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和偏执大佬联姻了
薄彧一定会掐灭雪茄,毫不留情地先把这个说大话的人丢下去喂鱼。
可现在,不知死活的顾栖池就站在他的面前,拿着他的手机,穿着他准备的睡衣,还住着他的房子,甚至和他同床共枕……
薄彧舌尖顶了下上颚,试图和顾栖池谈判:
“林双意的拍摄手法我没有意见,但两个月太长了,我可以做到不干扰剧组,但我要去探班……”
“不行。”
他的谈判被利落打断,顾栖池抿着唇,就这么直直盯着他,眼睫还氤氲着白茫茫的水汽,纤弱又柔软,说出的话却是半点不近人情:
“你是最大的投资商,身份太特殊了,你来剧组的话,整个剧组都会受影响,拍摄进度会被拖长。”
他顿了下,就这么一字一句缓慢道:“所以这一次,你不能来探班。”
薄彧坐在床沿前,手上还拿着最新的财经时报,五指一点点蜷紧,直至报纸上出现皱皱巴巴的痕迹。他周身气压极低,连带着房间内的气压也降得极低,犹如实质一般,寒冰一寸寸蔓开,冷得吓人。
心中的燥意更是翻滚不休,眉头紧锁,狭长的凤眸微眯,眸色黑而幽深,眼底一片晦暗,明晃晃把不爽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抓着报纸的手陡然松开,顾栖池将目光挪到了他的手上,骨节分明,青色的经络因过度用力而在苍白的手背之上蜿蜒起伏,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怒气。
薄彧:“我可以减少探班次数。”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顾栖池仍旧在拒绝。
眼见着僵持不休,顾栖池放下了薄彧的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你可以冷静一下,薄彧,我并不觉得见不到我是一件有多不能忍受的事情。毕竟你之前的二十六年也没出什么问题,现在只是两个月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今晚去客房睡。”
“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这种生活。”
薄彧先前为他“精心准备”的客房自然还没有装修好,好在有家政阿姨临时过夜的房间,顾栖池打算带着阿瓷到那里凑合一晚。
他刚要走,就被薄彧拉住了手腕。
男人脸上戾气横生,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不需要,我去外边睡,你就在这里睡。”
这栋别墅是薄彧常住的,他私人领地意识强,性格又差,压根不会邀请什么朋友亦或是合作伙伴来家里过夜,是以除了他自己的卧室,其他几间客房都是样板房,家具异常简单,家政阿姨的那一间也只是有张床而已。
夏日炎炎,顾栖池又畏热,那间客房里没安装空调,如果他贪凉,开一夜窗户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每天就会感冒。
薄彧在某些方面很有自觉性,再苦不能苦了老婆。
深更半夜,受了一肚子气的薄总驱车赶往酒吧买醉,异常苦闷。
-
那夜之后,顾栖池其实就没再见过薄彧,对方赌着气,再加上公司的确是事务繁忙,导致两人不仅没见面,就连仅剩不多的联系也断了。
前往机场的路笔直宽阔,道路两旁载满了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太阳斜斜从车窗里透了进来,梧桐树从玻璃窗外一棵接着已棵接连褪去,高大的梧桐树伸展着枝丫,如同泼墨一样的浓烈阴翳斑驳地打在行驶的车上,也若隐若现地打在顾栖池的脸上。
顾栖池开了车窗,任由疾速的风吹入,将他柔软的发丝吹得到处乱飘,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花草树木的香气,清淡疏离,冲淡了夏日的炎热。
下车之后,顾栖池伸手挡了下眼前刺眼的光,炙热的光从五指的缝隙里穿透而过,他的手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指缝间是耀着光的浅金色。
一路走进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奔波,步履匆匆。
只有顾栖池步履散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这一路都低着头,盯着行李箱滚动的滑轮出神,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身上斑驳地起伏,蝴蝶骨在白T的单薄布料之中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痕迹。
视野之中猛地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头顶也被人按住,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
他很了解这只手。
顾栖池抿了下唇,眼睫轻颤,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
走在他前头的温熙和罗千千察觉后边的人没了踪影,立刻回头去寻,就看到顾栖池面前站了个男人。
眉眼冷峻,气质矜贵,穿着打扮一看就价格不菲。
那是上次在公寓之下等她们的那个人,也就是顾栖池的联姻对象,方才那栋房子的主人。
温熙不爽地双手抱臂,紧盯着两人,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毕竟在她眼里,顾栖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任何人都配不上他。顾家随便拉了个暴发户强迫顾栖池去联姻,她实在是看薄彧哪儿都不顺眼。
罗千千小心翼翼瞥了眼温熙,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默默退后两步,驱散了些许温熙身边的怒气,开始欣赏她嗑的这对cp的甜蜜互动。
薄彧来得匆忙,他刚从一个重要会议上下来,马不停蹄地赶来过来,险些误了顾栖池的航班。
男人有些委屈,眸色沉沉,哑着嗓子开口:
“顾栖池,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顾栖池失笑,闹脾气的也是他,现在委屈的也是他。
他掀起眼睑,就这么漫不经心撞入薄彧的眼底。
薄彧的手已经从他的头顶挪到了他的手腕,随即旁若无人的牵起他的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目光掠过他的左手,眉心又拧起来:
“怎么只戴着手链,我送你的戒指呢?你摘下来了吗?”
语气不爽到了极点。
顾栖池无语,闲出的一只手松开行李箱,从颈间将项链下摆扯了出来。
银色的链条款式极为简单,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银饰,只是上面的挂坠却格外引人注目。
是一枚镶嵌着华贵蓝钻的戒指。
顾栖池:“戴着戒指不太方便搬行李,我先摘下来当项链戴了。再说了,这么大的钻,被人盯上了肯定会被偷。”
他语气之中的无语清晰到了极点,薄彧却丝毫没有察觉,视线只紧紧黏在那枚戒指上,脸上的不虞消散了些许。
趁着顾栖池不注意,他的五指强硬地穿插进顾栖池的指缝,变为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顾栖池,你已经和我结婚了,婚戒应该一直戴着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极不情愿地继续道:“我可以不去探班,但这枚戒指你必须一直戴在手上,让别人知道,你是有结婚对象的。”
薄彧说这话时心里有些没底,说实话,他和顾栖池之间,除了他半强迫式的那一纸协议,什么都没有。顾栖池虽然愿意纵容他、迁就他,但说到底,他其实压根没有这个义务。
那夜两人发生关系,也是趁着顾栖池醉酒,神志不清……
薄彧无端地觉得挫败。
但又怕顾栖池不答应,薄总板着脸,忍着气,千辛万苦地从那份婚前协议里生搬硬套出一条规定来;
【协议期间,双方需洁身自好,不得出现任何绯闻,杜绝一切有损婚姻感情的行为。】
他一字一句将这条协议念了出来,还不忘向顾栖池强调:“毕竟我们是合法的婚姻伴侣,戴婚戒是最有效且最快速能拒绝别的方法……”
嫌他烦,顾栖池无奈瞥了他一眼,应下这个要求:
“我答应你,在拍戏之外的时间里,都会戴着婚戒。除此之外,我会洁身自好,绝对不会和其他人有什么瓜葛和牵扯。”
“你可以放心。”
薄彧还不满意,开始加码:
“两个月都见不到你的话,你必须每天和我保持联系,不管是通话也好,单纯的发信息也好,反正不能消失,也不能再断联。”
“你不要嫌我烦,薄氏和我树大招风,有很多心怀不轨的竞争对手。作为你的丈夫,我有权知道我的伴侣的近况,这样才能更好的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莫名被上升到人身安全高度的顾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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