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
感觉他们俩说话都针锋相对的。
池野没跟虞迟再说话,自顾自翻身上了床,戴上耳机。
虞迟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快速吃完了饭,他休息了一会,准备上床。
正好与陈酒偷看他的视线对上。
陈酒眨眨眼,虞迟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虞迟刚踩上梯子,感觉到裤脚被人轻轻扯了扯,虞迟没搭理,于是扯他裤子的力道加重。
虞迟:“……”
虞迟连忙扯住自己的裤腰,侧过头:“干什么?裤子要被你扯掉了。”
陈酒默了片刻,松手,说:“你在生气吗?”
虞迟说:“没有,我生哪门子气。”
说完,他上了床,像是生怕陈酒再拽他裤子。
陈酒幽幽叹了口气。
没生气,微信聊天怎么也不回他啊。
虞迟上了床,看到池野躺在床上玩手机,见虞迟看过来,便不甘示弱地对上。
虞迟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有点烦躁地点开手机,他的手机一直在震,陈酒给他发了十几张表情包,十几个小人哐哐给他拜年。
虞迟:“……”
虞迟划掉消息,转而点进了另一个聊天框。
那个人的备注名字是池野。
虞迟:你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池野:你以为是我想过来?老头非要我过来。
虞迟:如果你只是想玩玩,你转校的事情,我来说。
池野:谁说我只是玩玩,我要好好学习,你别在老头面前瞎几把说。
虞迟: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池野:我只知道你上周亲口说的恐同,既然是真的,那就别再管我。
虞迟合上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他重新点开陈酒的对话框,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发消息出去。
虞迟下午没课,午休结束,他准备去图书馆自习。
他下了床,听到陈酒的声音:“你去哪啊?”
“图书馆。”虞迟换鞋,头也不抬道。
“哦。”陈酒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让你给我讲一下化学题。”
虞迟抬头,终于看了陈酒一眼。
陈酒其实不想学习,他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和虞迟聊天。
毕竟学习是最好的借口。
但虞迟当真了。
虞迟没再出门,陈酒成功把他留了下来,代价是看一下午的书,头晕脑胀。
这天下午,陈酒进步飞速,把化学课本前五章看完了。
池野见他们学得热火朝天,说:“我也要学,陈酒教我。”
陈酒:“……”
虞迟没说话,兀自翻过一页书。
陈酒指了指虞迟:“其实他才是学霸,要不你还是问他吧。”
池野满脸嫌弃:“算了,我坐你旁边看书。”
池野随手捞了一本书,也不管是什么,在陈酒旁边坐下。
陈酒颇为尴尬,其实他刚才是想让池野坐虞迟身边的,结果这两人就像同极磁铁一样,谁也不愿意挨着谁。
陈酒已经看得很艰难了,池野时不时还要凑过来问一句,这个是怎么做,那个这么做对不对。
陈酒硬着头皮看,然后给出一个自己的解释,池野点点头。
当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虞迟喝了口水:“陈酒,题做完了?”
陈酒说:“……还没。”
“再给你半小时。”虞迟看了眼表,“等会我要提问——池野,跟我出来。”
池野不耐烦地道:“学习呢,别打扰我。”
“你在A大的绩点排名倒是挺耐人寻味的。”虞迟说,“每门课都刚好卡在不及格的那条线上。”
池野猛地抬头看向虞迟。
虞迟起身走向门外。
陈酒莫名其妙,虞迟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野撂下笔,看了陈酒一眼,像是要确认什么。陈酒说:“怎么了?”
“没什么。”池野揉了揉陈酒的头发,“我出去一趟。”
陈酒捂住自己脑袋:“不要乱摸我头发!”
池野“噗嗤”笑了一声:“那你可以摸回来。”
“赶紧出去吧你!”
池野转身出门,唇角笑意收了起来,虞迟在栏杆处等他,见池野过来,虞迟冷冷道:“糊弄傻子有意思么?”
“你要说你是傻子,我懒得糊弄。”池野不耐烦道,“我也没想到会跟你一个宿舍,你要是看我不爽,可以搬出去,我没意见。”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虞迟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想找一个人演戏,让虞恒放松警惕,你大可以找别人,或者雇一个人,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很容易,不是么?”
“我不懂。”池野抬眼,眼中有某种锋利的情绪,“你说我演戏,你不也是在演戏?”
“那你是承认了。”虞迟冷冰冰地看着他,“你故意找陈酒,只是为了演戏。”
“你可以这么想。”池野很轻松道,他单手插兜,眼神随意扫向外面,“但是这又关你什么事呢?因为他是你舍友?别搞笑了,我知道你们有矛盾,经常吵架,在宿舍也不怎么说话,自从我来了,你倒是情真意切了很多。”
“不过很可惜,和你一样,我也不想被利用。”池野开口,沉沉道,“就算虞恒认回了我,我对你也造不成威胁,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打掩护,但前提是,你少管我的事。”
外面日头正盛,温暖的阳光打下来,照在池野利落的眉眼上,那是一张令无数人惊呼的样貌,而只有池野才驾驭得起这样的美貌。
在外人看来,如果不仔细看,是压根瞧不出虞迟和池野之间的相似之处,池野总是一副无比冷漠的表情,而虞迟则更令人在意他的言语。
这两个人,都完全不将亲生母亲所赐予他们的英俊当回事。
虞迟看着池野,那些条件对于虞迟来说,是会心动的。倘若在之前,他会答应。
但这次……
“我不答应。”虞迟说,他露出一个有点冰冷的,近乎于威胁一般的表情,语气强硬,“你要是想玩,找别人,别找陈酒。”
池野因为这个名字微微变了脸色,但他很快又松松垮垮地靠在墙边,丝毫没有被虞迟的语气所吓到:“凭什么?”
“那天,你专门雇了打手在路边等你,为的就是吸引虞恒的注意力。你等了他很久,已经不耐烦了吧。”虞迟缓缓道,“但你却没想到,你的同班同学,居然在那时候救了你。”
池野沉默地听着,手指在暗处微微攥紧。
“那你一定是恨他的吧,虽然计划如愿以偿,但终究是不够,你在虞恒心里的重量,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程度。”虞迟说,“所以这次,你又想干什么?雇打手再来一次?”
池野突兀开口:“——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恨过陈酒。”
他说着,很强调这一点
虞迟注意到这一点,微微扬起眉。
“哦。”虞迟又说,“那你明明都会的那些题,怎么还要去问一个连方程式配平都不会的人呢?明明知道是错误答案,还假装赞同地记下答案,我也是很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池野却笑了:“这么维护陈酒,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虞迟微微一怔:“——怎么可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前音很重,尾音却很轻,稍显急促。
池野却说:“既然你有我的把柄,你也奈何不了我,大学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俩就……”
“各凭本事吧。”
池野转过身,他背对阳光,顿了几秒,脸上重新浮现了陈酒最为熟悉的懒洋洋的笑,随即推门进了宿舍。
而虞迟则是站在原地,神情晦涩不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稍微调整表情,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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