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
手指还攥在他的前襟,细密的布料被揉得极皱。
陆非因没忍住,又亲了过去。
三番四次,陈酒终于推开了他,发懵的脑袋开始运转。
刚才发生了什么?
靠!
那绝对不是他。
陈酒立刻不动声色地远离了陆非因。
刚才陆非因说什么来着,擦药。
陈酒有点狐疑,他正要说已经擦过了,突然间脑海中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灵感霎那间出现。
——陆非因的口中,是牙膏的味道。
一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怎么可能还自己知道刷牙?
陆非因他……早就醒了。
他一直在装。
也许,他早已看破了他的伪装。
陈酒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他不能被陆非因抓住。
否则任务肯定就凉了!
陈酒:“统子!!救命!!有没有能让陆非因昏迷的东西?我怀疑他发现我是假身份了!”
系统:“让他昏迷半小时,忘掉昏迷时发生的事情,扣除一百积分,要吗?”
管他什么积分,陈酒说:“要要要!”
系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陆非因当即眼皮就抬不起来了,更别提抓住陈酒,他只能看着陈酒匆匆起身,左右查看。
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
想留住的人,终究留不住。
但他的唇边,却划过一抹细微的弧度。
陈酒并没有注意到。
陈酒今天过得跌宕起伏,先是遭遇强吻,再是知道白月光的事情,最后陆非因还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却不动声色,心跳简直像是做了个过山车。
怎么办,机密没找到,但他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回忆刚才的相处,陈酒总觉得陆非因其实是在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甚至于可能正在想把他埋哪比较合适。
系统:“原积分一千,扣除一百,余额九百。”
陈酒:“等等我怎么积分一千了?”
之前好像还是负数。
系统:“是你收集到的爱意值,转化成了积分。”
陈酒:“爱意值又是什么东西?”
系统:“你在这个世界,重要角色喜欢你的程度,会化□□意值,成为额外的积分。”
陈酒:“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系统:“因为我压根没想到你会得到这玩意。”
好家伙,看不起谁呢。
本来还想详细问问爱意值,但他只有半个小时了,时间紧迫,陈酒开始在整个房间里搜寻。
陈酒:“你说那份文件有没有可能在公司?”
系统:“根据显示,它的确在这个房间里。”
可是书房他已经翻遍了,就连死角都找过了,还能在哪里?
也许……机密并不在书房,是他被禁锢了思维。
陈酒深深吐了口气,他不能着急,慢慢来,他沉下思绪,试图让自己进入平和的状态,开始一点一点回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除了书房,还有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这四个地方,厨房和卫生间显然不适合存放机密文件,而客厅是他们的公用领域,也不大可能。
那就只有卧室了。
一般情况下,陈酒是不会主动进卧室的。
因为他觉得那里是陆非因的私人领地。
提到卧室,陈酒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两个字:药膏。
想到这个词,是因为陆非因曾经两次提起,让他记得擦药。
而陈酒并没有打开过那一层。
也许……!
陈酒睁开眼,他走到卧室,缓缓打开第三层抽屉。
一支纯白色的药膏之下,垫着一沓纸。
上面写了四个字:AABB。
那一刻,陈酒脑海中有很多疑问。
陆非因怎么知道,他要找这个?
他为什么,要把这份文件放在这里。
几度提醒他。
是想考验他吗?
但是,很抱歉,他注定,没有办法通过这场考验。
半小时后。
陈酒几乎有点抓狂地对着培养箱里的两株植物。
一株是他的含羞草,另一株……有点像西游记里的芭蕉扇,两株植物,被一把锁锁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啊!现在找锁来不及了吧!
关键是这个锁好像有奇怪的力量,陈酒没办法把自己的植物收起来,陈酒甚至试图空手掰大锁,最后铩羽而归。
陈酒:“统啊,你能帮我把这个锁掰开吗?”
系统:“不能。”
陈酒:“用积分买也不行?”
系统:“不行。”
陈酒:“……”
陈酒看了眼表,还有三分钟,陆非因就要醒了。
顾不上其他,陈酒只好把两株植物一起捞走,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本以为这局赢了,却没想到,陆非因比他想象中的更会算。
难道他早就想到这一糟,所以今天才会把他的植物锁起来?
陈酒轻声关上了门。
离陆非因醒来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倒在沙发上的陆非因,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骗子。”
他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刘航推过来一张纸,上面是陈阮的个人信息。
“陈阮不是他的真实姓名,他本名其实叫……陈酒。”刘航说,“根据查证,他是跟3号一个女侍应阮阮互换了服装溜进来的。”
“陈酒是陈家的少爷,只不过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为人比较风流,交过的女朋友多达二十几位,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到你身边的。”
陆非因并未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甚至于,他连那张纸都没有看一眼,像是不屑。
前两天,有人高价卖给陆非因一段视频,是陈酒从‘暗香’二楼下来的视频,时间正好对的上。
结合种种,陈酒到他身边来的目的,必然不单纯。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是……陈酒。
陈姓,原本便不同寻常。
陆非因曾听说过,外面谣传陈家的项目是被陆氏抢走的,但这种话外人听听也就罢了,内行人自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陈酒是陈家的少爷,平日也不接触这种商业机密,自然就会被带进沟里。
又单纯,又是个笨蛋。
背叛这种事情,陆非因曾以为他不能容忍。
但若是放在陈酒身上,他只会觉得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陈酒压根不知道来问他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笑的是他傻到直接来问他机密在哪里。
若是陆非因想搞他,怕是现在已经进局子了。
“如果……他是那个卧底呢?”刘航忍不住问。
陆非因淡淡道:“那就送他进去。”
刘航:“你忍心?我以为你对他有感情。”
“我永远,不会对背叛我的人动心。”
陆非因的手机振动两下,他从茶几取手机,发现给陈酒的那张卡,也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手机显示陈酒给他转了一笔账,大概就是他从黑卡里取出来的钱。
“意思是……”陆非因看着那张卡,轻笑一声,“两不相欠吗?”
“陈酒,你做梦。”
一小碗黄澄澄的醒酒汤摆在桌上,已然凉透。
陆非因却端起来,仰头喝了一口。
有点苦,有点涩。
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但他还是喝完了。
陆非因想来不是怕苦的人,若他是,他也不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越是苦,陆非因越要尝尝,究竟有多苦。
陈酒,就是一味比黄连还苦的药。
他想起陈酒说他是白清时,发丝微微晃动,跟天花板明炽的光线恰巧融为一线,几乎灼亮他的眼睛。
自这个局设下,陈酒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而他也是,这个只为陈酒布下的陷阱,把人抓回来了,就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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