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
暂且不管礼节的问题,封玄奕问道:“你适才说,这位大姐不是凶手,证据是什么?”
季白道:“我还是那句话,要先看了尸体才知道。”
封玄奕一摆手,门外的侍卫将尸体抬了进来,天气热,尸体腐烂的快,尸臭味熏的大堂上的每个人都用手捂住鼻子,恶心yù呕。
季白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脸淡定地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凑过去仔细地观察起来,视线反复停留在死者的脖子上。
最后他长舒一口气,笑了笑,转身面对封玄奕道:“封大人,在下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此人是自杀而亡,本案无凶手。”
此话一出,堂上的人都愣了楞,封玄奕从案桌旁走下来,惊疑地看着季白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自杀?!”
季白一笑,走到尸体旁,对封玄奕道:“大人,您请来看。”
作者有话要说:
探案文真得好难写,因为要查一些资料,所以可能会更的慢一些。
第4章 名扬天下(四)
封玄奕怀揣着疑问走到尸体旁,看向季白:“你凭什么说他是自杀而亡?”
“很简单。”季白一手指着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对他道:“大人请仔细看,若是被人勒死后悬尸,悬吊时人已经死亡,血液流动停止,则勒痕痕迹较浅,淤血较少,并且勒痕会在耳后相jiāo。”
“你再看死者脖子上的伤痕,由于他是自己上吊而死,活人悬吊之时,血液大量受阻,脖子上的勒痕会呈较重的青紫色,且在耳后不相jiāo,呈‘八’字形。还有,你看他全身肤色发青,很明显是缺氧而导致的。”
季白一口气说完,缓了口气道:“所以说,这件案子只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并不是什么通jian杀人案。”
封玄奕听得目瞪口呆,震惊于对方jīng妙绝伦的推理中没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忙弯腰检查死者脖子上的伤痕,并转过死者的头颅仔细观察,看那勒痕果然没有相jiāo,而是在耳后呈“八”字形,且伤痕呈很深的青紫色,和季白方才所说的分毫不差,不由地又信了几分。
“我观大人一身正气,并非是糙菅人命之人,大人缘何一口咬定是这位妇人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季白不等对方开口,继续追问道。
封玄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些心虚道:“今日有个叫赵二的来报案,说是城东的刘家出了人命案,刘能被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他怀疑是刘王氏联合外人谋杀亲夫。赵二还说,他曾亲眼看到刘王氏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门口拉拉扯扯,关系暧昧,后来那个男人还在京城的一家酒馆里,当着许多人的面扬言说他要杀了姓刘的,和刘家小娘子双宿双飞。”后来刘家男人果然就死了。
季白问:“那个所谓的jian夫,大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封玄奕摇头,“赵二说此人像是个外地人,他之前从未见过,想是事发后就偷偷逃走了吧。”
季白被气乐了,这个封大人果然是一根筋啊,脑子不带拐弯的,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封玄奕此人颇有将帅之风,适合去当个将军,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大理寺少卿,断案这种事还是要讲究天分的。
季白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个人这么没眼光,竟然让一个将军来大理寺这种地方审案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正在永宁殿里埋头处理公务的萧政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皱了皱眉,起身。
“王爷,您要去哪儿?”竹息一边问,一边紧紧跟上萧政的脚步。
“本王去接王妃回府。”
季白这边,已经传令报案的赵二到堂审问,季白只问了几句话,这赵二便开始错漏百出,前言不搭后语起来,最后封玄奕假装恐吓他要给他上大刑,话刚出口,赵二便吓得连连摆手扣头,把事qíng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原来这赵二是收了人家钱财,替人做假证。城东的一个地头蛇,名叫王猛,一日偶然经过刘家门口,正巧看到出门买菜的刘王氏,顿时就被对方的美貌给勾了魂去,自那以后就日日守在刘家附近,经常找机会骚扰对方,可刘王氏对他从来是避之唯恐不及,后来不堪其扰之下就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刘能。
刘能是个bào脾气,知道有人调戏自家媳妇,当时就气的火冒三丈,想着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流氓。
一天傍晚,刘王氏将王猛引到了一个偏僻处,王猛看左右无人,一把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对方,扯了自己的腰带正yù一逞shòu。yù。却被从暗处冲出来的刘能一把按在了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条腿都给打折了。刘能是gān惯力气活的,长得人高马大,平日好吃懒做,养了一身肥膘的王猛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要不是还算机灵跑得快,差点连命都丢了。
自那以后,王猛就怀恨在心,想法设法地想整死刘家人。谁知没等他动手,那刘能不知为何却自己上吊死了。
可王猛还是不肯罢休,他仍记恨刘王氏屡次拒绝他,还把事qíng告诉刘能,害他差点被打死。于是,他就买通了离刘家住的很近的赵二,让他做假证,证明刘家媳妇不守妇道,勾搭jian夫害死自己的男人。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王猛恶毒地想。他等着看那小骚。货被冠以通jian杀夫的罪名,让她尝尝凌迟的滋味。
封玄奕又传王猛到堂,王猛看赵二已经将他供出,又兼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只好伏法认罪。
至此,案件已经明朗,刘能之死虽然没有凶手,但王猛买通赵二诬陷刘王氏,毁人清白,其罪也不轻。
总之,该判的判,该罚的罚,该释放的自然也要释放。
封玄奕还有一事不明,“那刘能不到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qiáng的时候,而且和妻子感qíng很好,夫妻和睦,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不可?”
季白幽幽叹了口气,看向刘王氏道:“这位大姐应该知道原因的,在下刚才在检查尸身的时候,发现刘能患有疟疾之症,这应该就是他选择死路的原因吧。”
刘王氏站在一旁,听到这里,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点头道:“他三个月前突发疟疾,病得很严重,家里仅有的一点儿积蓄很快便花光了,为了能继续给他治病,民妇就开始做针线活贴补家用,有时一做就是一夜,他·····他时常说,他连累了我,让我过这么苦的日子,还不如死了gān净,还说等他死了以后,让我一定要改嫁,不要替他守寡······没想到,他真的·····”刘氏掩面哭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堂上堂下的人都忍不住哀叹起来,为妇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封玄奕也叹了口气,安慰了那妇人几句,送给了她一些银两,并派了几个差役替她丈夫料理后事。
妇人临走前给季白磕了好几个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封玄奕站在一旁脸色尴尬,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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