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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

作者:宿千苓 时间:2023-02-27 03:09:56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穿越时空

  虞迟完全没有想过陈酒会拒绝这回事。
  两个人亲都亲过了,他也没拒绝,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虞迟理所当然地想着。
  他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有在任何地方遭受过挫折,哪怕有,也不足以在他的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但是陈酒做到了。
  他成功地,重重地伤害了虞迟那一颗少男心。
  果然,恋什么爱,都给他去死。
  越想,虞迟胸口一团郁气越沉,几乎都牢牢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不,他不承认他喜欢陈酒。
  这家伙敢动一下,他就把人丢出去。
  虞迟这么想着,目光如炬看着那团被子。
  但是一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
  被子里传来了均匀的打呼噜声。
  虞迟:“……”
  把这混账玩意丢出去算了。
  这一觉,陈酒睡得昏天黑地,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屋子一片漆黑,一点光也没有。
  陈酒揉了揉眼睛,眼皮子酸疼,浑身也疼,身上忽冷忽热,衣服被冷汗浸透了。
  他没有力气,头晕目眩,太阳穴酸疼,精神恹恹,第一反应依然警惕,是:这是哪?
  在陈酒的想法里,虞迟已经把他丢出去了,他现在可能被某个好心人给捡走了。
  他晕晕乎乎地下了地,犹如无头苍蝇般在房间里盲人摸象,然后他险些被绊一跤,径直跌进了柔软的被窝。
  对面竟然也有一张床。
  这是……标间?
  陈酒骤然一扑,直接给扑进对面床的人怀里去了,若是平常,陈酒是可以手疾眼快地撑住,但是他现在着实是手脚无力,绕是有心也是没用处。
  对方显然正处于深眠中,猛地被打断了梦乡,颇为不爽地闷哼一声。
  陈酒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睡,不好意思哈。”
  陈酒鼻尖全是非常好闻的香气,他的鼻子在免疫系统的维护下暂时还好使,这味道窜入鼻子,竟然让他的头疼有了些许的缓解。
  陈酒没忍住,又深吸了两口,像猫遇到了猫薄荷一般,恨不得把这味道都吸光。
  虽然不太礼貌,而且陈酒此刻大脑实在过于混沌,一时间无法分析这味道里的九成熟悉来源于哪里。
  而且这人怀里着实是很温暖,陈酒发冷的身体一挨上去,就像是冬日遇到了温暖的火炉,恨不得贴上去就不下来了。
  下一秒,一道凉凉的声音像水从头泼下,把神智恍惚的陈酒给泼得有点清醒了。
  “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
  好吧,显然是虞迟。
  陈酒极度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是谁?”虞迟没好气地反问,问完了觉得自己太过幼稚,而且这人居然还趴在他怀里不出来。
  虞迟顿时觉得自己之前都是瞎了眼。
  他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果然,他恐同是有原因的。
  虞迟一把将被子捞起,冰冷的空气无孔不入,瞬间侵袭了温暖的空气。
  陈酒冷得一瑟缩。
  开了口想抱怨,但是又想起来对面不是什么好心人,是虞迟。
  哎。
  虞迟有起床气,大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哐”地撞醒,换谁谁都生气。
  再换成陈酒,虞迟的怒气值瞬间翻倍。
  “你是不是非要在我这里搞事?”虞迟说,“就非要这么死皮赖脸地在我这里,是要让我睡你吗?”
  卧槽。
  陈酒脑中的浑浑噩噩都被虞迟这句话给惊跑了。
  怪不得陈酒震惊,这种话从虞迟嘴里说出来,那只能说是大为震撼,怀疑人生。
  “不,不是……”陈酒这句话还没说完,虞迟的下一句话又来了,刚被吵醒的虞迟攻击力简直可以说是无敌了,而奄奄一息的陈酒完全无力招架,只能睁大了微涩的眼睛尽力寻找虞迟的脸。
  这人怕不是已经气得冒烟了,陈酒倒还挺想看看虞迟现在脸上的表情。
  “不是?不是你大晚上的吵我,还是说你天生就有什么癖好,钓一个不够,非要多钓几个是吧?”虞迟漠然道,“滚下去,现在就给我出去,别再给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酒:“……”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虞迟现在肯定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陈酒抿紧了唇,小声说:“我以为我被别人捡走了……真的是不小心绊倒了,没骗你。你要不信,不信就算了。”
  他声音也并不稳,忽高忽低的,听上去有几分怪异。
  陈酒慢吞吞地起了身,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床,往门口走。
  刚下床,陈酒的手腕却被虞迟攥住了。
  陈酒反应也开始迟钝,缓了三秒钟,才转过头看向虞迟。
  虽然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虞迟原本想着陈酒滚蛋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陈酒起身的时候,虞迟感觉他的睡衣似乎有点湿了。
  他有点疑惑,回想了一下刚才,陈酒的衣服好像也并不干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虞迟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好奇心——反正他不承认是在关心陈酒,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虞迟握住陈酒手腕的时候开始后悔。
  他是不是又掉进陈酒的陷阱里了?
  表面上装得可怜兮兮,背地里怕不是在嘲笑他,稍微钓一钓就上钩。
  这一瞬间,虞迟又松开了手,而这个动作被陈酒以为是放弃的信号——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虞迟对他现在偏见颇深,再解释也没用。
  但虞迟下一个动作,是起身下床,往门口走去。
  虞迟走得很急,像是后面有什么人在赶着他一样,路过陈酒的时候带起一阵小风,凉飕飕的,陈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他原本就头重脚轻,这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下去,更是天旋地转,都有些站不稳了。
  陈酒也无暇去思考虞迟这么匆忙失去做什么,反正和他无关。
  也许是再开一间房。
  毕竟这人洁癖。
  几秒之后,刺眼的白炽灯大亮,陈酒被刺得晃眼,不得不抬起酸软的手臂挡住眼睛。
  一片黑暗夹杂着明亮的白,虞迟看向陈酒。
  这人的脸红得吓人,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了,而且动作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
  虞迟原本已经郎心似铁,发誓这辈子也不谈恋爱,也不和陈酒说话。
  再说话他就是狗。
  这么狠的誓言,发出去还没有几个小时,就被虞迟给推翻了。
  虞迟:“你在生病?”
  陈酒:“没有,你看错了,早点睡吧,不好意思打扰了,晚安。”
  他继续往外走,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感觉。
  还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吗?
  不能了。
  虞迟就这么看着陈酒一步三晃地往他的方向走,感觉自己的心都被陈酒给掂量住了。
  他控制不了。
  陈酒走到虞迟身边的时候,脚步稍稍顿了一下。
  倒也不是想辩解什么,他只是想和虞迟说一声:
  “谢谢。”
  谢谢你没真的把我给丢出去。
  那真是太丢脸了。
  大家都说虞迟毒舌,说他冷漠,说他不像个人,陈酒觉得,的确是这样。
  但也没什么不好。
  做人嘛,都是圣母有点太没意思了。
  何况,虞迟这种人,其实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人。
  陈酒继续往外走。
  一双手却揽住他的腰,把他带了回去。
  虞迟一言不发,把陈酒带回到了床上。
  整个过程非常利落且迅速,陈酒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虞迟此举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眼圈通红,像是刚哭过一样,鼻头也是红得,除了嘴唇,显得异常干燥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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