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 声音莫名有些怂。
　　沈子浩眸色深沉，垂下目光。“跟上去。”
　　黎叶开车带闻舒去了一辆比较高端的餐厅下面。
　　闻舒看着周围明显多数来约会的男女，再次觉得不太舒服, “黎叶。我们不用来这种吧……”
　　“为什么不用。”黎叶本来好像要伸手给他解安全带，但是可能因为离的太近了，半途又整个人压了过来, 试图亲他。
　　闻舒急忙避开，又被黎叶按住下巴。
　　“闻舒。你给我一次机会。”
　　闻舒一脸为难。“我说了……”
　　“不试试看, 你怎么知道不行？”
　　黎叶近距离看着闻舒，有那么一瞬显得有点着急，随后又压抑的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态度。
　　“我们先去吃饭，好吗。”
　　闻舒只好跟他下去了。
　　黎叶还真的订了一个类似烛光晚餐的座位，而且还坐在了他的身边，把手臂放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
　　“你觉得奇怪, 只不过是因为是第一次, 以后就好了。”
　　黎叶拿起被冰镇的香槟, 倒了一杯，贴在闻舒耳边低声道：“喝点酒吧，好不好？”
　　闻舒愣了一下，然后顿时脸色发红。
　　可他不是第一次了……他……
　　闻舒又想起了书里的事，想起了某人的脸，抿了一下嘴，干脆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黎叶看他肯喝，随后就一直给他倒酒。
　　但凡身边换一个人，闻舒可能都会有些警觉，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发小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他只要让黎叶明白，自己已经尽力尝试了，还是不能接受，就好了。黎叶也许需要点时间，但总会理解的。
　　闻舒的酒量并不好。等两人吃完饭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晕乎。
　　黎叶看着闻舒红润的脸色，喉结滚了一下，又拉起他。“我送你回家。”
　　“哦……”闻舒点了点头，被他环住了腰，带进了怀里。
　　喝醉的闻舒又香又软。两个人下到了停车场。黎叶已经按耐不住，突然停下脚步，抬起了他的下巴。
　　闻舒因为思维有些迟钝，乖乖的抬起发红的脸，抬头看他。却没想到黎叶会直接压下了身子，又要亲他。
　　闻舒惊讶地仰头往后退，但是还是被发小按住。
　　他眉头皱起，只能闭上眼睛，感受对方把嘴唇强行贴在了他嘴上。
　　黎叶呼吸深沉，很快就想要撬开他的牙关。
　　可是闻舒只感到难受，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不行……！”闻舒推他。“你放开我。”
　　黎叶抓紧了他，眼睛里有点火气，又压了下去。“那我们先回家，好吗。”
　　“等等……”闻舒终于觉得不太对，可又比不过他的力气。被扯着走了两步，然后就这样被黎叶按进了车里。
　　闻舒一下摔在了座椅上，脑子更晕了。
　　黎叶看着他向上扬起，泛红的脸，呼出一口气，干脆又压了上去。
　　“黎叶。”闻舒偏开头，眼睛突然落下泪来。“你不要这样。”
　　黎叶咬牙看着他。
　　闻舒现在虽然漂亮，但还能看出来是男的。
　　但是初高中的时候，那可真是分不清。别人穿着都丑的校服，就在闻舒身上不一样。
　　白净的一张小脸，缩在校服领子里，仰起头笑一笑，那样子，没有人看了不迷糊。
　　哪怕黎叶如今长大了，也尝试过和各种各样的人玩在一起，有的时候他甚至都觉得，他对闻舒的这份心思应该淡了。
　　但是等见到了闻舒，他就总是会发现，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更何况是贯穿了整个青春期的白月光。
　　他这一辈子好像都过不去初见闻舒的惊艳了。
　　他都等了这么久，闻舒的第一次必须是他的。
　　黎叶深呼了一口气，本来要强硬的去亲闻舒，但是突然被人一下拽下了车，一拳打在了脸上。
　　闻舒因为脑子很晕，还是一直趴在车上。
　　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打开了车门，关心的摸他的头发，温柔的和他说话，把他扶了出来，带他上了另一辆车。
　　闻舒觉得这个人让他很熟悉，不由得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抓住了对方的衣服，抬头一直盯着那人看。
　　“卡伦？”
　　对方沉默了半天，低下了头。“卡伦是谁？”
　　闻舒抿了一下嘴唇，眼眶发红。“是我喜欢的人……”
　　沈子浩完全愣住，惊讶的抬眸看他。
　　闻舒的眼泪很快掉了下来。
　　这世上所有人都满怀私欲，残缺，复杂而自我。很少有人能真的愿意设身处地的为其他人着想，或者把在另一个人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闻舒太漂亮了。但这一份漂亮从来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他穿书之后遇见了很多让他害怕的疯子，所以他以前以为他最能够接受卡伦，只是因为他是最正常的一个。
　　但是这几天被迫和黎叶亲近，闻舒终于认清一个事实。
　　他不能接受其他人接吻，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是书里的人，是疯子，是陌生人……
　　而是因为他在和卡伦接吻的时候感受到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是特殊的。
　　他是喜欢卡伦的。
　　他和卡伦亲近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些让他羞耻的快乐，不完全是因为系统给他的设定。
　　而是因为他从来不曾排斥过卡伦。
　　不曾排斥过这个其实有无数个理由去恨他，却还是不知为什么，总能找到唯一那个理由去爱的人。
　　在最后一个世界的时候，闻舒本来就已经下意识的将莫斯特的安危放在了冰冷的系统任务之前。
　　只是此时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却让闻舒更难过了。
　　他抓着沈子浩的胳膊，抬起了脸，眼睛一眨，眼泪就不断的落下来。“可是我把我喜欢的人害死了。”
　　沈子浩心里咯噔了一声。“你没有。闻舒。没有。”
　　闻舒摇头，“都怪我。都是因为他得帮我……”
　　“不是。”沈子浩的表情满是着急和心疼，“不是你的错。”
　　“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
　　沈子浩的表情严肃，捧起了闻舒的脸，语气格外认真。“闻舒，你听我说。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感到格外的幸福。他为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他无可救药，是他非要强求……怎么能怪你。”
　　沈子浩伸出手，小心抹去了闻舒脸颊上的泪痕，声音更沉。“他从来不后悔，他只恨，他没能再早点遇见你。”
　　闻舒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也紧紧的抓住了他，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是你是不是？……真的是你。”
　　闻舒的眼泪再次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但这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失而复得的欢喜。
　　“一直是你。卡伦……”
　　闻舒双手环着沈子浩的脖子，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他。吻了一下，然后又一下。
　　“我想你了。”
　　沈子浩愣住，喉结上下滚动，可是半天没说出话来，耳根都红了。
　　闻舒看着他，破涕为笑，柔软的嘴唇很快再次贴在他的嘴上，轻轻的吻他。
　　他纤长又湿润的眼睫毛垂下来，呼出的香气里带着一点酒味，本就红润的脸颊越发带上了红霞，好看到沈子浩的心脏满胀到发疼，甜到害怕。
　　他从不知道，有一天竟然还能感到如此幸福。
　　“我爱你，闻舒。”
　　沈子浩呼吸起伏，紧紧的抱着闻舒。“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闻舒点头，眼眶发酸，但是心脏跳的厉害，又去吻他。
　　但是这次很快被沈子浩按住了后脑，反客为主，压在了身下。
　　“唔。”过了一会儿闻舒就被亲的脸红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