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重要性
宋祁燃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上,眼睛落在那淡粉色的唇上,看着他一开一阖,苏渭有点恼怒,伸手使劲一拍:“喂,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宋祁燃随意地瞟过一眼:“这个人前几天已经死了。”
苏渭一愣:“怎么了?”
“他亏空太多,公司提诉讼,他直接就从楼顶跳下来了。”
“楼顶?”
“放心,和公司没有关系。”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苏渭转过身体去继续看帐,“其他的呢?要不要好好查查?”
“阿休,有时候水清则无鱼,每个公司都不会是百分之百gān净的,一定会存在漏dòng和弊端,我们要做的只是包容和协调。”
“不会有问题吗?”
“只要全部掌握住就好了。”
“Handle?”苏渭说,“哪会不会太难了?”
宋祁燃摇头:“不难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苏渭还是有点担心。有些问题他原本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因为太眼熟了,所以一下就想明白了。上辈子,谢静不就是用这些手段将他一点一点地掏空的吗?
他虽然不贪图蓝家的财产,但是还是不希望这么大的家业平白被人夺走,除了多留心,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显然,宋祁燃在这些事上要比他看得透彻得多,而且他也有底气得多,下面的人搞一些小动作,他只拣有趣的来拆招。
一场大雪过后,宋潇潇闹着要到外面堆雪人,苏渭看她好不容易有点想做的事,连忙披了外套带她出来。
蓝家的院子挺大,原本满是青糙的地方铺满了皑皑白雪,踩上去嘎吱作响。宋潇潇穿着粉红的的羽绒服,头上戴上了厚厚的针织帽和兔绒耳罩,手塞进了手套里,蹬着一双小靴子跑出来了。
”休叔,你看,雪好多!“她兴奋得又叫又跳,从地上掬了一捧雪送到苏渭面前。
苏渭从老张那里拿了一把小花铲过来,手把是红色的的,上面刻着漂亮的麋鹿以及Marry Christmas ,宋潇潇一看见就喜欢上了。
前段时间圣诞节,社区里的小教堂举办了文艺演出,她就特地自告奋勇跑去演了一只小麋鹿。
脸上画着油彩,还特地在额头上按了两根小鹿角,穿着演出服在舞台上又唱又跳,频繁摆Pose,宋祁燃因为在公司有事要忙无法参加,还是苏渭去帮忙拍照的。
她看到那把铲子简直爱不释手,连忙抱在了怀里。
孩子有需要有个伴,苏渭就把张琪也叫上了,带着两个孩子在糙坪上铲雪,将表面一层洁白的雪堆在一起,一点一点捏出雪人的形状,最后到厨房拿了根胡萝卜安在脸上当鼻子,宋潇潇还把自己的帽子和围巾都摘下来给雪人带上。
几个人围着雪人乐呵呵的,又是追闹又是拍照,等玩累的时候,暮色四合,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宋祁燃处理完公事下楼,正好看见送完张琪回来的两人。身上都带着寒气和细碎的雪珠,站在玄关处拍拍抖抖,苏渭长得高,就刻意弯下。身子把脸伸到宋潇潇手边,宋潇潇拿着毛巾为他擦gān净。
苏渭看到他:“嗳,下来了?”
“去哪里了吗?”
宋潇潇举着毛巾抢答:“我们和张琪在外面堆雪人,堆了很大一个,小叔叔明天可以去看。”
她因为帽子和围巾都贡献给了雪人,脸蛋和鼻头都冻得红红的,看起来很可爱,宋祁燃看到这样的她,眼睛里盛满了暖意:“是吗?那明天你带我过去。”
宋祁燃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自然地为苏渭擦起来,他的头发都湿。了,细碎的毛发粘在脸上:“怎么不叫上我。”
“你要办正事嘛,就只能我带他们去疯了。”他低头和宋潇潇相视一笑,宋潇潇对她挤了挤眼睛。
宋祁燃被这种和谐的氛围弄得有点吃味,他凑到苏渭红通通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温热的嘴唇贴到冰凉的脸颊上让人格外暖心。宋潇潇连忙捂住自己缺了小门牙的嘴巴咯咯笑:“羞羞脸。”
然后踮起脚尖,两只小胳膊向后扬起,就像一只要起飞的小鸟:“我也要我也要,么么么。”
苏渭低下头给她亲,宋潇潇刚亲完,另一边脸颊又被亲了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就这样一直轮流亲下去了。
宋祁燃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后面两个人坐在桌子边读书,苏渭小声地一字一字地为她念,宋潇潇偶尔提出一点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音下,他突然就想到了几天前在蓝宁面前的苏渭,温和地,自在的,眼睛里竟是慈悲的色彩。他曾经想象过着两个人的一万种会面方式,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对方似乎很得意啊,临走的时候还要对他动手动脚,苏渭揣着那条围巾,竟然会露出珍惜的神色。
从前的那个刁钻的,自大的,任xing的蓝休,似乎就真的这么死去了。变成了现在的这个,会坐在客厅里,为潇潇讲故事的温和柔软的人
宋祁燃在无人的地方,露出了一丝惘然的神色。
放在一边的手机长震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人发短信给他:我想见你。
要知道对方是那样清淡的人,永远坚定自持,怎么会在这样的夜晚发这样东西给他?手机一声声震着,呜呜呜地响着,身后的苏渭和潇潇已经好奇地往过来了。
他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对方还是用那种单纯的表qíng看着他。
“我在玛格丽特。”
“阿燃,我要你!”
“现在!!”
他微微皱了眉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拿起外套,他说他要出门,苏渭带着宋潇潇起身,把他送到门口:“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他没有带司机,一个人在雪夜里向外开,外面真的越来愈冷了,但是你是没有办法抵挡住寒cháo的来袭的。
然而苏渭还是愚蠢地,在他的口袋里偷偷塞入了一双手套。
第三十一章重生(31)
有时候你会发现很多事qíng都让人不开心,对十四岁时候的宋祁燃而言尤其是这样。他有一位美丽的母亲,住在奢华的别墅里,每周一次等着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前来临幸。那一天,家里最和乐,如果这个地方也能作为那个男人的家的话。
其余的时间,他要作一个百分百完美的傀儡。每天拼命地练习各种乐器,完成他母亲jiāo代的任务。以此告诉其他的人,他只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家伙。
母亲会在家里举办各种各样的酒会,她叫上她在这座城市的姐妹们大玩特玩,光着脚在地板上跟着音乐跳着各种各样的舞蹈,兴致来的时候,会大叫一声:“Raymond,来一曲。”
他就得架着他的大提琴或者小提琴往楼下跑,或者立即跑到钢琴旁弹一曲。
不胜其烦。
然而没有办法,家里乌烟瘴气,还是要忍受。
他的母亲活得那么任意妄为,但是男人却很喜欢她,这种喜欢是浅显的,不建立在婚姻上的,所以她只是一个玩艺儿,可以随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