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爷与男戏子
暗卫们到了那栋宅院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了。但是由于撤离得太匆忙,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李晃手里拿着暗卫找到的没烧完的书信一角,上面两行残存的字,‘匹十万,燕州’。
燕州是大皇子的封地,匹十万,会不会是马匹十万?李晃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李晃受伤的事,没有让旁人知道。
几天后,宫里来人秘密宣她进宫。
李晃进了宫门,就感到今天的皇宫守卫似乎多了不少,气氛都有些紧张起来,李晃预感很不好,匆忙到了乾清宫。
李晃进门就见太子正跪着龙榻前,李晃快步走过去,看清了躺在chuáng上嘉定的模样。
嘉定一副大渐弥留的模样,眼窝深陷,形容枯槁。
李晃只是几天没有见到皇上,皇上就变得像是将行就木的垂暮老者般,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
“父皇…”
嘉定转过头来,对着李晃勉qiáng笑了笑,“晃儿来了。”说着将微微伸手过来。
李晃快步上前,跪在龙榻前,伸手将嘉定的手紧紧握住,嘉定的手枯瘦如柴,只剩一层薄皮。
“父皇怕是熬不过去了,晃儿。”
李晃忍着没有掉泪,嘉定的声音很是微弱,李晃凑近了才能听清。
嘉定喘了口气,又对李睿说道:“睿儿,朕将大兴jiāo给你了。”
李睿俯下身,忍着悲痛,沉声说道:“儿子定不负父皇的嘱咐。”
嘉定微微点头,“该说的朕都已经说了,朕只希望,将来若是你的哪个兄弟作乱,你可以削去他的爵位,只是留下他的xing命来。朕不希望你跟朕一样,手上沾上亲兄弟的血。”
李睿应下,“儿子记下了。
嘉定转过头,看着李晃,像是沉思了很久般,缓慢说道:“晃儿,朕没想到朕看不到你成亲的那天了。你若是真的中意那个幕僚,等天下定下来了,让睿儿给他赐个爵位吧。”
李晃倏地掉下眼泪来,皇上这会都还惦记着她的婚事,“晃儿多谢父皇!”
皇上jīng神像是很好,跟他们说了很久的话,谈起很久以前的事。
李晃面上qiáng做高兴,心里已经明白,皇上这只怕是回光返照了。
皇上在弥留之际,收到消息的太后和一众后宫妃嫔里赶了过来。
亥时,皇上驾崩。
后来的史料记载,嘉定二十年甲寅月丙戌日亥时,嘉定驾崩,终年四十九岁。次日太子李睿登基,史称顺元帝,改国号元贞。
“君睿,天人也。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天子体仁…”
太和殿外,身穿大裘冕,朱袜赤舄,头戴十二旒礼冠的李睿立在殿前,一脸肃色,接受广场内文武百官的朝跪。
等鸿胪寺官员念完即位文书,底下官员伏在地上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睿抬抬手,威严道:“众卿平身!”
新皇继位,开恩科。
开恩科就意味着商户子弟捐了银就能参加科举了,各地还未推行新律,有的商户甚至大老远跑到京城来捐银。作为总调度使的李晃,顾不得养伤就开始忙起来。
国丧期间不得办喜事,所有臣民一律身穿素服。王府里所有红色的物件都被换下去了,整个京城乃至大兴都素白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剧qíng已经差不多进了一半了。
☆、程生的下落
京城南门。
新皇继位,进出京城的百姓多了起来,南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守城将士检查后才能进出城门。
几队货队排在其中,南门守卫很是森严,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轮到其中一个货队出城的时候,守卫照常询问道:“车上是什么东西?”
一个伙计满脸带笑的回道:“回军爷,装的是棉花。”
一个守卫上前,打开上面几袋麻袋,里面果然装着棉花。
一个守卫挥挥手,“过去吧。”
伙计满脸堆笑,“多谢军爷!”说着就吆喝着车队的其他人赶着马车出城。
马车即将出城的时候,一个守将走了过来。
“停下!”
守将看着地上深深的车辙,走上前去,喝问道:“车上装的是棉花?”
伙计躬着腰,“是的,军爷。”
守将一挥手,“来人啊,给我好好检查这几辆马车。”
一旁的将士们yù围上来,货队的人见状,迅速从马车上麻袋下抽出长刀来,往城门外冲去。
这一突出状况吓得城门处的百姓掉头就逃,场面一下就混乱起来。
守将拔出剑,大喝道:“拦下他们!”
两边刚jiāo上手,城门dòng下的守军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围了上去。
对方实力不弱,守军胜在人多,对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守城了将士也死伤不少。
守将见对方围着一个人,几乎是不要命地保护着他。心里明白这人是重要人物,喝道:“拿下那个穿青色衣服的人!”
对方越攻越急,似是想掩护那个青色衣服的人撤退。奈何守将人数越来越多,而他们只剩几人,最后不敌都被拿下了。
守卫这边死伤很是惨重,对方被拿下五人,五花大绑,捆在一起。
几个守卫将马车顶上的麻袋扔下车来,就看到车底下装着几口大箱子,打开一看,众人都惊呆了,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的金条。
那个身穿青衣的人在送至刑部大牢的时候被认了出来,是大皇子李楠。
新皇继位后明令禁止所有皇子出京城,一旦出城即视为造反。而大皇子偏偏在这时乔装yù出城,让人不能不多想。
李晃很快就收到李睿派人送来的消息,她立即赶赴刑部大牢。
大皇子的身份太特殊,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
李晃见到李楠的时候,李楠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
李晃让人打开牢门,牢房里很是gān净,桌椅chuáng一应俱全。
李楠看着李晃走进来,站起身来看着她笑了笑,打招呼道:“皇妹。”
李晃看着他镇定的模样,也笑了笑,“大皇兄倒是从容自若。”
李楠笑了笑,“我并未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何惧之有?”
“皇兄不知道皇上下了禁令,皇子一律不得出城吗?”
李楠“啊”了一声,“皇上下了这种禁令?我倒是真的不知道,皇妹也知道,我向来不怎么出门。”
李晃看着不动声色的李楠,她如何都想不到,表面看起来如此风度翩翩,处世淡然的大皇子,竟会想要谋反。
李晃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那么,大皇兄对于燕州麓山里的密营如何解释?”
李楠脸色一僵。
李晃继续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大皇兄竟有如此本事,还能从漠余购置十万匹战马。”燕州靠近北疆,是大兴的屏障州府。
事qíng虽然败露,李楠却没有多少慌张,面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