,虽然飘逸清秀,终是不够大气,等你亲政后用这样的字批奏章,恐不妥。”
容北疑惑地看了柳屹一眼,发现他一脸正气,仿佛真的是为他好,而不是故意刁难。
容北:“所以?”
太后接道:“所以柳相想亲自教你练好书法,亲自督促。”
容北:“可是”
太后:“别可是了,哀家刚刚跟他们谈过了,太傅以前教你时总是躲掉,哀家知道你是个坐不住的xing子,叫你练书法这种需要定力的事也难为你,不过大局为重,何况太傅现在年纪大了更管不住你了,还有稣儿这胡闹的小鬼头,总是捣乱。”
容北无奈,他确实很难做需要太静心的事qíng,比如书法,下棋之类的。
其实容北不知道的是,柳屹花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能够光明正大接近容北的好方法,从小作为储君的容北可不是半路出家的,各方面的成绩都不错的。
容北扶额:“可是,为什么是柳相?”
太后一笑:“因为哀家发现,你在他面前比较乖,还是先帝眼光独到。”
“呃!”容北知道这事算是定了,再多说也无益,只是想到以后要天天近距离面对柳相,心里还是抗拒的,上辈子那几年都是以为柳相是个佞臣,迫害架空自己的想法一时难以消除,也还未完全信任他。
而柳屹心里却非常高兴,像是得到对方家里人认可一样,各种小欣喜都在心里冒泡,却又努力维持自己的一贯在人前的形象。
从长华宫出来已接近午时,宋稣跟着容北回重华宫,准备蹭饭后再出宫。
一路上宋稣嘴就没停过:“表弟,你说太后这是怎么了,召我入宫,难道就是为了骂我几句?”
容北哼了一声,纠正道:“寡人是你表哥,不准再乱叫了。”
“哼,得意什么,你不就比我早出生七天嘛!”宋稣毫不在意地回道,这样的对话,在他们成长的时光里,出现过无数次。
“你说那个柳山乞也真是不是东西,太坏了,他自己想当你的老师,gān嘛非要拉我当垫脚石,害我无端挨了骂,回家娘又要唠叨我了。”宋稣那jīng致的脸在阳光下分外明媚,却是撇着嘴一脸嫌弃地骂着柳屹。
容北意外地问:“柳山乞?”
“哼哼!他这么坑我,我没叫他柳山jī就不错了”
“哈哈哈!”容北先是一愣,随之很不雅地大笑起来,他很想知道柳相被人这样叫时是什么表qíng。
“我饿了,走快些,你要请我吃好吃的,安抚我受伤的小心灵!”宋稣也跟着笑起来,不再揪着柳屹骂了,一个劲催促容北快些回重华宫。
容北笑道:“好!你想吃什么,寡人就让他们做什么,可好?”
宋稣撇嘴,手自然地搭在容北肩上。“必须的。”
容北摸了摸自己下巴,说道:“其实寡人也是受害者,你就今天挨了几句训,寡人可是以后天天得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